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野兽,梦也终归要醒来的吧。"
我站在原地,依旧不动的矗立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众多的魔兽也是依数死去。
血染黄昏,寒风冽冽。
感受着魔力的重大消耗,最终我关闭了结界。
"看来,我的魔力最多只能持续数分钟啊。"
不过,也足够了。
最后,我再次瞥了一眼这血染黄昏的场景,而后这虚幻的景象,就此缓缓消逝。
我再度回到了这片幽暗的森林。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魔兽的尸体也是随着固有结界消逝。
走过去,即将抱起少女的我,感受到了......
"喂喂,骗人的吧,还没…结束么。"
话语不由自主的说出口。
闪闪发亮撕裂夜晚森林的红色双眸——这样的光点多到数不清,全都从正面的树丛后方往这边看。
不想去数有多少,不过就算用上双手双脚的指头也绝对不够。
所幸数量,没有第一批多,留下的应该只是残党。
察觉到后,我张开双手挺立在原地。
不是向那无数的光点投降——是要庇护身后的少女。
野兽们根本没有感受到无言的觉悟。
红色光点无视我的意志,同时冲了过来。
回过神时,喉咙正在呐喊,那是无法放弃的咆哮。
只有这个不能输给眼前的光点!只有气魄不能输!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这声咆哮只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虽然我的战斗方式已经十分成熟与强悍,但魔力恢复仍是最大的问题。
因为先前开启固有结界而导致了魔力枯竭。
"只有...用原始的方式来战斗了么。"
这么说着,我紧握着手中的双刃。
至少武器,还没有消失。
下一瞬间,魔兽的僚牙朝我呐喊的咽喉咬了上来——
看到眼前魔兽的头部,像水果一样爆裂。
极近距离的扑杀造成鲜血喷发,站在正前方的我被血液从头淋下。
之后,失去头部的魔兽身体只剩下速度,就这样用力撞上了我。
被撞到往后飞又滚了几圈,在疼痛和血液的黏腻感中,我摇摇头站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转过头,发现是铁链抢在剑刃与獠牙碰撞之前挥出。
"孩子们都平安回村子了,你争取时间辛苦了。"
优雅地翻动裙摆,一手轻轻拈着白围裙洋装,另一只手带著凶恶的铁球,蓝发少女翩然降临森林战场。
"明月,危——!"
意想不到的援军到来,但却只有片刻的欢喜,因为魔兽集团中打头阵的两头魔兽,正朝著震响铁链的明月、朝著那细瘦的身颗扑过去。
在立刻叫出声的我的面前,明月踩著看来缓慢的脚步转过身。
"险!"
握着铁制握把的右手朝旁横扫,链条和铁球跟上那回转的运动。
应该很沉重的破坏兵器,以迅猛的速度旋转,以挥舞的手臂为半径,将轨道上的一切全都击成粉末。
树木被扫倒,折断树干的威力直击魔兽身体。身体就这样一分为二飞出去,迅速变成森林的肥料。
然后,同伴被瞬间杀害的另一只魔兽,灌注怒意在尖牙中朝明月毫无防备的左半身施以一击——在那之前,它的鼻头被明月的左拳从正上方击中。
拳头的威力让魔兽的头骨凹陷,头部插进地面后立刻死亡。
身手了得。
虽然亲身体会过明月的破坏力,但现在却痛切感受到那只是手下留情。
我承认,单单论体术的话,与明月相比我还是大有不及。
"好强啊..."
"对女生说那种话是想怎样,爱笑。"
她超乎想像的可靠姿态,让我被动跳起来熊抱少女。
然后就这样跳到明月背后,观察包围两人的魔兽群。
失去两头同伴的魔兽们动作变慢,压低身子窥探我以及明月的态度,从瞳孔看得出来牠们强烈的敌意和警戒心。
看来,我再一次做出了错误的抉择。
这些魔兽富有智慧的利器,反倒成为了它们的枷锁。
要是刚刚我不张开固有结界的话,也许会让这些魔兽有所顾忌吧。
不过,这些都成为了过去式,现在我该在意的还是眼前。
看着明月的表现,我吞吞吐吐的问道。
"……顺便问一下,明月你其实可以一个人歼灭它们吧?"
"寡不敌众,它们要是用兽海战术压过来会招架不住。"
"真是精辟的讲解,那么……"
在魔兽群等到不耐烦扑过来之前,我和明月两人的视线瞥向相同位置——少了三只魔兽,包围网最弱的地方。
"那边!"
明月用一击呼应我的叫声。
穿破大气,为杀戮叫好的铁球怒号。
铁球在魔兽群密集的正前方炸碎大地,扬起土块和粉尘。
土砂瀑布中,有魔兽动摇的气息。
"就是现在——!"
接着是她的叫喊,我的身体便像被踹飞一样,抱着少女拔腿狂奔。
前方就是用刚才一击炸开的包围网缺口,只要突破密集地带的那一点——
追逐趁隙逃跑的我,方才让出一条路的魔兽们开始咆哮,但是想要追赶的魔兽,却接二连三成为迫近身后圆球铁蛇的饵食。
铁链乱舞的音色,让全力奔驰的我同时回想起左半边身体被打飞的记忆。
后方的铁球威猛挥舞,无数血花在夜晚的森林中盛开。
无视鲜血、脚踩靠不住的立足之地,在庞大敌意的追赶下往森林裡飞奔。
跃过树根,脸颊被树枝拍打。
"明月,我好像忘了路了..."
"直直走就对了,只要到达结界就能分出胜负,以村子的篝火为目标。"
就算说直直走,可是前方根本是模糊一片。
森林暗到只能看见些微前方道路,但不觉得方向感有狂乱到在打转,即使想伸手摸索往前进,双手又被少女的重量给限制。
如果拿着武器,就无法抱紧少女,索性我将
呼吸快喘不过来,有没有走错路?有被追上吗?不安不断地上涌。
左手臂越来越没有知觉,止不住的血液从上衣布料滴落,我甚至产生坠地的血滴就像是自己留下路标给追踪者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