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阅卷下午休息十五分钟空档，老倪谈到他家老王抽烟的事，办公室其他三位男士表示真不抽烟，但都会点。
老马说，小时候抽烟，我就已经会让烟从鼻孔里冒出来，然而这又分两种，一种是直接从嗓子里憋到鼻孔里出来，一种是吸进肺里再出来。现在不抽了，早就啥也不会了。末了诙谐感叹到：“唉！谁年轻时不是一身本事啊？”
老崔说，你这都不算本事，我们小时候都用方瓜杆子，点上火，一吸，不小心就能烧着嘴。我们都把这种杆子截成小截，装在烟盒里，挂在腰上，见了小伙伴，拿出来分。
谈到儿时趣事，每个人都有一箩筐，但是老崔和老李两口子五十多岁了，儿时趣事总是那么令人以曾相识耳目一新。小时候去偷瓜，那都是用了很多心思的。老李说那时候我们都编着口号喊着去。
“下定决心去偷瓜，不怕牺牲往里爬。不顾一切偷大的，争取顺利回到家。”
我们已经笑倒一片，老崔微微一笑，涅都是小时候，上高中时就不这样干了。有时候拿两个大棍子去一叉，把周围的围栏分开，要不就被扎坏了，都是棘子；有时候是智取。我们那边苹果护场里有两个人轮换着看的，我们都是背着包，去大摇大摆进去问，“XX是在这里吧？我是他侄儿，我来给他替班。”那个人就乖乖走了，走的时候还一肚子气，“看个护场还得找个替班的侄儿，还拿着包，走的时候肯定还得摘苹果。”
老崔和老李继续说，最磨练人心性的还是抓蜻蜓。因为蜻蜓是复眼，四面八方的东西它都能看到，所以抓蜻蜓很难。看准了前面有一只蜻蜓，要不动声色，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往前挪，并且抓的动作要又快又准，一下子抓住蜻蜓的肚子。
我想起小时候上山捉蝎子。那时候讲求装备精良。先用铁丝做成钩子，专门把石头勾开的，石头掀多了手疼不说，也有一定的危险性。粗糙的直接拿筷子夹；讲究的把筷子一劈两半，用绳子栓起来做成镊子，夹蝎子更准；常掀蝎子又有胆量的人都是用手直接拿的。小时候对能手拿蝎子的人羡慕不已，为此，还专门练过。弟弟捉回家的蝎子倒出来数的时候，专挑小的用手拿，越小的越好，因为它肚子软，还没大有力气蜇人，蜇着了毒性也小。
家里最能掀蝎子的是小弟弟，他最能吃苦有耐力。那时候他才八九岁，有时候跟着大他很多的队伍翻山越岭，有时候他自己，满山的石头不知道掀了多少，只记得家里的瓶瓶罐罐里都是他掀的蝎子，每当他满载而归打开瓶子数蝎子的时候，看他满满的成就感，既佩服又心疼。他的小手磨得粗糙了，有的甚至开了裂，小鞋子都磨破了。有一次他说，有一次一条蛇缠到他的脚脖子上，还好还没有缠紧，被他用力一甩，甩掉了。
永远也回不去了。愿你没有白白受苦。
现在我叫儿子，还经常会叫出小弟的小名。
那时候那么艰难，可是为什么还那么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