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园里与往事对坐,
一朵花,一片叶,
都变得通透了,
只因经过了春秋
夏夜的雨教会了它们,
无论经历过什么,
最终都会回归,
寒风中的树影,
诠释着沧桑的力量,
盼梅开,盼雪落,
不若照顾好自己的心情
不必讨好世界,
讨好得来的,
一定是输掉了尊严。
黑暗里算一笔帐,这半生的内心
装了多少风景,
容了多少风浪,
留下了多少人,
原谅了多少事,
愈合了多少伤痛,
直面了多少惨淡无望,却依然
纯真不世故,
成熟不沧桑,
温暖不刻薄,
热烈不冷硬,
执着不滥情。
不曾刻意,繁华已成歌。
最深的情谊,
一直在沉默着珍惜。
冬的素笺上,
虽万木凋零,
终有初雪漫天降下的情意……
如果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会愿意为她做很多的事吧,比如放下自己的清高,甘愿被她的小脾气搞得狼狈不堪,也装作若无其事;比如相信她的直觉,像个傻子一样跟她一起去追问平日自己会认为蠢得冒泡的问题;再比如就是把她的事当做自己的事,拼命去弄个明白。肖一茗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沈唯西,最初他只是迷恋她那张干净而又五官端正的脸,渐渐地他明白,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真的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只要不遇见岔道,很难有回头的机会,不需要理由,动力是上辈子就准备好的,逆之则痛,顺之则会有登天的快乐,和眩晕,请准备好护肝和救心丸······
肖一茗的这一通声文并茂的讲解——当然了,酒也拿来了,打开了,喝上了,却并没有收到预期效果,沈唯西并不买账,就是你肖一茗花血本买回来这漂洋过海,在海关又蹲了个把月,酒庄里又“待闺”了多时的公主级红酒,那也不能把正事耽误了啊,沈唯西现在只有一件正事,搞清楚张昀琦的下落,给她的霁晗姐姐一个安稳,幸福的未来。于是乎,几杯红酒下肚,就像倒进河里流去大海了,连沫沫儿都没有飘起。沈唯西敬业地恳求道:
“主编,要不咱们开始?”肖一茗这一心疼啊,一块劳力士没了,连个赞都没听着,但他只是稍稍带出点情绪:
“开始什么?”不想一下就踩到了沈唯西的尾巴上了:
“啥叫‘开始什么’?你刚才怎么跟我说的?要跟我一起找寻张昀琦的一些消息,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是不是存在张昀琦真的出事,而他刚好有个双胞胎兄弟出现的可能性存在,怎么你又跟没事人似得问我,‘开始什么’?喂,莫非我真的自作多情了?不该给你说这件事?你感觉到危险,决定不参与此事了?早说啊,我,我也非必须地跟你这瞎耽误功夫啊,好了,好了······”沈唯西说着就站起来,满世界踅摸外套,准备离开,把个肖一茗惊得那几杯下去的微醺立刻飞到九天之外去了,上来就像玩老鹰捉小鸡样地围堵沈唯西:
“好啥?好啥?不好,不好,我没别的意思,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咱们第一步先开始干什么,干什么呢?啊,我想我知道了!”沈唯西左右躲闪肖一茗的围堵,如此几回孩子气的兴奋反而上来了,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好吧,哈哈。”她一屁股又坐回到了椅子上说:
“你确定想到办法了吗?”肖一茗一欠身坐到了沈唯西面前的桌子上,边比划边说:
“你看啊,我这主意还真是被你吓出来的,你不是说这个张昀琦有可能出事了,而现在活跃在大家面前的是个假的‘张昀琦’吗?”
