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梦想。”吹着大厂一月深夜刺骨的风，莫宇贺凉凉开口。
许嘉鸣“噗嗤”一声笑了。
这个开头，怎么那么像是《中国好梦想》？
莫宇贺不明所以，转过头来，蹙眉：“你笑什么？”他感受到了不被尊重，自己难得愿意敞开心扉，为什么许嘉鸣还要嘲笑自己？
见莫宇贺这个反应，许嘉鸣猜测他或许不了解这些梗，毕竟，莫宇贺此前是一个连移动支付都不会用的人。
和很多孩子不一样，莫宇贺是一个带着人生目标出生的人，当很多人还在寻寻觅觅，还在迷茫的时候，他就已经坚定了自己要走的路，那之后也一直在死命努力。
当然，人在尽力抓住一些事情的同时，必然会以牺牲一些东西为代价。
“就是你这个开头，让我有点害怕。”许嘉鸣笑嘻嘻地说道，一只手搭在了莫宇贺的肩头，热络起来：“你快说给我听听，你这么冷的天约我出来，是要说给我听什么样的梦想。”
“我想开一场演唱会，所有人都在的演唱会。”莫宇贺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我们所有人。”
说实话，在莫宇贺说出这些话之前，他在许嘉鸣心中的形象，是大写的冷漠。许嘉鸣从来没想到过，原来莫宇贺也会将其他人放到他的未来里。这大概就叫做铁汉柔情吧。
“不错，看不出来，你是这么有理想的人。”许嘉鸣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宇贺却并不领情，语气不善：“不要敷衍我。”
这可就是狗咬吕洞宾了，许嘉鸣挑眉：“我哪里敷衍你了？”
莫宇贺侧过脸来，微黄的路灯灯光落在他的眸子里，如星辰般泛着莹莹的冷辉，“我希望，”他将每个音都念得很轻，却又让人无法忽视，“那时候，你可以是站在我旁边的人。”
“我知道！”许嘉鸣憨憨地笑起来，“我们可是要一起出道的！”
看着许嘉鸣那样单纯的表情，莫宇贺垂下眼来。
你真的听懂了吗？
“你名次下降，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
两个人坐在小亭子里，穿着黑漆漆的羽绒服，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亭子被几栋楼包围起来，粉丝们看不到，也不会有那些尖锐的喊叫声，很僻静，适合谈有内涵有深度的话题。
枯坐着实有点冷，许嘉鸣一把搂过莫宇贺，一边强势抖腿。他之前在网络上看到过那么一句话：“北方人取暖靠暖气，南方人取暖靠抖。”
“因为什么啊？”许嘉鸣拿出了满不在乎的语气。他不是真的满不在乎，也不是刻意的满不在乎，而是天冷得让他哆哆嗦嗦，巧合地变成了满不在乎的样子。
莫宇贺似乎有些不爽，一巴掌拍在许嘉鸣的腿上，“你能不能正经点？”
为了好看，许嘉鸣只穿了一条黑色破洞裤，在这个寒风刺骨的环境下，受了莫宇贺一巴掌，他半条腿都麻了。他默默叹了口气，“大哥，这么冷的天，你希望我多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