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擂台边上,见步子怡和李浩二人分别站在擂台左右两侧,怒目逼视着对方,一个主持坐在远处的一张椅子上休息,面色却十分严肃的盯着这二人。王雪心想:“原来这最后一场夺冠比武的竟是他们二人,看来无论结果如何,这一届的大会状元都是哈巴门的弟子了,哈巴门还当真有些手段。但不知道李浩和步子怡究竟是谁厉害些。”
那主持在椅上歇息片刻,起身走向李步二人,挥手示意决斗开始。李浩和步子怡听到主持叫喊,各向前迈出一步,二人异口同声大叫:“剪刀石头布!”同时伸出右手摊开手掌,二人出的均是“布”。李浩收回右臂,和步子怡再次剪刀石头布,这一次李浩仍是出“布”,步子怡却握拳变成“石头”。李浩哈哈大笑,举起双臂喝道:“赢啦,我赢啦!”步子怡微微一笑,向李浩鼓鼓掌,随即跃下擂台。
那主持呆了半晌后恍然大悟,举起李浩的胳膊大声说道:“本届大会的状元是哈巴门的李浩!”台下众人本以为最后的决斗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战,万料不到竟是这样草草结束,无不微感失望,均想:“你哈巴门真的是可笑之极。”有不少前来比武的江湖豪侠在败阵之后便垂头离去,广场上这时已没有多少人了。
另外两名主持也走上擂台,和擂台上那主持并立站在李浩面前,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一顶鲜红色的状元帽,戴在李浩头上。台下众人有不少兀自不服,这时见李浩神气活现的戴上状元帽,更是气的脸色铁青,纷纷收拾行囊离去。李浩不欲张扬,走下擂台,把状元帽摘下放到包袱里,和刘岳王雪等人往回走。
路上刘岳问起昨晚劫持王晓丽的事,李浩笑道:“师兄你都知道啦,八成是吴天告诉你的罢?”刘岳说道:“你向来侠肝义胆,如果是平时的你,见到别人遭难,那是宁可弃了比武也要先盘算着如何救人,可是这一次,你不关心救人,却要先来比武,我猜想你已经知道是谁劫持王雪的妈妈了,并且于救人之事,你心中也早有主意。”李浩笑道:“还是师兄你知我甚深。”刘岳道:“少啰嗦,告诉我,是勃山远那伙人干的吗?”李浩正要答话,王雪沉下脸抢先对李浩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是谁劫持了我妈妈,却偏不肯告诉我,还要我,还要我……”她本来想说还要我去帮你们比赛,可是突然想到自己今天实在没帮到什么忙,这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李浩笑道:“你别生气呀王雪,我昨晚若是告诉你那伙人是谁,以你的性子,当时就能去找他们拼命,那时刘师兄未到,张冠华重伤,我们哪里能打得过他们?更何况我还不能完全确定是谁劫持的你妈妈。”王雪听李浩这话说的在理,脸色登和,问道:“你说你不能确定是什么意思?那勃山远又是谁,为什么说会是他劫持的我妈妈?”李浩道:“说来话长,等回去我慢慢向你细说。”
众人回到茅草屋,张冠华已经清醒。大家累了一天,这时又饥又累,王雪帮着步子怡去厨房煮了面条来吃。刘岳吃了一大碗面,问道:“李浩,你觉得昨晚那伙人是谁?”李浩说道:“我先前也以为定是勃山远那伙强盗所为,除他之外,谁会无缘无故的去劫持她们娘俩,后来一想,绝不是他。你想啊,那勃山远不过是一个拦路打劫的盗贼匪首,他拦路打劫只为财,却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抓人呢,总不至于是要劫色罢。”王雪一听“劫色”二字,脸上登时血色全无,心想母亲已被劫持一天多了,真要是被人劫色,这时已不知被劫过多少次了。李浩见王雪神色惊恐,忙道:“绝不会是劫色的,要是真的劫色,他们劫你都还说不通,又怎么会去劫你妈妈?”话一出口立时后悔,这话似乎更得罪人。
