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不过几日功夫,容殇一直在前线给人施粥,而刘洵一直在背后帮他调遣粮食,流芳族饥民看着他们两个朝夕相处在一起,“姑娘你都这么大肚子了,你丈夫还让你出来施粥,可见你们一家都是菩萨心肠。”饥民说道,“不过还是要注意的,这里全是人,这磕着碰着也难免,我觉得还是让你丈夫来吧。”
“婆婆,不用担心,我稳着呢。”容殇给她添上一勺。
“婆婆说得有理。”刘洵上前捂住容殇的手,拿走勺子,“你下去休息吧。”
容殇看了他一眼,也没多想,笑着对婆婆告别,离开前线,容殇坐下,总是感觉心中很闷,雅安突然飞出,“是何人一直……”说着雅安又回到容器内。
“雅安?”这一瞬间太快,容殇还没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拿起戒指端详,容殇抹上额头,自己头上的神印显出,“我的控制力变差了?”
“袅袅?”刘洵进来看着容殇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额头。
“刘洵,你来看我神印是不是出来了?”容殇指着额头。
刘洵上前,刚刚好侍卫进来禀告东西,就看见刘洵紧靠着容殇的肩膀,两个人一直看着镜子的对方,不由想起那些流言,识相撤回去。
“没有东西。”刘洵回答道,“你的控制力不会那么差啊,怎么不自信了?”
“可能是我眼花了。”容殇感受刘洵跟自己的距离太近,向旁边撤出一点。
“哦,送来粮食也足够支撑后续灾情,你这身子也越来越重了,先回去吧。”
容殇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我跟姐姐说完便回去。”
“嗯。”刘洵看着面前快为人母的她,“袅袅,宴会上的事情,我想了很久,你的话也点醒了我,我希望你以后能过好,就是要先学会控制自己的爱意。”刘洵满是柔情看着她,“但我心不变。”
容殇闭眼,微微低下头,最后给他留下两个字:“随你。”
容殇回长夜族,慕容席借着跟王母论道,多次对容殇避而不见。
随行的侍卫将自己所见告诉慕容席,慕容席看着面前跟王母下完的棋盘,手指轻轻扣住棋桌,“你下去吧。”
黑暗包围他身形,“你真的确定,容殇自身的夺目是你可以消受的。”“她的美丽注定不会停留在你慕容席的花园。”王母言语深深刺进慕容席内心,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为什么,留不得?”他将棋盘打翻,长夜下的人最是寂寞。
尚阳出现侍女长面前,“你是谁?”侍女长被她控制在墙角。
尚阳取出项链,记忆游进她的脑中,尚阳一掌将她击晕,看着项链挂着的空壳,眼神带着一丝狡邪。
此刻容殇站在慕容席的寝宫外面,“王妃,族长说有事不能见您,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
容殇看着这门扉紧闭,“慕容席!”她吼道:“你不想见我,就别想以后我会见你。”说完甩袖离开,路上遇到急急忙忙的侍女长,容殇扶住她要倒的身子,“你怎么了?”她挑起她的乱发,“是无极出了什么事情吗?”
“族长!”侍女长看着面前身怀六甲的她,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几分,“我……”
“是无极出了事情?”容殇被她磨磨唧唧的话语有些烦了心神,急躁怒道:“你倒是快说啊!”
“族长!”侍女长向下磕头,“臣在无极无意窥听到长夜族长利用水患之事,让…….”
容殇呆住脚步渐渐往后退,后面侍女扶住她,“你是想说他利用我的感激之情,让我产生爱慕之情?”
“是!”侍女长肯定回答,“而且我不知为何现在才想起此事,但我觉得臣失忆之事跟长夜族脱不了关系。”
世人皆知,长夜族以梦魇为食,只有他们有拿去别人记忆的实力,这板上钉钉的事情,谁也没法辩解,容殇无力靠着侍女怀里,两手结印,紫色的灵力进入侍女长的脑中,容殇看着侍女长端着汤羹站在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若是我能娶到容殇呢?”
“那倒是方法,有了无极的财力,我族就不用仰天界鼻息,若是风静大人以后能继任掌司,以对无极族长的关照,说不定我族还能尝些甜头。”“是啊……”,“她这样的人就不配拥有别人真心……”容殇面容两行清泪,推门走进去,所有的虚影消失不见,容殇看着模糊不清的他,闭眼结束了眼泪下坠。
现实中,雅安唤醒容殇,“主人?”
