经过莫别的加强训练青绝终于做到十箭五中红心,并且学会了红豆杉的种植和修剪方法,这还是在净暗承诺让她去人间的情况下才学会的。可怜莫别没日没夜的教以为自己终于将她点通了,没想到还没有放她出去玩来得有效。
青绝放给叹息的传讯蝶却迟迟不归,她的心突然感到强烈的不安。
一旁的净暗问道,“你的那位朋友呢?”
她捏紧手心里的汗,叹息与她无异,在天界是一个近乎透明的存在,而现在自己为了追求心中萌生的好感将他置之不理,在天界皆是叹息在一旁教导她,如果他出事的话,她是绝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去找他!”青绝转身跑开。
净暗跟着她起身欲追,再思量,还是收回脚步。
木镜在净暗允许下出殿面见天帝,路上不远处战神正押送妖物前去九天净化。凡送去九天净化的妖物就是神兽入魔所化,天帝怜惜神兽数量稀少不忍诛杀皆是送去九天净化。
单纯如木镜绝不会想到这只蹲在牢笼里楚楚可怜的妖物做过多么残忍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看着妖物导致被妖物摄了魂魄的原因。
她听到很多人在对付逃出牢笼的妖物,她也看见了自己的身体无力的倒下。
在看到那青衣仙子倒下时叹息一时间想到的是青绝,天尘在击打妖物将魂魄吐出来,可是来不及了。
叹息全身散发出如月般的光,极其圣洁的光,那是月族的力量。
伸出食指与中指并拢,圣洁的光注入妖物体内,当它刚刚温顺下来他反手一道血色的光将木镜的灵魂抽出。
众人皆惊,这便是神魔的力量!
刚才便是以神御魔之力将灵魂抽出,若是它日以魔御神之力岂不是颠覆众生!
“将其拿下!”天尘大喝。
叹息看着地上的仙子,还是将其抱起带走。
天尘战神之名终不是浪得虚名,反手一剑刺穿他的肩胛。仙界兵器不似尘间,是以千年玄铁铸造,若是一剑穿心必定形神具灭。更何况他是所向披靡的战神,其兵器更是玄铁中的极品。
属于叹息的神魔之血溅落在木镜的脸上,将她惊醒,看着叹息肩胛的血她一下子慌了。
“你没事吧?”
准确躲避天尘攻击的叹息应道,“帮我个忙好吗?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
“好。”木镜看着他身后的追捕大军,心里有些害怕还是应好。
迎面突然扑来许多花瓣,旋转缠绕恍若进入了一个迷宫。天尘眨眼间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森林中寻找那一间小屋时一支金箭就那样穿过了自己的心脏,人间竟有神界兵器。那一道伤久久未消,让他记住了那个在烈烈风中施展咒术的少女。他一直都只看到她在笑,伤也笑,痛也笑,可是,笑得不好看。
“我要走了,你还认路吧。”叹息冷漠的问道。
木镜心神未宁,自己刚才竟然拦住了战神,愣愣的回答,“谢,”
叹息打断她,“不必言谢,我只不过是认错了人。”
随即转身离开。
木镜看着他离开的路,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肩胛仍血流不止,叹息凝眉,反手一掌向伤口盖去,一股烧焦的味道和烟从肩胛散发出来。手从伤口拿开,已是一片焦肉。
小小的清洁术除去衣物上的血渍,他悄无声息地进入月老殿结界。
观微殿内,他在红豆林中找到了青绝。她穿着一身粉裙,在红豆的映衬下灼灼生辉,虽然掩着面纱却掩不住她的光彩。
虽然她身边站着净暗,但是他还可以走近她,和她谈笑风生,和她醉酒当歌,这便就够了。
他一步步走向她,如迟暮的夕阳,温暖平乐。
本来欲闯出殿去寻叹息的青绝却在未踏出结界时便被脚下的红绳绊倒,心急如焚的她返回去找净暗一同去找叹息却在红豆林中遇见了,青绝扑过去紧紧抱住叹息。
“你去哪里了?”青绝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半开玩笑的问,“怎的一股烤肉味?偷吃也不给我带。”
青绝一扑似乎触动了伤口,叹息一闪而过的拧眉,随即笑道,“今日去人间听曲如何?”