王雪双眼一红,放下碗筷,碗中剩下的面一口也吃不下去。步子怡放下筷子轻轻搂了搂王雪,说道:“你别着急嘛小师妹,先听他把话说完。”李浩说道:“勃山远的山寨就在数里之外的勃子山上,他下山打劫向来只在正对勃子镇的北门附近。可是我们昨晚却是带着王雪往南走的,即便勃山远昨晚真的出来劫道,也劫不到我们。”王雪低声道:“怪不得你昨晚一见如故的带着我走了那么远去投宿,原来是想让我和妈妈离强盗远些,以免我们孤女寡母被劫。”李浩说道:“距离昨晚我们被劫之处不远,有一个力虎堂。力虎堂明着是一家武馆,暗地里却拉帮结派、藏垢纳污、为非作歹,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不正经生意,料想昨夜是他们劫持的我们。”步子怡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力虎堂也有些手段,能把你们打得那么惨。”李浩道:“也不尽然,力虎堂中确实有几个好手,昨夜他们为首那人的武功就高的出奇,不过他们大多数人的武功还是一般般。我以前下山卖草药时曾经路过一次力虎堂,看过他们习武,他们以练拳为主,比起我们变化层出不穷的哈巴术而言,他们的拳技招式十分简单,毫无计谋套路可言,与人对决时全凭膂力过人和内力强劲制胜,遇到身子骨弱的的他们就能打赢,遇到身强力壮的他们就要吃亏,似他们这般练法,练了跟没练一样,就和,就和……”说到这里便即住口,悄悄看了一眼王雪。王雪哼了一声,说道:“就和我们王家拳法相似,是不是?”李浩忙道:“不是不是,王家拳法名闻天下,哪能和地痞无赖相提并论。我想说,就和……就和昨夜打劫的那伙人相似!”
当晚,李浩、吴天、王雪、步子怡决定悄悄潜去力虎堂打探情况,刘岳留下来照顾张冠华。李浩料想王晓丽一定被劫于此,若是这次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救出当然最好不过,但若是不幸被力虎堂帮众发觉,那就只有动武,对于这些盗贼小人也不必客气。
力虎堂的手下们平日里欺行霸市惯了,百姓们躲之唯恐不及,又怎敢主动招惹,是以地虎堂虽然房舍众多,夜间却无专门巡逻之人,李浩等四人从后墙翻入堂中大院,并未被人察觉。四人就近查探了两间房间,一间是堆积杂物的柴房,另一间是小小客房,里面均不见王晓丽的踪迹。李浩等人均是第一次进力虎堂,谁也不认识路,四人又担心被发现而不敢点蜡烛,是以搜查的极慢。吴天有些耐不住性子,悄声说道:“要不四人我们分开来寻找罢,如此行动还能快些。”李浩嗯了一声,却不再言语,周围到处是大凶大恶的流氓恶霸,分开寻找可是凶险之极了。
四人又查了两间房,仍然不见王晓丽。王雪心想:“会不会是李浩搞错了,我妈妈根本没被关在这里?”正要开口询问,忽听前院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又是纵跃锤击之声,似是有人打斗。四人同时一惊,只听前院一人大声叫喊:“围上去,他要逃走啦!”接着便是“啊”的一声惨叫,想是那人挨了对手重击。
王雪今夜是来寻母救母的,听到前院打斗,心中第一个想法自然便是母亲逃走而遭敌人围攻,她挂念母亲安危,这时再也顾不得隐藏自己行踪,当即跳起来大叫:“是我妈妈!他们在围攻我妈妈!”说着便要往前院奔去。李浩一把抓住王雪手腕,轻声说道:“先等一下,王雪!”王雪甩开李浩,头也不回的往前院快走,便走便道:“除我妈妈外,谁会在半夜三更出逃!”李浩无奈,只得和吴天步子怡一齐追过去。四人赶到前院,只见前院大门大开,三个面色凶恶的精壮男子正全力围攻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那三人均是手持短刀,另有四人手持蜡烛,站在大门前凝神观看,似在防那大汉狗急跳墙逃进堂内躲藏。围攻的那三人之中,一人身上衣服被撕扯了大半,模样十分狼狈,另一人鼻青脸肿,显然被打得极惨。那被三人围攻的大汉身材极矮,身子却十分强壮,只见这矮壮汉子大吼大叫,发了疯似的向三人进招狂攻。
那三人抵御一会,突然变招,将手中短刀舞成一道道白光,向那矮壮汉子舞去。那矮壮汉字虽然肌肉强健,毕竟只是血肉之躯,怎敢冒然与短刀硬拼,当下向后疾退。
