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肆:许诺一生

“今日是七夕,我带你去山下的集市看一看吧。”顾星辙伸手牵住了她,两人并肩离去。

早些时候,顾宗主不满两人过分亲密,顾星辙便再也没牵过雪藏的手,现如今他终是再次牵住了她,并且正大光明的走在宗内,他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来抗拒顾宗主为他所定下的姻亲。

路过比试场时,恰遇到一群人围着比试台喝彩,台上的绿衣少女手握长鞭,高昂着头,斜睨着那被她打到在地的对手。

“星辙哥哥……”越子惜正好看到了顾星辙,甜甜一唤便飞身下台,亲昵地挽住了顾星辙的另一只胳膊。“惜儿都来好久了,星辙哥哥也不来看我。”

“抱歉,我不知道你来了。”顾星辙微微致歉,不动声色地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

“星辙哥哥怎么与惜儿生疏了?”越子惜嘟囔了一句,忽而发现了顾星辙身旁的雪藏,美目一凛,阴阳怪调问:“这就是星辙哥哥你捡回来的那个婢女?”

顾星辙正欲开口,却挺越子惜又对雪藏说:“你待在星辙哥哥身边这么久,想必也学了不少东西,不如我们到台上切磋一下可好?”

“雪藏从小身子便孱弱,怎能比过你?”顾星辙不满道,随即拉着雪藏准备走。

“星辙哥哥不必担心嘛,只是小试一下而已。”越子惜继续说着。

“阿辙哥哥,我试一试吧!”雪藏小声道。

顾星辙看着她欲言又止,然后意念一动,一柄长剑迅速从远处飞来,剑的周身寒气森然,剑柄处的黑曜石泛着光芒。

“是少宗主的寒渊剑……”

“听说这柄剑是上古妖兽的骨头锤炼所制的……”

“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啊……”

一众弟子议论纷纷。

越子惜看着顾星辙讲寒渊剑递给雪藏,脸上阴晴不定,这柄剑可是连她都没碰过的。

比试台上,越子惜冷笑一声,“雪藏妹妹可要将这把剑握好了,免得伤了我。”

雪藏淡淡“嗯”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剑。

越子惜欲先发制人,挥鞭而出,一阵凌冽之气便向雪藏袭来,雪藏急忙一闪才堪堪躲过此鞭。

越子惜身在道宗,本就从小习武,现在又因着对雪藏有些恨意,下手愈发狠辣。反观雪藏,因妖族与道宗习修之法不同,在凌雪宗这么久了,也未曾学习到什么。应下与越子惜的比试,也不过是担心顾星辙为难。

一不留神,越子惜的长鞭便抽到了她的胳膊上,雪藏吃痛,寒渊剑掉在了地。越子惜看准时机,再次舞动长鞭。正在这时,寒渊剑突然飞起,震偏了那即将落在雪藏身上的一鞭。

顾星辙飞身至台上,拉过雪藏的手臂细细看了起来,雪藏拉下衣袖遮住鞭印,“阿辙哥哥,我没事的。”

“越大小姐,本是切磋一下,为何下手如此狠辣。”顾星辙周身寒气逼人,怒视着越子惜。

“星辙哥哥,我……”越子惜甚是尴尬,正欲解释,却见顾星辙揽着雪藏肩膀走下来比试台。

被冷落的越子惜十分不满,“星辙哥哥,她不过是连姓氏都没有的贱婢而已,你为什么处处维护?我越子惜才会是你未来的妻子。”

“越大小姐,我们的婚事还未定下,请不要以凌雪宗少宗主夫人自居,还有,雪藏有姓氏,今后你就姓顾,我会让你入顾氏族谱的。”前半句是对越子惜说的,后半句则是笑吟吟的对雪藏说的。“你也不是奴婢,你将会是我的夫人,哪怕是放弃少宗主之位,我也要与你在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不负。”顾星辙吻了吻雪藏额头,带着她在众人的惊异中离去。

台下一众弟子也被顾星辙的一番话惊住了,热议不止。台上的越子惜被当中拂了面子,既是尴尬又是恼怒。

凌雪山下的集市很是热闹,街道两旁挂满了灯笼,河灯,久居深闺的姑娘们三三两两结伴同行,穿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阿辙哥哥今日说的可是真的?”雪藏抬头看着身侧的顾星辙。

“我何时骗过你?”顾星辙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问道。

两人买了河灯放入水中,看着它们晃晃悠悠地驶向远方,两人相视一笑,沿着河畔向前走去。却未曾发现那行至远处的两只河灯,忽而分离开来,背道而驰越行越远。

远处桥畔立着一位紫衣女子,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一双紫色的眼眸眯了眯,道了一句,“不成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