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西子湖中遇故人(下)

冬去春来,在九曜山剑庐中待了三月,武功略有所成,易凡也准备下山,收拾好行礼,吩咐厌鬼穿戴好衣服,戴上斗笠,然后出了门。

诸葛流云背着一剑囊,手里提着一个包袱,见易凡出来,就把包袱扔给厌鬼。

厌鬼龇牙咧嘴,表示抗议。

几人出了院子,就见傅鑫带着几名弟子过来,互相客套一番,然后走在前面领路,小半个时辰后,到了湖边码头,已经有船只在等候。

“傅鑫兄,后会有期。”

易凡拱手告辞,大家上了船,就让船家撑船,片刻后就远去。

诸葛流云坐在船舷,望着一片碧波的湖面,和九曜山的轮廓,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出来了,自由自在真好。”

易凡轻笑,心情也非常好,在山中待了三月,每日练功习武,都快忘了人间什么模样了。

此去杭州城,却不用再走陆地,船只一直往前滑动,行驶十余里,就见湖面上船只多了起来,大的小的,高的矮的,张灯结彩,人影幢幢,仔细看,就发现大抵是书生模样的人,更有诸多年轻女子。

“才开春,冰都没有化去,这些穷酸书生,就急着游湖作乐,猎艳争美,要是掉进水里,活该冻死。”诸葛流云摇摇头,搓了搓手。

船往前,路过一艘大船时,就听上面传来一声惊疑声:“易凡兄?”

易凡一愣,抬头望去,就见大船边上,站着一个书生,居然是来杭州时,同乘船的赶考书生,记得叫宋留名。

此时相遇,有些惊喜,易凡道:“原来是宋兄,真是好巧,居然能在湖上相遇。”

“确实很巧,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相聚,正好船上有美酒佳肴,易兄上来喝上一杯。”

宋留名邀请,就让船员放下插木板,渡他们上船。

“那个宋兄是吧?不用那么麻烦。”

听到有酒喝,诸葛流云站起身,纵身一跃,划过四五米距离,落在大船上,拱手道:“在下蜀山剑派诸葛流云,见过宋兄。”

宋留名面色惊异,还礼,道:“诸葛兄好武功。”

“小意思,小意思,对了,酒呢?”

诸葛流云摆摆手,就迫不及待的问。

易凡打发了船家离去,带着厌鬼上了大船,听了诸葛流云的话,怕宋留名误会,解释道:“宋兄不必误会,诸葛兄性情如此,好酒而已。”

宋名大笑:“那又寻得一酒中好友了。”

说完,领着几人进去,路上解释,原来这船却不是他的,而是他们一伙十数个书生组织的游湖活动,并且邀请了杭州城知名的歌女,在船上吟诗作对,喝酒抚琴。

进了船,温度骤然升高,温暖如春,却是用了上好的木炭炉,再见其内,坐落男女数十人,各个笑声欢语,互相打闹。

“子仁,这两位是?”

子仁是宋留名的字,说话的是一名大约三十余岁的男子,留着美须,面色俊朗。

“博艺兄,这两位是我的好友,易凡和诸葛流云,在湖中相遇,所以请他们上船喝酒。”宋留名引着易凡几人走过来。

说着,给易凡介绍:“博艺兄乃杭州知名才子,他的丹青更是一绝,市面上千金难求。”

互相见礼,然后坐定,旁边就有美姬上来倒酒,诸葛流云却嫌弃太慢,直接拿过酒壶,自己斟酒。

众人一愣,忍住笑,却有鄙夷,倒是宋留名却大笑:“诸葛兄真性情,好酒量。”

一圈酒下来,众人兴致起来了,各自抱着美姬,吟诗作对,把易凡和诸葛流云忘记一旁。

宋留名见二人兴致不高,歉意的道:“实在抱歉,是我招待不周。”

易凡轻笑,不说话,看了诸葛流云一眼,果见他已经不耐烦,只是碍于宋留名面子,不好发作。

沉吟下,提议道:“此处不方便叙旧,要不咱们外面说话?”

诸葛流云早就不耐烦,站起身:“走走,这里乌烟瘴气,满眼入目不堪,外面喝酒去。”

说完,提着酒坛,就出去了。

还好其他人已经喝多了,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不然又是麻烦,易凡和宋留名对视一眼,摇头苦笑。

船外比不得船内,温度却清爽,几人又不是弱身子,反而觉得舒服,让几名美姬端着酒菜过来,便打发进去。

没了他人在旁边,几人反而更愉快,喝起酒来没了拘束,说话也方便,不一会就来了兴致,三人斗起了酒。

忽然,诸葛流云捏了捏鼻子,有些醉意的道:“我怎么闻道有妖气?”

“妖怪?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诸葛兄真会说笑。”

宋留名四处看了眼,大笑。

易凡却一愣,他也感应到了,拍了拍脑袋,仔细寻着味道看去,就见离着他们船不远,也有一艘大船,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船舷,神情忧郁的发呆。

妖气就是从这年轻男子身上传来,但这男子却是普通人,浑身有着生人气息,不是妖魔所化。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其与妖魔接触过,而且就在近期。

“找到了,妖气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诸葛流云使劲闻着鼻子,终于确定方向,指着年轻男子方向。

宋留名看去,见了年轻男子,一愣,摇晃着起身,扶着船舷就喊道:“没想到朱兄也来了,真是巧。”

那边年轻男子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宋兄,真是好巧,在下有点事,下次再叙旧。”

说完就要走,谁知诸葛流云却喊:“喂,那边那位兄弟,你身上怎么有妖气?”

年轻男子听言,浑身一震,死死盯住诸葛流云,好一会才离去。

见他已经离去,宋留名才坐下,招来美姬,靠在其怀中,叹道:“两个月前,朱兄的未婚妻莫名其妙死在家中,头颅不翼而飞,受了极大的打击,没心情作乐也是正常。”

“哦?”易凡一愣,和诸葛流云对视一眼,感觉不对劲,就问:“此事蹊跷,怕是有其他缘故,我到非常感兴趣,麻烦宋兄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