“雅安……”容殇面色苍白,手紧紧握住雅安的手臂。
“主人这样身子,怎么会想着进入他人记忆当中!”雅安凶道。
“我想亲眼看看罢了。”容殇起身,看着旁边跪着的侍女长,眼神中是对面前人恐惧,她知道她没有告诉雅安这件事,毕竟雅安失控所有人都活不了,“你回无极,料理剥离的事情,务必快!”
“是。”侍女长离开。
“主人你是怎么了?”雅安不确定握住她要离开的手。
“雅安等我回来,带我走,好嘛?”容殇含泪对着雅安笑。
“当然。”雅安肯定回答,“但你要去哪?”
“去找该找就该见的人。”容殇抹开眼泪隐去。
“王妃!”侍卫将容殇拦住,“族长说了不见!”
“让开。”容殇冷漠瞪着他。
“王妃别为难属下。”侍卫用身体拦住她。
容殇看着他上前的逼迫,变出一把剑,一剑砍了下去,侍卫吃痛倒地,“日后记住我的路不是你能拦的。”说着劈开面前的门,走了进去,施法将自己的结界笼罩在整个寝室。
容殇看着这寝宫黑压压的一片,施法将灯点亮,“还装死吗?”
慕容席现身,他眼底乌青看着面前怀胎七个月的容殇,“容殇,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不该来,我确实不该来。”容殇无力苦笑,有气无力问道:“我问你为何一直不见我?”
“我……”
额间的坠子随着她失望摇动:“你不说,你连主动跟我说的勇气都没有吗?”她深邃眼眸中流出清泪,“我来问你是否在刘洵大闹宴席后疑心过我?”
慕容席喉间涌动咽下一次次的话语,最终说道:“我从未疑心过你。”
“那又为何?”容殇眼眸湿润看着眼前人,“是什么让你对我们生下了嫌隙?”
“我是在宴席过后,对你有所冷淡,但绝不是信了外人的话,而是发现我配不上你。”慕容席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审视,“毕竟我如今一切都是你给的。”
容殇听着他辩解,身体左右摇晃,蹙眉缓缓合上眼:“在你眼里我对你爱!我们的爱,就如此卑微?”容殇用力捶打自己的心,大口呼吸这让她痛苦的空气,沙哑问道:“我在你心里是否是一个物件?一个可以拿的出去炫耀的物件吗?”
“我从未这样想过。”慕容席上前想扶住她。
被她推开,容殇指着他的脸,“说你是否有想过欺骗我的感情?”
“你!”慕容席面容中的惊愕,让容殇更加失望,“你知道了?”慕容席回想起自己在女娲面前许下的诺言,“我是……”
“别说了!”容殇面容急剧扭曲,“慕容席,我们幼时相见,我从来未觉得你用我发家的心思龌龊,你可以正大光明告诉你就是想要我的手里的权利,但千不该万不该骗我。”
“不是的容殇,我是爱你的。”慕容席摇头。
容殇抹开脸上的泪水,“你自卑,你欺瞒,你将世人评判你话当成真理,却丝毫未曾想过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是否渴望权利,我不在乎我光亮会拉长你的影子,我只想我跟我爱的人相守一生,白头到老,而你却一次次把我推开,你跟刘洵又何区别!”
慕容席看着容殇脸上的嫌弃,眉头紧闭,妥协道:“是,我是骗了你,我是想利用你,但就像当日月下所说,我是真心爱你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不单单是我错,就如果刘洵未退缩,他是否比我更适合你,我爱你,可你有没有想过?花应该生在花圃而不是沙漠。”
“你…….”容殇扬起头,眼眸红润,她看着眼前人,回想起自己一路情感,一切在这一刻不复存在,心这一刻支离破碎,“我们再也不见好嘛……”
“容殇!”慕容席拉住她,她后退,举起剑将自己左臂砍下,慕容席看呆在原地,她扶着自己的手臂:“我容殇就此与慕容席再无任何瓜葛,以此为征。”说完握着自己的左臂艰难离开,走了几步后眼前一白,屋外结界破碎,倒在地上,“容殇!”慕容席抱住她,“来人,
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