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得民族主义的顶峰(1903年8月15日〔28日〕)

崩得国外委员会刚刚印发了一种载有关于崩得第五次代表大会的报告的传单。代表大会是在俄历6月举行的。在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中,占有主要地位的是有关崩得在党内的地位的“章程草案”。草案是很有教益的,就其内容的明确性和“坚决性”来说,是再好没有的了。其实,草案的第1条已经说得相当明显了,其余各条或者不过是简单的说明,或者甚至是完全不必要的赘述。第1条说:“崩得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一个联邦〈黑体是我们用的〉部分。”所谓联邦,就是在各单个的完全独立的整体之间订立条约,这些整体只能根据双方自愿取得一致意见来确定它们的相互关系。因此,难怪“章程草案”屡次提到“缔约各方”(第3、8、12条)。难怪根据该草案,党代表大会无权修改、补充或取消有关党的某一部分的章程。难怪崩得要保留自己在党中央委员会中的“代表席位”,并且“只有取得崩得中央委员会的同意”,才准许这个党中央委员会向犹太无产阶级发号召,同崩得的各个部分进行联络。这一切都是由“联邦”和“缔约各方”这两个概念必然得出的逻辑推论,如果崩得第五次代表大会干脆决定崩得成立独立的社会民主民族党(或称民族主义社会民主党?)的话,它就能使自己(也使别人)节省很多时间、很多精力、很多纸张了。从一方面说,不言而喻,独立的单个的政党只能作为“缔约的一方”,只能在“相互意见一致”的基础上确定自己同其他政党的关系。把需要取得这种意见一致的所有个别情况都一一列举,这没有必要(实际上把所有这样的情况都一一列举也不可能,象崩得那样列举得不完全,反而会产生许多误会)。违背逻辑和良心,把两个独立单位的条约叫作关于党的某一部分的地位的章程,这也没有必要。这种冠冕堂皇、十分体面的叫法(“关于崩得在党内的地位的章程”)其实质之所以虚伪,尤其是因为整个党事实上还没有恢复组织上的完全统一,而崩得却以已经团结起来的一个部分的姿态出现,想趁整个组织存在缺点的机会,更远地脱离整体,企图使这个整体永远支离破碎

从另一方面说,直截了当地提出问题,就能使那些起草臭名远扬的章程草案的人不必再写一些条文,来规定党的任何一个有组织的部分、任何一个区组织、任何一个委员会、任何一个团体都有的那些权利,例如,根据党纲来解决历次党代表大会尚未作出决议的共同问题的权利。起草带有这种条文的章程,简直令人发笑。

现在我们来看看崩得所采取的立场的实质是什么。崩得既然已经站在民族主义的斜坡上,那它理所当然地、不可避免地(如果他不愿放弃自己的基本错误的话)就会去建立一个单独的犹太党。授予崩得垄断犹太无产阶级代表席位的章程第2条,正是触及了这一点。该条说:崩得是作为它的(犹太无产阶级的)唯一的(黑体是我们用的)代表加入党的。崩得的活动和崩得的组织不应受任何区域范围的限制。这样,俄国的犹太无产阶级同非犹太无产阶级之间的完全分离和完全划清界限,不但在这里完全地、绝对彻底地得到实现,而且用可以称之为公证的条约、“章程”、“根本”法(见草案第12条)固定下来了。党的叶卡捷琳诺斯拉夫委员会不经崩得(当时崩得在叶卡捷琳诺斯拉夫还没有任何单独的组织!)同意,胆敢向犹太工人发出了“令人愤慨”的号召,按照新草案的想法,这种事情今后就不可能再发生了。不管某地的犹太工人多么少,不管这一地区离崩得组织的中央机关多么远,党的任何一部分,甚至党的中央委员会,不经崩得中央委员会的同意,都不得向犹太无产阶级发号召!简直不能相信,竟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这种垄断的要求太骇人听闻了,尤其是在我们俄国的条件下,——但是章程草案的第2条和第8条(附注)却不容人们对此有丝毫的怀疑。崩得想离俄罗斯同志远一些,这种愿望不仅贯穿于章程草案的每一条,而且也表现在代表大会的其他决议中。例如,第五次代表大会决定每月出版一次《最新消息》(崩得国外委员会的刊物),“作为阐明崩得纲领立场和策略立场的报纸”。我们将迫不及待、饶有兴趣地等待他们阐明这种立场。代表大会撤销了第四次代表大会关于南方工作的决定。大家知道,崩得第四次代表大会决定,在犹太组织加入党的委员会的那些南方城市中,“不建立单独的崩得委员会”(黑体是崩得用的)。撤销这个决定,就是向进一步隔绝迈了一大步,就是向那些曾经在和愿意在犹太无产阶级中间工作、仍然同当地的全体无产阶级有密不可分的联系的南方同志提出直接的挑战。“有一必有二。”谁采取了民族主义立场,他自然就会希望在本民族、在本民族工人运动的周围筑起一道万里长城,甚至明知城墙就得分别筑在每个城镇和村庄的周围,明知他的分崩离析的策略会把关于让一切民族、一切种族、操各种语言的无产者接近和团结起来的伟大遗训化为乌有,也并不感到不安。在这以后,同一个崩得第五次代表大会在关于大暴行的决议中还说什么“坚信只有各民族无产者的共同斗争,才能根除造成基什尼奥夫这类事件基什尼奥夫事件是指1903年在基什尼奥夫发生的大规模蹂躏犹太人的血腥事件。这一暴行是沙皇政府内务大臣、宪兵司令维·康·普列韦指挥进行的,其目的是诱使群众离开日益高涨的革命运动。在这一事件中死伤者有几百人,被抢劫和捣毁的住房和店铺上千座。的条件”(黑体是我们用的),听起来该是多么辛辣的嘲讽啊!一面说要进行共同斗争,一面却立即把一份“章程”奉献给我们,不仅要使共同斗争的战士各自分离,而且要通过组织途径使这种分离和隔阂固定下来,这些关于共同斗争的话是多么虚伪啊!真想奉劝崩得民族主义者:向那些敖德萨工人学习吧,他们参加了共同的罢工、共同的集会和共同的游行示威,却没有事先征得(真是胆大妄为!)崩得中央委员会的“同意”就向犹太民族发出呼吁,他们安抚商人说(见《火星报》第45号):“别害怕,别害怕,这又不是基什尼奥夫,我们要干的完全是另一回事,我们之间不分什么犹太人和俄罗斯人,我们都是工人,我们都是一样地受苦。”让崩得的同志们想想这番话吧,趁现在还不晚;让他们好好想一想,他们在往哪里走!


载于《火星报》, 1903年8月15日,第46号

选自《列宁全集》第7卷,第303~30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