“阿息你倒是与我愈发默契了。”青绝得意的笑。
“月老大人意下如何?”叹息问道。
“下不为例。”净暗应允。
“月老大人来过这里吗?”看着青绝跑过去十分狡猾的与老鸨交谈,叹息靠在柱边懒散的问道。
净暗一身白衣与四周格格不入,他看着这个地方,应道,“来过。”
“想不到月老大人也会逛窑子。”叹息返到桌边饮茶。
“那次是与青儿来的。”净暗淡淡一句话差点呛死叹息。
阿咒真真是厉害,三番四次将绝情淡漠的月老拐到青楼,若是让天界众仙知道岂不笑死。
青绝一通甜言蜜语顺带让叹息给老鸨抛了个媚眼终于成功坐在了最好的位置上。
“阿咒你怎总爱喝这果酒,我替你满上老酒。”叹息作势提壶。
“不要!”正端着杯子的青绝推开他的酒壶,不慎被洒了一身酒。“我去借身衣裳。”
青绝离开后叹息悄悄将百年老酒与果酒掉了包。
“你这样她会生气的。”净暗不喝酒倚在栏边。
“她酒量不好,喝一口便会吐出来。”
“你是她什么人?”净暗的眼神愈发冷漠。
“不比你们关系密切,只是朋友而已。”叹息挑衅的笑道,“我曾探究过她的记忆,埋在最深处被遗忘的记忆。”
净暗一惊,反手幻化弓箭对准他。
“月老大人无需担心。”叹息伸手去移开他的箭头,“若我要颠覆天界何须等到现在,我要问的只有一件事,关于月老大人当初离开她的原因。”
净暗的弓箭化去,他翻身落座。
“我希望你告诉她,尽管她不想知道我也希望她的过去不是被绝望所填满。”叹息望着栏杆下换了衣物跑上来的青绝,眼神里温柔的疼惜。
“阿息你偷换我的酒!”青绝扑过去作势打他。
“阿咒你怎可如此生猛,若是将来吓坏了郎君可怎么办?”叹息抓住她的双手,一把掀开她的面纱。“戴着这个怎么喝酒?”
刹那间烛光照亮了她白皙的脸,明亮如星辰的双眼、小巧的鼻、精致的唇。芳华乍现,绝代倾城的脸已不是当初那个平凡简单的青儿。净暗百年来第一次被一股不明的感觉撕扯,他仰头,灌下烈酒。
烛光渐暗,青绝举着酒杯转圈圈,高声道,“举杯邀明月,”
脚下一绊趴在净暗身上,“对影成三人。”
三人皆醉,无人独醒。未曾想这家伙喝果酒也喝醉了。叹息单手撑着下巴,醉意朦胧的看着青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倒在净暗身上。
粉色的纱缦随风轻轻舞动,叹息起身撩开纱缦,步履踉跄。
“我还是喜欢青色。”
青绝看着叹息离开头晕晕沉沉的想要爬起来,脚步不稳又跌坐在地上。
正在熟睡的净暗睁开了眼,虽然眼神看上去很正常步伐却出卖了他,他上前去拉青绝起身,青绝却哈哈大笑。
“小白师父,你也醉了。”
他皱眉,视线越来越模糊让他看不清她的脸,酒让他的步伐不稳。
“我们回家。”
青绝乖乖趴在他背上,像一只小猫,脑袋晕晕沉沉眼睛却明亮如晨。净暗背着她御箭回到月老殿,在把她放到床上欲离开时她却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袖。
“你还没有回答我。”
净暗的心感到剧烈的疼痛,酒劲一起他将青绝的手用力甩开,力度之大让她有些害怕,她慢慢缩到床角。
“我告诉你。”净暗爬上了床,逼近她,开始脱掉外袍。
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净暗,醉意朦胧的青绝本能地将自己使劲的往里缩,“小白师父。”
这一声让净暗的心越来越痛,似撕裂了一般。彼时,姻缘阁中发出耀眼的光,发光点在剧烈的摇动。
他拉住了青绝的手,她的心一促,开始慌乱。使劲想抽回手心却抵住了一个温热的地方,她的掌心贴着他赤裸的胸膛,他认真地看着她。
“青儿,我没有心,我不会爱。”
她愕然抬头,望见他肩上一点红色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