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7篇）

杂文的功效

——《捅破窗户纸》前言

1990年是中国思想战线的态势发生了重大变化的一年。1989年春夏之交的风波刚刚过去，国内外的敌对势力鼓噪未已。外有制裁，内有经济调整时期的困难，再加上东欧的风云变幻形成的冲击波，压力不可谓不小。一些人在给中国算命，说不出多少天中国必变，共产党必垮，红旗必然打不下去，社会主义必然大失败，等等。可是，说来也怪，压力越大，中国人的日子却越过越好，中国的社会主义阵地更坚强了，中国共产党的威信更高了，正气发扬，邪气下降，中国人的心气更足了。事实证明，中国共产党十三届四中全会以来改变“一手硬、一手软”状态，加强思想政治工作的方针是完全正确的。

作者在党的宣传部门工作。这一年，心情是愉快的。由于实际工作的开展需要占去大量时间，写文章的时间自然要少一些。海外有的人高兴地挖苦说：余心言的文章少了。可是，一年过去，结集起来也居然得了这么一册。就拿来奉献给我的朋友们，也奉献给我的敌人。

收在这本小册子中的，一部分是作为杂文写的，一部分是为别人或自己的书写的序言之类，一部分是由讲话整理成的文字。后两个部分的文字，有些也多少有点杂文味，所以也把它们收集在一起。其实，杂文的外延，至今仍然众说纷纭，迄无定论。这样的集子，是不是也可以算作一格，只要读者喜欢看就好。

我虽然自己这一年的杂文写得少一点，但仍然认为现在正是杂文可以大有作为的时代。这不但是由于在紧张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人们的生活节奏加快，更欢迎那些能够一针见血、一言道破的明快的短文，而且由于现代传播工具的发展，许多人都已不同程度地掌握了不少信息，他们自然对于一再重复接受那些已知材料和观点缺少兴趣，而更希望在此基础上更多了解一点自己需要而过去未曾了解或未曾注意之点，希望能从某种新的思维方式或看问题的角度上得到新的启发。许多杂文正是可以起这样作用的。

“世界真奇妙。”人们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在这个世界上以假面示人的现象实在太多了。杀人放火的强盗偏偏口诵“人权”，道地的右派自吹是“左派”大英雄，一心骑到人民头上称王称霸的野心家打着“民主”的旗帜，复辟资本主义的老店挂着社会主义的招牌，“公开性”“透明度”居然能成为掩盖各种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的遮羞布，如此等等，比魔术师的套数还要多。揭开他们锦绣长袍的一角，让人民看看这些装模作样的家伙臀部的纹章，不仅是有趣的，也是有益的，必要的。这两年，还有一批牛皮勇士的勇气在随着他们吹起的牛皮不断膨胀。有些牛皮已经吹破了，有些已经现出了裂纹。事情变化得这样快，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忘记那些美丽的谎言呢。这些也都是杂文家的好题材。我们完全有理由期待杂文的进一步繁荣。当然，杂文的更广泛题材还在人民内部。新事物层出不穷地涌现出来，新的矛盾、新的苦恼也不断地提到人们面前，引发着人们新的思考，也产生着大量的新杂文，这是不需要多说的。在这方面，需要做的也是“捅破窗户纸”的工作。读者是聪明的，窗户纸一点，许多事情就看清楚了。

我把这本小册子题名为“捅破窗户纸”，一点也不意味着我自认为在这方面做了多少事情，而只是表示自己有志于此的一种努力愿望。我更寄希望于我的同行们，寄希望于我的读者朋友们。大家都来努力，使土的洋的骗子们都无从施其伎，使我们对客观存在的事物及其规律有更清醒的认识，我们就一定能更好地掌握自己的命运。

羊年元宵节之夜

（《捅破窗户纸》，天津人民出版社，199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