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重要的体检和邻舍小妹

即使是暑假,高中学习的紧迫使周彤制定了一系列的学习计划,每天早上她进行体育锻炼一段时间,然后就在书桌前静静地学习。然而,生活并不因为你远离了大众的喧哗,就趋于平静。

这个暑假,周彤的弟弟周雨已初三毕业,全家因为他的志向问题而常常讨论。周彤虽然希望弟弟继续上高中,将来可以上大学,但她尊重周雨自己的选择。

周雨自己选择报考了建材技校。成绩出来,周雨没有达到减免学费的考试线,必须交三千元才可以上这所技校。然而,廋弱的妈妈仍然为周雨的前途奔波,四处找亲戚或熟人借钱。在妈妈看来,钱算什么呢?让周雨进技校,掌握一门手艺,将来找个好工作,这才重要。这是妈妈的想法,一家人达成一致意见,同意自费让周雨上建材技校。

可是又有意料不到的情况出现,弟弟在体检时,因心跳过速而不合格。为着交学费的事,妈妈辛苦奔波,弟弟红雨也心力疲惫,家中已像沸腾了一锅水,蒙上了沉沉的,紧张压抑的气氛。体检的结果,就仿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中出现的“万一”情况,使家庭的紧张状态升到了白热化。

妈妈的心情由紧张转向了焦虑。常常妈妈一下了班,就冒着炎炎的烈日出去,回来时浑身是汗,脸色苍白,几近虚脱。托熟人,找关系,送礼品,庞大、复杂的社会关系网使单纯的小家庭蒙上了阴影。种种的不公平,种种的无可奈何,使妈妈迅速地憔悴,使年仅十五岁的周雨渐渐早熟。社会,人事的复杂,使周雨眼中看见的不再是一块空灵的水晶石。

体检回来以后,周雨像霜打的茄子,消沉了许多;妈妈整夜辗转反侧,不能成寐;爸爸不再谈其他的话题,唠唠叨叨地分析周雨的“病因”,营养不良,体育锻炼不足,心浮气躁等等,令本来焦虑的一家人更加忧虑;周彤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家人没有这么一起焦虑过,她一心想帮助弟弟,又不知如何帮好。

体检复检前,妈妈每天炖猪心、中药给周雨吃,他吃得直皱眉头,甚至心中呕吐,可这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待到复检那天,爸爸和周彤陪周雨去,他们还特意带了收录机,让周雨听听音乐,松弛他的情绪。一上午,他们忙忙碌碌,在验血室、血压测量室、心电图测量室进出,终于检验合格,周雨的心跳达标,三人长长地舒了口气。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敬天下父母心!一家人相互配合,相互协助,终于共渡难关。弟弟周雨终于如愿接到了建材技校的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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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很简陋,整齐地摆着一排漱口杯,一排饭盒,一切都现实而简单。那天,一张散发着馨香的小卡片躺在了桌面上,静静地,静静地躺着,一种似乎浪漫的光辉笼罩了桌台,周彤她们的寝室收到一个小小的谜。

脱下那层透明的塑料袋,剥去雪白的信封,浓浓的馨香扑鼻而来,哇,一张黄底紫边的小卡!画面中央及偏右是两个粉色有宝塔徽记的小盒,其中还扎着彩带。左下角是一块正敞着的金色怀表,叠出了一道暗影,此时,时针正指向“九点二十”,也许,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时刻吧:上午的朝气蓬勃,夜间的浪漫怡人?在怀表与小盒的空隙间有一首小诗:“一季祝福/万般情绪/写就太多的回忆/在别人的故事里/重演自己远去的心情。”

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使周彤将卡打开,是秀气而工整的文字:

“隔壁寝室的大姐姐们:轻轻地、真诚地向你们说声‘Sorry!’,今后隔壁的‘麻雀’叫会减少,但不能保证没有,愿你们多多关照,多做好梦——九寝室的‘麻雀’们。”

呵,这群小“麻雀”!这帮小妹妹!一种温馨的感觉涌上周彤的心头。

新的学期,忙碌的日子接踵而至,迎来寝室大楼的新生,像快乐的鸟儿飞进寝室筑巢;而原来的麻雀——“学姐”们渐渐成熟,不再因为新奇而海阔天空,神侃胡诌,似乎也忘记自己的当初。

周彤所在寝室的她们也曾大声喧哗,她们也许记不清她们的当初了,面对新“麻雀”的喧闹,她们发动了墙壁敲击擂台赛。用她们的话说,有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风波渐渐平息下去,隔壁的小“麻雀”真的安分了好多,唧唧喳喳声如波浪此起彼伏,但擂台赛却决不复演。

作为习惯日常生活中沉默的周彤,像一个旁观者目睹了这幕过程,想到了许多:理解的花儿好美!当我们做事时,是否曾想过自己的当初,将心比心,我们就可以理解许多人,也能被别人理解。

友爱开花,理解施肥!

周彤微笑着将卡片放回到桌上,其他的同学回来了,陆续地拆开小卡,微笑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理解和原谅的清泉在她们的心间浸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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