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博正在书房自言自语,一愁莫展。不知道吴小虎何时来到了身后,要为他解忧排愁。憨笑着说道:
“嗨!我当你为啥不高兴咧,原来是你不喜欢雪呀!这不好办吗!等明天我把这院子里的雪都拉到外面去总可以了吧”
“小虎,你怎么来了!”上官一博惊魂未定地问道。
“我来看看你为啥不高兴,现在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不喜欢雪啊!”
“唉——!”
这时,杜小保从外面进来说道:“少爷,时辰到了,老爷和夫人都在前面等着你呢!”
“唉——!老天真是会捉弄人啊!”上官一博仰天长叹。
“少爷……!”杜小保附在上官一博耳边说了几句话,上官一博听后眼睛一亮。好像夜航中看到了一盏灯,又有了新的希望。他随着小保向前院走去。吴小虎又急急忙忙地找妹妹报信去了。
中午时分,在前院大厅内,杜武举和夫人满面春风,坐在大堂之上。一对新人有春香和小保馋扶着,在宾相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声音中,完成了拜堂仪式。新娘子被送入洞房,新郎官忙于招呼宾客。新婚酒宴一直持续到夜间掌灯。新郎官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又回到堂前给父母请安。老爷和夫人看着儿子忙里忙外,并没有不高兴的表情,也就放心了。老夫人疼爱的对儿子说道:
“孩子。天不早了。你忙碌一天也累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娘,我不累,我想多陪陪您二老。”上官一博又给二位老人倒了两杯茶。
杜武举只喜得哈哈大笑着说道:“儿子吆!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别冷落了新娘子,快回去吧!”
上官一博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站起来重新给二老施了一礼说道:“爹娘也早点休息吧!孩儿告辞了!”
“去吧!去吧!”老夫人喜在脸上,甜在心里。她看着上官一博离去的背影。向老爷说道:“老爷,你看出没有?咱儿子比以前还懂事呢!”
“是啊!这孩子是很懂事!”杜武举说道:“可我看得出他心事很重,咱们做父母的应该多关心关心才是啊!”
“老爷不愧是老江湖了!儿子细微的心事你都能看得出来。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你呀!我看你是高兴得昏了头了,只顾着应婆婆了!那还顾得上管儿子有没有心事啊!”
“你是说我对儿子关心不够?”老夫人生气的质问老爷说?
老爷一见夫人话锋不对,忙岔开了话题说:“不说了!不说了!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安歇了。”
洞房内,吴月娥独守空房,她看着流泪的红蜡烛越来越矮。更鼓楼上响过了三遍更声,还不见新郎官的踪影?她心中着急,可又不能出去寻找,只有闷闷的等待着?夜越深,越寒,越寂静。吴月娥满腹的委屈无人诉说。只有面对孤灯,看着它流泪,自己的心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凉。火盆里的炭慢慢的变得暗了下来,她也懒得往里加炭。任其慢慢的灰飞烟灭。
这难熬的一夜终于熬到头了。天亮了,吴月娥妆没有卸,婚服没有换,就急急忙忙的到上房给二老请安。(实则打探新郎的消息)她迈步来到上房只见公婆正愁眉不展地坐在堂前?她装得若无其事地上前行礼,给公婆敬茶请安
“爹,娘,您请喝茶!”
老爷夫人接过茶却没有喝,放回到了桌子上。夫人说道:“媳妇儿,一旁坐下吧!”
“谢娘!”
“儿媳啊!昨晚上我儿子可曾到洞房去过?”
“回禀婆婆,我家相公昨晚上一夜都没有回房,不知道他在哪里过夜了!”
“没有什么”杜武举忙接过话茬说:”他有点事儿出去了。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先下去吧!”
吴月娥心有疑惑,可新媳妇在公婆面前不便多问。只得告辞回房等待。
老夫人看儿媳妇儿下去了,才又问老爷道:“你再给我念念。儿子信中咋说的?他还回来不回来?”