力虎堂众人这时已瞧见王雪等人,只是他们斗逢强敌,无暇上前询问。那矮壮汉子这时被困在墙边无法后退,大喝一声,弯腰抱起地上一块巨石向那三人挥去。那巨石少说也有两百多斤,被那矮壮汉子随手抱起挥舞,膂力之强由此可见。围攻那三人俱各大惊,纷纷向后跳开。那矮壮汉子挥动巨石向中间那人抡过。中间那人躲避时慢了片刻,石锋与他脑袋擦边而过,险些将他砸的脑浆迸裂。众人一齐惊呼。
吴天站在王雪左边,把脸贴到王雪耳旁悄声说道:“他就是你妈妈呀,他好强壮!”王雪一怔,抬起胳膊在吴天额头上拍了一掌,嗔道:“你妈才长这样呢!”
那矮壮汉子纵然强壮,但他手抱百斤大石游斗,气力毕竟不能长久,只见他与三人又斗了一阵之后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好似醉酒一般,随即双臂突然垂下,双手一松,巨石落地。王雪低声道:“他体力耗尽了。”言语间显得十分同情。一人陡然间欺上,抬腿踢向那矮壮汉子脸上,将他踢倒在地。那矮壮男子哼了一声,挣扎着要站起来,却终于没能站起,头向身旁一歪,晕了过去。
吴天动了恻隐之心,轻声说道:“李浩,有句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听过吗?我们去帮帮他罢。”李浩侠义心肠,早有相助之心,只是他今晚出来是为王雪寻母,实在不想节外生枝,正自犹豫不决,忽见一个少女疾冲到那三人身前,挥拳将其中一人打退,高声叫道:“你们住手!”
那少女正是王雪。王雪多年来随母亲在江湖上游荡,母女二人身上虽有不弱武功,但毕竟只是孤女寡母,在外受强人欺负却也在所难免,是以王雪自幼便痛恨那些仗势欺人、以多欺少之徒,尤其她性情倔强,遇事总忍不住出头。王雪今夜急于寻找母亲下落,本来强自忍耐,不想插手此事,但见那三人虽已打倒那矮壮大汉,却仍没有住手的打算,心里再也忍耐不住,这才出手阻拦。
在旁围观的那四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一齐上前,和那当先围攻那矮壮汉子的三人前后将王雪围起。其中一人喝道:“你是哪来的小丫头,活够了吗?”李浩、吴天、步子怡忙奔过来,护在王雪身边,他们适才见相斗那矮壮汉子的三人身手不弱,想来余下那四人也必极难对付,心知以自己这边四个人和对手七个人拼命,就算能拖得一时三刻不败,到时对手向内堂大声呼喊求援,而自己这边只有四个人,那可是九死一不生了。那人见李浩等人不回话,又追问一句:“你们是谁,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夜闯我们力虎堂!”王雪双目如欲喷火,大声喝道:“别管我们是谁,你们多行不义仗势欺人,总会有人站出来替天行道!”那七人见王雪一副正气凛然的神色,心头不禁一怵,又见她身后的三名同伴脸上也毫无惧色,只怕他们是另有强援伺机在旁因此有恃无恐,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吴天见这七个敌人当中有三人手持匕首,心想:“我也得找件什么兵刃才好,哪怕只一块石头,也未必不能防身。”心念甫动,过去弯腰抓那矮壮男子适才当作兵刃的巨石。那七人见吴天弯腰抱石,忙向后跳开几步。哪知吴天腰身一扭,双手奋力向上托举,那块大石竟然纹丝未动,没能被他抱起。吴天脸上一红,他虽早知那大石沉重,不想竟是如此之重,这一下竟然没抱动,于是搓了下双手再次弯腰抱去,这一次手上用了全力,但那块大石似是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那七人乱糟糟的笑起来,其中一人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几个小孩子有多么厉害呢!”王雪等人脸上也红了起来,齐向吴天瞪了一眼。李浩心想:“我可是本届震武大会的状元,怎么是小孩子?”