“我是说有可能,而你认为这个人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哎,我可没这么说啊。”
“那你是这么想的吧,我只是替你说出来罢了。”肖一茗叹口气,
“唉,好吧。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关键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网上开始搜寻和张昀琦年龄相仿的失踪男子的新闻。”
“哎,这有点不靠谱吧,人家张昀琦不管是真的假的,可是活蹦乱跳地满世界参加社交活动呢,新闻里怎么可能出现这方面的新闻啊。就算是那个假的张昀琦捣的鬼,他也不会让这样的新闻在网上存在啊。再说了,这一年报失踪的年轻男子怎么可能会是小数,我们得找到猴年马月去啊。”
“咦,还行啊,我以为你不会动脑子呢。”
“你······”
“哈哈,逗逗你,首先,我说要找年轻的失踪男子的失踪新闻,是因为最初,张昀琦的名字出现在失踪新闻里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但很快就会有被找到的后续新闻出现,也或者失踪男子的名字不会是张昀琦,却离奇失踪,后来不了了之,我们可能会由此猜测到与张昀琦有关也未可知。至于时间问题你还真说的对,我们没必要照着一年来寻找,因为一个月前,张昀琦还好好地坐在你那个王姐姐的沙发上。”
“啊!”沈唯西叫道:
“对呀,这样我们需要寻找的时间段只需要控制在一个月之内,一茗,你说的太有道理了,这样咱们分工,你来负责寻找带有张昀琦名字的相关信息,我来寻找这一个月之内的各家网站登出的关于年轻男子失踪的相关新闻,怎么样?”
在后来的几个小时内,沈唯西和肖一茗一人守一台电脑,开始了大海捞针,两个人都是有主意的人吧,谁也不跟谁通气,也没有互问过,让对方拿主意,只是一味地查下去,直到天都黑透了……
不知是谁先停了下来,全身疲惫地走回到茶桌旁,然后另外一个人也走了回来,越来越暗的天光最后也没有了,被失望占据了全部的沈唯西觉得自己被掏空了,连最后的一点力气也没有留,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段短命的婚姻生活,说不上自己有多爱那个人,也没想着会爱到地老天荒,所以她会玩儿似地在大街上捡了一个人准备结婚,只因为这个人象一个她喜欢的电影名星,还因为她从他身上看到,所谓的婚姻就是他守着我过,我守着他过,还有他的父母,兄弟姐妹,拜把子哥们吧,只要守着,过就好。更因为她不求他什么,也不相信他会干什么,只要他跟自己一心就好。她把自己面儿上能给的一切都给了他,包括她的高傲,自尊。她会早早地给他做一碗鸡蛋糕,在高压锅里,然后自己空着肚子去上班,等到一、两个小时后他醒来打开锅,鸡蛋糕还是热的。她把她所有的积蓄,人脉用来给他铺事业线,等到一切都大功告成,只需要细水长流来过日子时,那个他少年时就日思慕想要娶回家的女人上门了。最初,他只是偷情,后来良心让他回来了。他说,他考虑再三,还是选择她。她笑笑,你凭什么做出选择?你有选择权吗?你输掉了什么?你还有什么?你见过了全世界最愚蠢的女人还要笑着拿走她最后的一点脸皮,你是人吗?她连衣物都请他给自己打个包,把他给自己的几张生活费丢在了茶几边上的地上,用工资卡里的一百块过了一个月,她只后悔过一回,可惜那几百个清晨,自己用心做的鸡蛋糕了……
忽然灯亮了,那些个,打开高压锅盖,澄黄澄黄的,嫩嫩的,有着少许的液体的鸡蛋糕,还在等待着浇上酱油,香油,醋就可以用勺子舀着吃的黄澄澄的鸡蛋羹一下子不见了,肖一茗笑意盈盈的脸显露在眼前:
“嗨,累着了?”
“没有啦?只是有点失望,没有跟张昀琦的年龄相仿,身份靠近的失踪案。”
“嗯,我也差不多,以为会在相关失踪新闻里看到张昀琦三个字,却是一个也没有,不过我怎么觉得,我们似乎离答案越来越近了呢?”
