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阴谋

服饰比较华丽看起来像是队长的一名官兵皱着眉头从挎包里拿出一张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的纸,尽力不让自己去看身后发生的事,用因愤怒而颤抖的声音读出纸上的内容:“据猎人公会成员举报,稂觊私藏污秽之物,抢掠他人劳动成果以及残忍杀害27人。你可认罪?”

“是他们先开的枪,而且算上刚刚被吓死的这个应该是28个了。”稂觊一脸无辜的指着门上的弹孔说,“而且同为天下生灵,怎能算污秽呢?”

剩余几个撑场子的官兵听完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人竟然能在短时间内独自一口气击杀27个拿着猎枪的人,是有多强大的实力啊。那几个官兵面面相觑,心里都发慌。

“放肆!人怎能与这种污秽之物相提并论,来人啊,拿下。”听到稂觊的反驳,那队长脸上的不悦之色更浓郁了几分,果断的一声令下,身后几人便立刻冲上前。稂觊立刻双手举起低声下气的说:“等等,我自己来,不过想收拾一下行李。”

“去吧去吧,半个时辰之内。”队长脸上的愤怒掺杂着不耐烦,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催促着同伴救援,只好先让稂觊回去收拾。

在看着稂觊进屋后,队长向几个官兵细语几句,然后那几人立刻把木屋围起来,用带来的木板封死来所有的出入口。队长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哼,杀了我小弟还那么嚣张,不知道他是我罩着的吗?看你这次往哪跑。”说完手里的火把便被抛上屋顶,四面的官兵也点燃了房子。

很快火势就蔓延到两间并列的木屋内。“雪琅,该走了,唉算了。”稂觊挂上酒葫芦披上风衣,然后抱起睡着了的雪琅就准备出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怎么回事?”他正疑惑着用力踹门,但门始终没开,却把怀里的雪琅弄醒了。雪琅探出头,目光越过稂觊的肩膀看,身后越来越亮的火光证明了这不是壁炉里的火。“稂觊,怎么到处都是火啊?”

稂觊转过身看见一片火海,躲过一根带火倒塌的柱子暗骂一声:“该死,中计了。”火势越来越大,眼看顶梁的柱子在热情的火焰舔舐下逐渐疲软准备倒下,两人只能躲到壁炉旁的石墙角落蹲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稂觊,对不起我连累了你…”雪琅紧紧攥着稂觊衣角,内疚的说。稂觊轻轻抹去即将流出的泪水,安慰道:“傻瓜,不关你事,我本来就和他们有仇的。”见还是不断有泪水想涌出,稂觊轻轻抱着雪琅,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哭呀,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就想毁了这个世界。”

不知是因为大火的烘烤出的汗水还是雪琅流出的泪水,稂觊感觉自己的衣服逐渐湿透。雪琅把头埋进稂觊胸膛,说:“你骗人,我们现在明明的出不去了。”

那根顶梁柱终于软到下来,火蛇趁机爬上柱子,跟着柱子砸在稂觊背上。灼热的感觉突然传来,与疼痛感一齐使他深吸一口热浪。

稂觊忍着痛,轻轻捏起雪琅下巴使雪琅直视着他。“我只骗人,不骗狼。所以相信我,我还没那么脆弱。”说完他就飞快的在雪琅唇上亲了一口,雪琅原本耷拉的耳朵一下竖起。

失去顶梁柱的支撑,厚实的房顶无法独自承受背上来不及融化的积雪,轰然倒塌。稂觊背上的压力加大了几倍,他气喘吁吁的却一直撑着地面留给雪琅足够的空间。稂觊渐渐的因缺氧,眼前开始出现星星,双手几乎撑不住想要倒下的身体。

好在火势因积雪的融化而减弱,稂觊背上的负担也逐渐减轻。

那队长得意的笑着,指挥几个手下一块块搬开黑色的炭块,将昏厥的稂觊和雪琅拖出。“呵,这次你还不死?”队长蹲下来,捏着稂觊下巴左右摆了两下确认他失去知觉。然后提着雪琅的尾巴将其从稂觊怀里抽出。

雪琅因尾部的疼痛醒来。目光里,世界是颠倒的。雪琅在半空中挣扎着:“好痛啊!放开我。”还好稂觊先前做的素衣很贴身,完美的防止了走光。“哟,这小妖精还挺水灵的,以后肯定是个美人儿。哥们儿几个今晚可以享福了。”那队长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手中的尤物,十几个手下也随声附和。

