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郁闷沉默 发愤图强

（一）郁闷求学

刚开始，佐科对上六中多有抵触情绪。当然对六中抵触的并不是佐科一个，很多六中的学生，心思和佐科差不多。为什么佐科心里有那么多的抵触，极不乐意进入梭罗市国立第六高中呢？因为这所高中之前是一所职业学校，有段时间还是梭罗市国立第五中学属下的一部分。只是到了1976年，根据印尼文教部新任部长达乌特·尤素夫提出的改革新政，才改立为梭罗市国立第六高中。虽然校名改了，但地方还是老地方，之前的校名大家都还熟记着。若问人时，旧校名谁都清楚，新校名知道者没有几个。

1977年佐科就读于六中时，学校才刚刚改制，他是改制后的第一届高中生，1980年的首届高中生毕业。当年，梭罗市共有6所高中，那些被认为最聪明的学生都被一中网罗了去，而六中，名次则排在最后一位。进入六中的学生，总体素质与进入一中的学生是没有可比性的，与梭罗市其他国立高中的学生相比，也不是相差一点两点。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年谁进了这所学校，都会憋上一肚子气，感到脸面无光。

更要命的是，该职业中学之前的校名，采用的印尼语缩略写法，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所初级中学，学生们都不乐意听到看到这个名字，感觉特没有面子。这也不怪他们，都是处在叛逆期的孩子，读完了三年初中，现在好像还得到另一所初中去再熬三年，换了谁都不乐意接受。

职业中学，顾名思义，就是专门为即将走出校门到社会上谋生的学生们灌输一些就业实用技能的学校。因此，学校里面设置了很多实验室，如木器、铁器、机械、电工操作、打字训练、会计出纳操作等设施和场所。

追究起六中的前世今生，还真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在此就读的学生，岂能不感到郁闷？

（二）沉默寡言

据佐科的高中同学思吉特·哈尔扬托讲述，佐科的性格比较特别，其喜怒哀乐都跟其他的同学不同，不大合群。尤其是在选择食物上，他向来都不是随便选择的，比较挑食。

“佐科似乎没有什么喜好，课间休息，其他同学都选择走出课室，到外面去闹、笑、玩耍什么的，也有一些同学爱吃零食，跑去食堂附近买零食。而佐科呢，只是站在课室的门边上，每日如此。”

努尔文都也很赞同思吉特的这一说法。

“高中三年，我一直跟佐科同桌，极少见到佐科跟同学们一块闹、笑、玩耍，课间休息，他总是站在课室的门口，不苟言笑，如门神一般。”

思吉特是一名矿工，他现在还记得一些和佐科相处时的事情，有一次，佐科求他和其他同学帮其将熄火的摩托车推着回家去。

“当时佐科是有摩托车的，放学时却熄火了。没有办法，只得求助于我和其他同学，帮他一块推着车走，回到他在军区总部附近的家。”

思吉特也说：“真想不到，当年沉默寡言、表现平平的佐科，现在变得这么伟大，期望他带领印尼人民，建设出一个更加美好的国家。”

高中时期的佐科之所以会如此沉默寡言，恐怕跟他不能升入理想的高中有很大关系。他不愿意跟别人多谈自己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的家庭。祸从口出，他不想多惹事，避免麻烦无端地产生，在当时的政治社会环境下，这是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可当时又有多少人能够明白佐科的良苦用心呢？

（三）抵制歪风

年轻的佐科表现得十分吝啬，同学们叫他“吝啬鬼”。在六中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别指望在考试时获得佐科的任何“帮助”。

努尔文都算是佐科六中上学时的同学兼死党了，佐科的学习成绩很好，同学们都想得到他的“帮助”，但每次考试他都不肯帮忙。

“他考试或者考查时，从不肯帮任何同学作弊，他不肯告诉同学如何答题。问了也是白问，他可以对你不理不睬的。我算是他最要好的同学了，我不会在答题时问他，他也不会告诉我。他在这个问题上显得很是吝啬，表现始终如一。”

努尔文都还讲述了一件事情。高中毕业后，他和佐科一样，报考了卡查玛达大学，他们两个都是从梭罗市到日惹市，但坐不同的车，走不同的路。

“他之前并没有说他要报考卡查玛达大学的林业学院，其实，我也报考了该学院。幸运的是他被录取了，而我没有。这就是佐科，不声不响的，但能够成功。”

佐科之所以被同学称为“吝啬鬼”，不过因为他不肯帮同学考试时作弊。其实，这正是佐科诚实的表现。在佐科看来，作弊这种事是不值得做的。学习，就得靠自己的真本事，而不是靠作弊。作弊，能够对谁有好处？在做学问的问题上，来不得半点的虚伪。懂就是懂，不懂就不要装懂。投机取巧，是自欺欺人。哪怕有些人是一时蒙混过关，对自己始终还是有害无益的。佐科就是这样诚实的人，从中也可以看出佐科的父母，的确教子有方。

另外，在升高中的事情上，佐科憋了一肚子的气。不是有人不让他进入好的学校吗？那么，他就让这些人看一看，跟他们比一比，看谁的学习更好，谁能考上理想的大学。高中时期的学业成绩是重要的，是进入大学的依据，凭什么他要给自己树立更多的竞争对手呢？

（四）专心学业

在高中时佐科沉默寡言，不爱作声的性格使得他一直没有机会当上班长或者学生会的干部。“除了诚实、聪明，佐科就是不声不响，不善与人交际。以前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个领导人所应该具备的才干。高中阶段，佐科除了学习成绩不错外，其他方面都平凡得很，一点也不突出。所以，班干部、学生会干部自然都没有他的份。”努尔文都实话实说，并没有因为现在佐科人气高涨而有讨好他的意思。

其实，大多数人都不能理解佐科的这种性格。在“新秩序”的政治氛围下，佐科知道自己该做哪些事情。他并不想暴露自己，不愿意做抛头露面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做班长，也不当学生会干部。让那些热衷于此的人去相争和表现吧！没有了利益瓜葛，谁还来找他的麻烦？他将自己的精力全用在学业上，结果，他的学习成绩在全校名列第一。这其实也是佐科的高明之处。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争在一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当然，佐科初中时学业成绩就出类拔萃，只是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才不得不进入这所三流学样罢了。跟这些不同起点的同学竞争取胜，其实是胜之不武，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高中阶段，将学业基础夯实，考入著名大学，再去跟那些从全国范围内遴选出来的天之骄子一争高下，这才是他的目标。以六中这种刚设立的高中，其师资力量和经验底蕴，跟其他国立高中相比，都有很大差距。佐科想要与名校的优秀学生比拼，他自己当然明白这该是多么的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