“嗬嗬,只能说你的心态太好了。”
“别这么说,我真的觉得,我们已经打开了一个缺口。”
“缺口?碗吗?”面对沈唯西的挑衅,肖一茗反而越来越平静,反而认为这是自己想要受的,而且是必须受的,受虐狂?之前怎么没有听人说过,自己还有这潜能?亦或兴趣始然未可知。喂,这是哪跟哪啊?肖一茗使劲摇了摇头,他被自己忽然生出的念头气到了。可他竟又没有显露出来,而是说,
“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气馁,先休息一下,一会咱们改变了思路再战。现在,让咱俩再来一杯如何?”
我喝好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这句问话真的气到了肖一茗,
“你个人觉得呢?”
“不再烦你,乖乖回家睡觉就是了。”本来已想好了严辞训沈唯西一顿,弄她个难堪,偏偏她说出这么委屈十足的话来,肖一茗的心一下子就化了,马上说:
“既然说好了今天要弄个所以然出来,我自然会陪你走到底,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呵呵,现在先让我焕发出青春来吧。”说着肖一茗就去了里间办公室,只是他去的时间似乎有点过于长了,长到可以让一只小蘑菇从容地长出来的时间。出来时,肖一茗的手里握着一只葡萄酒瓶,竟然是空的。本来也没打算再喝酒的沈唯西毫不再意地挪了挪自己的双腿,从左边挪到右边,又从右边挪了挪左边,这时她才发现,一直忙于查找新闻的她,腿脚已经麻木得快没有知觉了。
沈唯西站起来向举着一只空酒瓶对着日光灯照着看的肖一茗说:
“我去趟洗手间,顺便活动一下我的老胳膊老腿。”肖一茗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沈唯西把这理解为木无表情,她头也不回地去了。等她走过应声照明亮遍布的走廊回到肖一茗的办公室时,却大吃一惊的发现,几张办公桌一字排开摆好在屋子中央,一张足够宽大的洁白的餐桌布罩在上面,竟然有三只足够明亮的插满蜡烛的银烛台稍有间隔地摆在桌子正中央,俨然,这里已经成了少女们
梦寐以求的浪漫的西餐厅,在目瞪口呆的沈唯西立在门口的功夫,肖一茗又快速地在“长餐桌”的两头各放了一把椅子,再从旁边桌子上端过几个白纸框罩着的纸盒分别放在两张椅子前的桌上。准备停当,他上来拉过沈唯西,领她在其中一个椅子上坐下,然后问:
“你知道真正的躺赢是什么吗?”
“躺赢?”沈唯西一脸狐疑,然后她看见了肖一茗顺手掀开的纸合盖下的东西――懒蛋蛋,哈哈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酷爱蛋糕风潮的沈唯西如何不知道,又懒又丧靠着慵懒可爱的风格,性感的翘臀和无力的人生态度,躺着躺着就红遍了全亚洲的“躺赢”懒蛋蛋,引得全世界的大批粉丝前去拔草,虽说现在不用去那个岛国也能吃到正版的蛋黄哥套餐,沈唯西还是怀念她第一次到那个国家在“蛋黄哥总部”第一次看见懒蛋蛋光光地躺在餐盘里的样子,那“可拍、可玩、可吃、可犯痴,可盐可甜可动听”的宣传语让当时还是“吃土少女”的沈唯西正经地花去了大把银子,和蛋蛋君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那无处不见的蛋黄哥元素萌到真想上前捏上一把才算过瘾,别说小孩子了,少女少男们也想伸出魔爪偷偷的摸一摸。现在,可好,沈唯西再一次看见了那吹弹可破的脸。肖一茗看着她的惊喜美在心里,先指着其中一盘介绍说,“这番茄酱汁可是用了进口去皮番茄及几十种香料秘制酱料熬制8小时而成,无任何添加剂。”他又指着旁边明显还冒着热气的牛排说,“搭配上这安格斯黑椒牛排,香嫩可口。当然啦,吃饭还得掀个被子,这懒蛋蛋的被子用的可是进口纯肉的大培根,你看它鼓鼓的肚子里满满的照烧鸡肉。你试试用,嗯,用刀叉将蛋黄哥的“肚子”打开,满满的都是肉,鲜嫩美味的肉,怎么样?”
