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亚历山大大帝与亚里士多德

腓力二世去世以后,亚历山大年仅二十岁便即位为马其顿王。他遗传了父亲腓力二世坚忍的意志、果敢的实践力和灵活的脑筋运用,从母亲那里遗传了热情的权力欲。他的父亲腓力二世很早就认识到亚历山大这些优美的特性,而施以天下最好的教育。他十三岁时,父亲便聘请当时的大学者亚里士多德做他的家庭教师。

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最有成就的学生,直到公元前347年柏拉图去世时,他一直在雅典师事柏拉图约二十年。柏拉图去世后,他才在小亚细亚西岸各地讲学。他只教过亚历山大三年。这时,他曾撰写一部闻名后世的《政治学》,公开批评老师柏拉图的《理想国》,还讨论到当时政治。亚历山大从他那儿得到了伦理学与政治学的启蒙。但是,老师的感化不止于此,他后来远征波斯时,曾不时地写信,而且喜欢读书。他的枕头底下,除了放把短剑之外,还常放着一本荷马的《伊利亚特》。他远征亚洲时,还常让人从希腊送来希腊三大悲剧诗人的作品等。他对希腊文化如此喜爱,也许是得之于亚里士多德的感化。

但是,最值得注意的是他对自然科学的兴趣。留传至今的亚里士多德著作是他离开马其顿在雅典传授学生的讲稿。这些作品决不限于今日所谓的哲学,还遍及于天文学、生物学等知识。他的为学方法与柏拉图很不同,注视经验事实,而后进行归纳研究。他是古今最博学的人,也是能把以前知识系统化的人。

亚历山大远征军中常有学者从军,以便记录第一次看见的动植物与地理。进入埃及时,还送调查队到尼罗河上游调查,获知尼罗河定期泛滥是因阿比西尼亚的季节性豪雨所致。不仅如此,他的远征军还带有探险旅行的性质,对希腊化时代的地理学等自然科学的发展有极大的贡献。这大概也是受到亚里士多德的影响。

对当时政治,据说亚里士多德曾留给亚历山大一句忠言:“像朋友般,对待希腊人;像处理动植物一样,对待亚洲的异民族。”从他所著的《政治学》来看,这句话也许是真实的。他在《政治学》的开头便说:“工具不会自动工作,所以奴隶是不可缺少的。这绝不是违反自然。”而且还说亚洲人民只是男奴隶与女奴隶的群集。这也许就是希腊人购买奴隶的一种理论表现。因此,亚里士多德才会对亚历山大说出那样的忠言。但是,亚历山大对这句忠言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亚历山大东征时,为了建立自己的专制体制,会采纳波斯的制度和仪式;为统治波斯,曾娶波斯王之女为妃,并命文武将领娶波斯女人为妻;为传播希腊文化,鼓励希腊人移民亚、非两洲。从这些方面看,亚历山大为了政治目的,为了建立横跨欧亚非的大帝国,似乎没有采纳亚里士多德的民族差别待遇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