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突然感受到了温暖,我睁开了眸子。
才发现那是透过窗帘细细碎碎的阳光。
这时,我难免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
真的,就像是梦一样呢。
既不着边际,又混乱不堪。
现在回想起来,甚至是有些头痛呢。
毕竟那些事物,真的太过沉重了。
我扶着头,最后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先起床再说吧。
我的内心,蔓延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只是又想起了还躲藏在我体内的董莫笑。
我想起她,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对待这个事情,她是不是有着什么独特的看法。
我能不能,从中汲取一些东西。
当然,这些都将没有答案。
因为我已经呼唤了她无数次,可是都没有丝毫反应。
不过无论如何,我已经确确实实的向前迈进着。
这种时候,更不应该踌躇下去。
因为柳烧录,已经时日不多了吧。
我想陪他好好的,度过这最后的时光。
这么想着,我便毫不犹豫的起了身,到卫生间洗漱着。
在经过客厅的过程中,我瞥到了他正和继零说笑着。
怎么说好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如果我没有问及他那个问题的话,也许他会从此毫无声息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吧。
因为在这样一个阳光和煦的日子,生活还是那么的一如既往。
经过洗漱一番之后,我看了看挂在客厅的时钟,现在已经下午三点。
不早了呢……
在随意的吃了些东西以后,随意的整理一番,我便挎着包,来到了他们面前。
"出去玩吧!"
我笑着对他们说道。
而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又在继续说着一些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真的是够了啊。
嘛,怎么说呢,应该是太过突兀了吧。
接着,我直接走到了他们对坐的中间,笑着和他们一人说了一句重复的话。
"出去玩吧!"
"出去玩吧!"
继零这时总算是理喻了我,只不过说出的话,却让我有些想揍他。
"啧...谁愿意跟你这样可怕的女人一起出去呢,想想就瘆得慌。"
说着,还不忘做作的颤抖了几下。
……
最终结果,在我的一番教育下,他们二人,同意了我的说法。
只是,因为下手过重,继零的头上,明显的隆起了一个大包。
但我丝毫不会感到愧疚,因为他是罪有应得的!
还有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在柳烧录的熏陶下,他似乎变得越来越叛逆了。
应该什么时候抽出时间,好好的教育他一下才行啊!
我这么想着,不禁的看向了继零。
他笑的...是那么的开心。
这让我不禁有些心酸,或许,这件事,大贤者没有告诉任何人吧。
因为虽然他们也许知道柳烧录付出了某种代价,但可能谁也不会想到,这份代价,是那么的沉重。
但最后,我还是将所有的思绪都是收敛了起来。
三天,这个时间,犹如倒计时一般,给予了我一股无形的压力。
如果时间能永恒就好了。
我不禁这么想道。
但时间能够永恒吗?
答案,是否定的。
……
此时,我们已经走在了蓝山市的大街上。
而一路上,继零与柳烧录太过引人注目,反倒使我有几分尴尬。
因为怎么说呢,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总有人的目光向你看过来,但你知道,这不是在看你。
这如同附庸一般的感觉,正常人应该都会很不爽吧。
一路上,我们逛着街,在接近一家理发店时,我的脚步顿了下来。
"柳大贤者,去染个发吧,这样的发色,真的不适合你。"
我回头对着柳烧录说道。
然而在听到我的言语时,虽然继零极其抗拒,但柳烧录却是笑着赞同了我的提案。
"这种虚有其表的东西,真的是很适合我呢,那就试一下吧。"
实际上,我们一行三人,继零是最没有地位的,他的发言,一般来说我都是选择无视。
虽然客观来看他有些可怜,但只是从主观上来讲的话,我一点也不心疼。
最终,我们走进了这个理发店。
虽然路途中经过了不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这里。
因为这里看上去有些精致,当然,也看得出,价格也相对的昂贵。
只是染个发,居然要一万多……
这在我以前,是完全不敢想的,但自从有了继零这个提款机,我便彻底的忘了节制。
最终,只是玩着手机略做等待,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时柳烧录的形象顿时焕然一新。
他仍旧是穿着那套黑色西服,衬出一股优雅的气质,只是原本枯白的短发,此时变得黑亮起来。
只是看着这一幕,我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因为这就是他原本的模样。
现在,已经变得不那么理所当然。
实际上,我还有着另一个想法,那就是为他践行。
虽然他自身来说毫不在意,但至少我想,在他逝去的那一刻,也依旧能保持从容优雅。
毕竟狼狈沧桑这种风格,真的不适合他。
而今天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和他去留两张影,当做纪念。
照片这种东西,真的是有着很大的纪念意义的,至少能把某个画面,定格下来,转为实质的存在。
对我来说,这足以称作人类史上最为伟大的发明。
因为,就目前而言,我需要它。
所以最后,我又拉着继零和柳烧录,来到了一家相馆。
我们分着不同角度,合照了几张,又各自单独的照了一张。
只是单单照相这件事,柳烧录却反而不乐意起来。
但最终还是抵不过我的死磨硬泡,同意了我的提案。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柳烧录这张单独的照片,成为了他留下,最有意义的纪念品。——后话
……
在忙完这两件事,胡乱的吃了顿晚餐之后,一天,就这样结束。
柳烧录生命为数不多的一天,就这样结束。
虽然他说是三天,但谁又能肯定呢。
也许是第二天,也许是第四天,他……
不。
也许是太过害怕,我很快的便将这个想法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