沈唯西是真的饿了,在肖一茗“掀被子”时,她就冲动地开吃了。肖一茗满意地看着这个给力的食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边吃边讲:“这些食材,用的可都是有‘身份证’的无菌鸡蛋,研磨成泥的蛋黄沙拉,希腊沙拉+蔬菜沙拉两吃。你轻轻抖动餐盘试试,蛋黄哥的身体也跟着动起来啦,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满满的空气感啊!
当然我最喜欢的还当属这土豆碗料理。Q弹的小屁屁是整道菜的点睛之笔。原料使用可都是进口土豆,皮也可以吃。内陷秘制炒培根碎是我哥们加上了芝士的,我建议,你现在趁热先把这道菜吃下去吧。”沈唯西听到这句话,没有停嘴地边吃边问,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吃的是你哥们做的?他在哪,我出去这一会功夫就给送来了,比外卖还快不少。”肖一茗得意地大笑,
“他就在隔壁做外卖,收到我的点餐电话,他会在第一时间停了所有的外卖点餐先给我送过来一份。”沈唯西停了嘴,叫了一声“哇”,又接着吃起来,边吃还不耽误感慨:
“看着蛋黄哥的小屁屁,就想拿着勺子用力拍它!Q弹的小屁屁拍一下弹一下,萌得不要不要的。哈哈,我之前在国外就是玩够了,也不忘吃!用刀在蛋黄哥胖乎乎的身体划上一刀,简直就是强迫症们的福利啊!还有这使用玻璃罐盛放的蛋黄哥真是颜值担当,我是不是可以把这罐子带回家呢?”肖一茗大方地说,
“随便,随便,你想带多少回去都可以,我让他再送些来就是。”沈唯西终于大笑,那叫一个淋漓尽致,这让肖一茗不得不信服他这个做甜点的哥们的话,再难讨好的女孩,在甜点面前,心都会融化。再看这个心已融化的沈唯西说: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富有什么样爱心的大艺术家,竟然会想到用咖啡画一个这样的软萌萌的蛋黄哥的脸蛋出来,真是萌得都不舍得下嘴啦。”肖一茗很会挑时间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会儿他说:
“昨天,就在昨天!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费了钱费了力费了脑子,在我的账户余额锐减后,在我的酒柜又多了几瓶藏酒,无数剁手者骂骂咧咧,红红火火的买买买,其实他们谁又能把稳让他们赚一年吃三年的难得契机,要知道曾在05年底,一瓶2000年的拉图堡在拍卖市场上价格4年间获利3倍!这就是收藏酒的魅力了~收藏有风险,买酒需谨慎,这话是不假,犹然记得在我年少无知懵懂之际,天真的以为集邮是一种投资...结果就是到一年前我还只能用一种贫穷的目光凝视着它们呢。葡萄酒这种用作佐餐的饮品,保存不当还容易受损,为什么还有人下单买酒作为收藏呢?虽然并没有准确的保存期限,但也不可能和珠宝雕像一样长久保存,但是,确实有些产区的顶尖酒庄在特别的年份,可以酿造出非常耐久存的葡萄酒,而且常常放越久越精彩。很多至今都还可以喝的陈酒,其价值除了耐久之外,还在于稀有。有些世纪年份常常要十多年乃至数十年才会出现一次。特别是在像法国顶尖的葡萄酒产区,平时要让葡萄成熟都已经相当困难,恰好很多条件巧妙地配合起来,才能酿出精彩的酒来。有时间我想,你可以跟我去我的酒库参观一下我的藏酒,要知道,市场的这些年份酒只会越来越少,只要酒的质量没有走下坡,就会有上涨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