其中一人手指王雪大叫:“活捉他们!”话音一落,七人一齐冲上。
李浩手中扣着一颗流星,本待在危急时刻将之射入夜空向刘岳求救,这时忽见强敌扑上,不及细想,忙将手中流星晃亮,扔向当先那人。那流星是李浩和步子怡用火药和草药精心研制而成,最初只是少年人贪玩制作的七彩烟火,后来成了他们互相传信的火器。勃子镇去年来了一伙山贼,李浩等人曾多次与之周旋,他们分散开来,与山贼在四处游斗,有时离得远了就用流星互相传信,是以李浩等人每次出行必随身携带流星。那流星一落地便轰的炸开,力虎堂等人陡见一阵强光刺入双眼,随即便闻到呛鼻的草药味和火药味。那流星炸开之后立时放出黑烟,将众人团团围住。力虎堂七匪怕浓烟有毒,忙闭上双目,抬起胳膊用衣袖或衣襟堵住口鼻,待浓烟散去,王雪等人早已扶着那矮壮汉子逃得不知踪影。那七人面面相觑,想要追赶又不知该往何处去追。
李浩和吴天一人扶着那矮个汉子一条胳膊往回走,王雪和步子怡断后。那矮个男子兀自昏睡不醒,身子甚是沉重,只累得李浩吴天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四人回到茅草我时天已破晓,李浩吴天坚持不到进屋,在门口草地上便将那矮个汉子放下。
那矮壮汉子在草地上躺了一会过后悠悠转醒,坐起身子,慢吞吞的向周围看了一圈。吴天哼了一声,说道:“你醒的可真是时候!”那矮个汉字不说话,又慢慢站起身。
王雪急于救母,见这汉子已醒,快步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我妈妈呢?他们为什么难为你?”她一连串抛出四个问题之后,这才忽然看清眼前这矮壮汉子面目,只见面前这男子眼大眉粗宽嘴高鼻,模样甚是丑陋凶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见这汉子不答话,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那矮个汉子呆了一呆,突然大声吼道:“你爹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巴尔达是也!”王雪一听大怒,大声道:“你妈妈叫王雪!”话音未落,巴尔达忽地伸出双手,掐住王雪脖子,他身材虽矮,却仍比王雪为高,双手向上一提,将王雪整个人提在半空。王雪啊的一声惊叫,双手分抓巴尔达手腕,要将脖子挣脱,但巴尔达健壮如牛,十根手指如同铁爪,哪是王雪小小力气便能挣脱?王雪只感喉咙疼痛难忍,双脚在半空中乱蹬,情急之下压着嗓子向李浩大叫:“来救我呀!”
李浩不等王雪喊叫便猛地扑过,抓住王雪左脚脚踝,吴天和步子怡也奔过来,抓住王雪右脚脚踝,三人猛力向回急拽,竟是想将王雪从那巴尔达手上强拽回来!三人昨夜死里逃生精神疲惫,又是熬了个通宵,现下再经变故,头脑均迷迷糊糊,不知这样一来王雪只会将王雪害的更惨。王雪尖声叫道:“别这样拽啊!我脖子要断啦!”