“放了她,”一句带着不可抗拒的话传入当场每个人的耳朵里“要么手别要了。”躺在地上的稂觊把下半句话说完,,准备爬起来。

“呵,居然还没死啊。不过也差不多了,看看你的处境再说吧。”那队长不以为然的说着,右脚踩在稂觊的脖子上想让其窒息。另一只手渐渐伸向雪琅,四周的起哄声也越来越大。

“稂觊!救我!”雪琅眼看那只罪恶又肮脏的手里自己越来越近,急的大喊。

“咻。”

一支短箭穿过那队长的左手掌和右手腕后带着血滴飞向天际。

“啊!”队长的左手无力地松开雪琅的尾巴,雪琅掉落在地上。“可恶,居然还有力气妨碍我。”队长气的大叫,踩着稂觊脖子的脚加重了几分。手下后知后觉,纷纷拔刀防备起来。

“给我杀了他!”那队长试着提起一把刀亲自了结稂觊,受伤的双手却不给力的一次次松开,只能生气的命令手下。

众人纷纷刀尖朝下瞄着稂觊的各个部位,正准备刺入时,身后出来急促的马蹄声。

“刀下留人!”来者大喊一声,胯下的马一停下就跪倒在地,马上的信使也滚到在地上。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一齐看着这个狼狈的人。

队长看见这个人后不满的啧了一声,皱着眉头等着这名信使带来什么消息,脚却没有挪开半步。他想在信使说出他不想听到的消息前先弄死稂觊。

信使狼狈的爬起来,不停的在地上散落的卷轴中寻找着。“皇上说要亲自审问他,麻烦挪一挪脚吧,何队长。”气喘吁吁的读完内容后,信使看了一眼踩在稂觊脖子上的何队长,然后立刻回到与自己相伴多年的马前跪着。

被松开的稂觊大口的喘着气,摸了摸乖巧蹲在一边的雪琅的头,擦去她的泪痕。然后硬撑着站起来,牵起雪琅小手踉踉跄跄的走到信使旁。那匹马突然睁开眼睛,目光里全是恐惧,浑身颤抖着。雪琅伸出手想摸摸它的鬓毛,那马突然四肢乱蹬,一下把稂觊和信使蹬的老远,还借力把自己和雪琅的距离拉开。

虚弱的稂觊被这么一蹬,算是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自己和雪琅已经在一个笼子里准备进城了。接过雪琅递来自己那天掉落在废墟里的风衣换上后,欣慰的笑了笑。

城内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本就拥挤的道路被信使强行的开出一条路。每个人都用厌恶和嫌弃的眼神看着雪琅和稂觊。稂觊坐起来,自嘲笑了笑:消息还传的挺快的,但是这一面之词却被人们盲目的相信。

“你这个恶魔!”随着一声吼叫,一枚鸡蛋从侧面飞来,准备砸在雪琅头上。稂觊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那枚鸡蛋。

有人带起来头,自然就会有下一个行动的人,一边用最狠毒的语句咒骂着一边拾起脚边的东西扔向俩人。一时间各种蔬菜鸡蛋石块纷飞,其中的大部分都是扔向因带着狼耳和狼尾而被认为是污秽之物的雪琅。稂觊没办法在同一时间内把那些东西一一挡下,只能把雪琅抱进怀里,靠着比较长的衣摆和身躯挡住飞来的暗器。

雪琅皱着眉头看着稂觊问:“他们这么做你不生气吗?”稂觊把兜帽戴上,看了一下四周的人们行云流水的动作冷笑:“飞禽走兽的素质都比他们好,至少不会浪费食物。呵,不过区区蝼蚁罢了。”听到如此狂妄的话语,人们失去理智般,拾到什么就丢什么。

“砸死他们!”众人越扔越起劲,连前后开路的官兵都敢丢。雪琅俏皮的白发随着车辆摇摆而晃动,看向稂觊的翠绿色瞳孔带上些异样的情感。

雪琅用小手拉扯着稂觊的脸使年轻的面庞靠近自己“稂觊过来嘛。”

兜帽把最后一丝光芒掩盖,黑暗狭小的空间中,两人仿佛与世隔绝,任由外面骂声一片。

“砸死这缩头乌龟!”

“砸死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