“唉!都怨你!这么着急逼他们成亲,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离家出走的!”杜武举埋怨着夫人。还是又把信打开念道
“父母大人请原谅孩儿不告而别。若非事不得已。我也不会出此下策?皆因我与师妹前世有约,誓言同生共死。如果师妹不幸。我也不会苟且偷生?希望这次出门幸运找到师妹,双双回来孝敬双亲。报答……二老大恩!——儿子敬上。”
老夫人听得鼻子发酸。不觉然老泪纵横。她双手合十,为儿子祈祷:“上天保佑,我儿此去一定要找到他的师妹,早日平安归来!”
老杜武举望着手中的信,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啊!实在令老夫佩服!但愿小保能追上他,主仆二人也可以有个照应,他能一切平安。老夫也就放心了。”
杜小保奉老爷之命。骑着大马去追赶少爷。天刚亮时。他们在事先约定的地点会合了。
二人相见,相对一笑。上官一博往杜家庄的方向望了望,杜小保道:“爹娘反应如何?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少爷!家里没事。老爷夫人都盼着你早日找到师妹,早日一起回家呢!”
“嗯!这就好,咱们走吧!”
天已蒙蒙发亮,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周围的村庄树木都已清析可见。道路上渐渐有了行人。路上的积雪被过往的人,车,马蹄踩压得如同冰一样硬滑。马蹄踩过去就下一排浅浅的坑窝,一不小心就会打滑。上官一博心疼宝马,勒马让它在雪软的路边上行走。两匹骏马向着红彤彤刚出来的太阳方向奔驰着。腰挎宝剑身穿白袍的上官一博,望着前面灰蒙蒙的高山,心情如同出笼的俊鸟儿一样。他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只惊得栖息枝头鸟巢里的小鸟叽叽喳喳乱叫,好像是在抗议这个少年行者,惊扰了它们的清梦。布衣短袄腰系栈带的杜小保,更是活跃得像个淘气的孩子。他一会儿仰身睡在马背上,一会儿斜挎在马肚旁,一会儿又坠在马肚子下面向上官一博喊道:
“少爷——!”
上官一博回头见马上没有人,又往周围地上找,横竖不见人影。他一斜眼,扫见了贴在马肚子下面的杜小保正朝着自己笑呢。他不动声色,放慢马步,待青马过来,他冷不防伸手向马身下抓去,一把将杜小保提了起来说道:
“大白天的,你怎么还梦游啊!”说着将杜小保丢在了他的青马背上。
杜小保一个童子拜佛,端坐在马背之上,笑嘻嘻地冲上官一博一乐道:
“少爷,你的伸手好敏捷呀!将我从潘桃会上拉了回来,眈误了我与嫦娥姐姐的约会!实在是可惜呀!”
“好你个杜小保,想学猪八戒戏嫦娥呀?你醒醒吧你。别可惜了!”
二马措蹬上官一博冷不防伸手抓一把他的掖窝,杜小保痒痒难忍,笑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举手投降,一本正经的说:
“少爷,你看,前面不远就是伏牛山”
“啊!——好一座巍峨壮观的伏牛山,高入云端,形如卧牛苍松翠柏,山泉细流。果然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啊!怪不得吕良深居此处,不问世事。就连我这个凡夫俗子来到这里都想在此定居了!”
“少爷,如果找到了李姑娘,何不在这里隐居起来,过你们二人的神仙日子呢!”
“唉!难那!”上官一博长叹一声,搖了搖头说道:“如今我身为人子,凡事都由父母决定,那里有我的自由啊!再说,如今师妹生死未卜,我们的师仇未报,我是前途未卜,如今谈及此事,既太早又荒唐。”
“少爷。你真的……”
“有话就说,呑呑吐吐的像个大姑娘似的”
上官一博不耐烦地双腿一夹马肚,千里追风驹正悠悠的走着,冷不叮被他这一夹,它不高兴了,心里说“主人呢!俺走的好好的,你又用的那门子劲呢!你嫌俺悠着走不够刺激是不是?我也不习惯这慢腾腾的老奶奶式的走路。既然咱都不喜欢那就照原来的方式飞腾一阵吧!”
马儿想着腾跃飞奔起来,一刹那。把青马和杜小保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小保一看,不甘落后,马上加鞭,紧追上去,两匹大马一前一后来到了山根处,被一条小溪拦住了去路。
第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