巴尔达又是狂胜怒吼,双手突然一松,放开王雪。李浩、吴天、步子怡三人正使着全劲向回拽,哪知对手突然松手,三人猝不及防,连着王雪一齐栽倒。步子怡力道弱,摔的最轻,倒地之后立即站起。巴尔达奔到步子怡身边,挥拳向她打去。步子怡见巴尔达狰狞而来,已知他要动手伤人,但这一拳来势奇快却不及躲闪,明知力道强劲难以抵挡,却也只得硬硬着头皮抬起胳膊去挡。只听砰的一声,步子怡被拳力震倒在地。
吴天心头火起,大叫道:“我们好心救你,你竟然恩将仇报!”猛地起身跳在巴尔达肩上,挥起拳头打他脑袋。巴尔达暴跳如雷,一把抓住吴天双脚,将吴天甩在地下。李浩施展“猛虎式”,跳到巴尔达身上。李浩日间经过震武大会一事,对这招“猛虎式”已颇有心得,自信十拿九稳,但巴尔达身材虽然短小,却肩宽脖子粗,李浩双腿虽已稳稳骑在巴尔达身上,双膝却无法扣住巴尔达脖颈,如此一来虽不至被巴尔达立时甩下身,若想将巴尔达打昏却也不能。王雪运出王家拳的轻功,绕到巴尔达背后,使快拳连向他脊椎处打去。哪知巴尔达肌肉健硕,挨了王雪的打竟似失了只觉一般毫不理会。王雪待要发劲再攻,被巴尔达一脚踢开。
张冠华在屋内听到声音,急忙出来查看,见师兄妹们均被打倒,登时怒火填胸,大喝一声,发足向巴尔达攻去。李浩大叫道:“小心他太强壮了!”张冠华身材极高,武功以内力见长,他又自恃膂力过人,当即使出全力猛攻巴尔达面门。巴尔达见张冠华攻来,也是出拳快攻,他身材矮小,拳速臂长均逊于张冠华,但身躯力道却远比张冠华高出许多,两人都是急脾气,发招只守不攻,交换了几拳之后,二人均被打得鼻青脸肿。
步子怡见张冠华体力弱于巴尔达,又是重伤未愈,怕他久战必输,于是奔将上来,出其不意的使出哈巴术中的擒拿手法,一把拿住巴尔达左手腕。巴尔达没想到这小小女孩竟有如此本领,竟然一抓即中,而且正中要害,不禁吃了一惊。只是步子怡的力道逊于巴尔达实多,她手掌与巴尔达手腕相触,立显内力柔弱,这一拿虚晃不稳。巴尔达立时反抓步子怡双手,运劲一甩,将步子怡高高举过头顶,随即向张冠华砸去,竟是将步子怡当作兵刃。
张冠华大惊,依着他平日的拆招习惯,应对这一招便应飞腿截断对手兵刃,然后出拳反攻,可是这一次对手的兵刃是自己师妹,这一腿又如何踢的出去?张冠华犹豫不决只是瞬息之间,步子怡却已赢面扑下,撞在张冠华脸上,二人一起躺在地下叫痛。
巴尔达向四周看了一圈,见吴天、步子怡等人均是躺在地上唉叫,只王雪一人半跪在草地上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眼神里丝毫不见惧色。巴尔达心头一凛,大声怒吼,舞着双拳向王雪扑去。王雪日间在震武大会那一战时便已折损不少体力,这时只觉浑身疼痛,想要起身抵挡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身。眼见巴尔达奔到王雪身前,挥拳便要打去,忽听身后一个响亮的声音叫道:“住手,不许你打我的师妹!”巴尔达心头一震,猛然收势回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正是李浩等人的师兄刘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