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搂住韩静璇的腰肢,对聂朝辉表示歉意地笑笑,话说得暧昧,“聂相见谅,这丫头被在下惯坏了,伶牙俐齿的,见谁都敢说两句,在下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再加上韩静璇挑衅似的目光,聂朝辉脸上已是阴云密布,眼眸似刀子一样,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转身入座。
韩静璇看着他隐忍的背影,心头一阵畅快。
“你为什么到这儿来?”耳畔突然多了温热的气息,是楚逸在低头提醒她,面上笑着,实则语气冷得吓人,但从外人的角度看来只像是寻常的调情。
韩静璇的身子猛然僵住,抬眼又恰好对上聂朝辉森冷的视线,聂朝辉紧绷的嘴角,他在愤怒,这是她与他相处的时间里都极少能见到的表情。
韩静璇微微一笑,搂住楚逸的脖子,两人的距离就更近了些,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静璇要帮王爷取东西。”
看两人亲密的窃窃私语,已经坐定的孙符忍不住出言调侃,他专注于韩静璇,将聂朝辉的不悦忽略得干干净净,倒是黄诚似察觉到了什么,拉着聂朝辉说话。
韩静璇没再故意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只在敬酒时刻意放缓动作,好让孙符的手“不经意”蹭到她的。
心中冷笑,外头的名声果然信不得,谁能想到此人私下是这幅德行。
酒席到了一半,楚逸让人撤去舞姬,主动提议,“诸位,璇儿也精通歌舞,不知三位可愿欣赏一番?”
孙符应和叫好,聂朝辉冷笑一声,出言讥讽,“想不到周公子竟愿意让自己的宠妾抛头露面,沦为下等的舞姬?”
楚逸漫不经心地笑道:“无妨无妨,比起聂相大义灭亲,在下所为,不足挂齿。”
这话说出,场面一下子冷了,聂朝辉放在桌案上的拳头捏得发颤,额头青筋跳动。
楚逸干了杯中的酒,把玩着杯子,继续说道:“听说聂相的发妻也是韩家人,奈何聂相忠心圣上,连自己的岳父都能毫不犹豫地送上断头台,在下佩服,换了在下,必定贪恋美色,这美人吹吹枕边风,仕途什么的,不要也罢。”
孙符只当是楚逸喝多了酒玩笑,也附和道:“周贤弟不在朝中为官,不知道圣上如今体恤聂相丧妻,张罗着要招聂相当驸马呢。”
“是啊,聂相好福气啊,娶了这......”黄诚得了孙符的眼色,也要接口再说。
可他还没说完,聂朝辉猛地一拍桌子,忍无可忍道:“几位的玩笑适可而止,休要再胡说!”
韩静璇这时候浅笑着起身,走入场中拜下,期间看向聂朝辉的眼神宛若冰刀,“璇儿艺疏,愿以一曲‘绿腰’博诸位大人一笑,也贺聂相前程似锦!”
乐班的人见她出来解围,忙奏起了舞乐,韩静璇腰肢纤细,展开舞袖,举手投足间,舞姿舒展,似翠鸟,似游龙,水袖纷飞,如雪萦风,低回处如同池中莲花,身姿婀娜,身影欢快。
将收尾时节奏由慢及快,佩饰摇动,她整个人似要乘风而去,最后一声乐落下,舞袖轻收,一曲“绿腰”舞得轻盈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