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锁好了门,兴冲冲的来到楼下,把高欣忘到了脑后。表姐家住在一楼,舅妈开了一个小卖店,舅舅开出租车,家里吃的也好,喝的也好,所以我特别喜欢往她那跑。而且,姐姐和我关系也是很好很好的。因为我们都是学霸的原因吗?
表姐叫,马蕊。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可是她的亲弟弟,成绩就不好,但是因为我舅妈是SH的知青,所以在我表哥15岁多一些就送去了SH表姐考大学也不是一次就考上的,她复读了一年,才考上个满意的学校。那时候我姥姥也住在大舅家,我们没事一帮人总往那跑,表姐成绩因此受到影响,所以第一年成绩并不好。当然这些事表姐不会和我们说,舅舅舅妈也不会说,我们这些亲戚也明白,我们更不会说,所以心照不宣的我第二年基本都没怎么去过大舅家,姥姥也搬到了二舅家去住。
表姐的学习环境好了,成绩自然就好了。第二年如愿的考取了一所不错的大学。这可是这个家族第一个大学生。表姐在大家的心中代表着优秀和成功。但是几个表弟成绩不理想,他们在学校自然被叫做学渣,他们心中虽然凄凄,但是也不敢说表姐的不好,表姐俨然就是家里的明珠。
自从表姐考上大学,我和表姐的联系就没有小时候那么多了。家里面的小朋友,都是小时候的伙伴,长大以后都是各奔前程,偶尔的联系也基本都是出现在群发信息里。
高欣来之前我的期盼,到他来的时候我的温怒,直至他最后离开时候我的无奈,但是这些复杂的小情绪都被表姐回家的喜悦抹除的干干净净。我兴冲冲的冲进表姐家的小卖店,大舅妈看见我说:“祥子来啦,你姐回来了,快进屋去吧!”我说:“哎!”然后继续兴冲冲的赶到屋里,屋里就大舅在家,闺女回家,大舅正好开出租车,正好就接了回来,索性也不出车了,在家陪闺女。表姐正在和大舅说话:“这个是给你买的衣服,新毛衣,过年的时候穿,一定要穿。”表姐说的时候略微有些霸气,但是大舅高兴的拿着新衣服翻来覆去的看,嘴里答应着“好,好,好。”
表姐看见我来了,起身,走向我。我脱了棉鞋,高兴的说:“姐,刚回来呀。”然后我冲着大姐说:“大舅好!”大舅说:“祥子来啦,快和你姐待会,我出车去了。”
大舅冲着姐姐说:“蕊蕊啊,把你的好东西给祥子点啊。”
表姐说:“你放心去赚钱吧。”
姐说这时候对我说:“是是是,刚回来。”然后姐姐一把拉过我,然后仔细端详了会说:“祥子好像长了点个,来,祥子,这有奶油蛋糕,多吃点。”
表姐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同学了,现在她烫着一头卷发,穿着通红通红的毛衣,贸易外面还挂着一个夸张的大项链。
我刚吃过饺子,也不是很饿,但是高中一年级的小孩子能吃能喝不耽误,看见奶油蛋糕我马上就饿了。我拿起蛋糕不含糊,直接吃起来了。我一边吃,一边和表姐说:“姐,大学几年了啊?”表姐伸了个懒腰,一边翻着她的箱子,一边和我说:“姐都大三了,马上毕业啦。”
我说:“大学一共几年啊?”然后又狠狠来了一口蛋糕。
表姐说:“四年,都是四年。”然后表姐在她那箱子衣服里翻出来一套,对我说:“祥子,来,试试合适不合适。”我美滋滋的放下蛋糕,抹了一把嘴,拿起那套衣服,左右端详起来。这套运动服是深蓝色的,上衣是套头有拉锁的,裤子是紧腿的。我喜欢的看了半天,表姐说:“好看吧,快,穿上让我看看。”然后她笑眯眯的看着我。这时候舅妈的小卖店没有生意,她来到厨房开始准备晚上的大餐。舅妈和我说:“祥子,晚上在这吃饭,有好吃的。”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试衣服,这时候听到又有好吃,我看了看表姐,表姐说:“傻样,试试啊。大小伙子,不好意思啦?行,姐去帮你舅妈做饭,你试好了给我看。来,这里还有巧克力和饮料。吃不了就拿回家去吃。”说完表姐就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然后来到厨房,和她妈咪你浓我浓去了。
我对于试衣服这事,有些抵触,毕竟要先脱了才能再穿起来。我看屋子里反正就我自己,既然表姐这么坚持我就换上吧。我把自己身上那套换掉,穿着这套运动服对着镜子,看了看,比了比,我又蹲下去又站起来,发现也不紧绷,也不松懈,穿起来刚刚好。我穿着这套衣服,来到厨房,冲着舅妈和表姐说:“姐,你看行不?”我有些害羞的说。
表姐正在和舅妈弄虾,这时候听见我说话,就转过头来看,她说:“真就挺合适,妈你看祥子穿好看不?”舅妈慈祥和蔼的说:“好,好,好,都好看。”这时候小卖店的门响了,有人进来买货了。舅妈洗了洗手,就去卖货了。表姐继续收视了一会,冲我说:“祥子,姐累了,去睡一觉。你自己玩会。”我看舅妈和姐姐都有事,我就说:“那我回去了姐,一会再来找你玩。”表姐摸摸我的头说:“行了,你回去吧。”
我眼睛还在奶油蛋糕和巧克力那拔不出来,表姐笑着一股脑的给我都包了起来。我拎着一大包好吃的,穿着一套新运动服,然后抱着我那堆棉服,一口气跑到四楼的家里。我把好吃的放到桌子上,然后自己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晚上还有一顿大餐吧,我想着。
我把衣服换下来,等着表看了半天,我想怎么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呢?
我无聊的看电视,耗费时间,反正有大把时间,娇柔啊,造作啊,年轻人,就是做。
爸妈下班都回家了,妈妈问我:“儿子,这衣服哪里来的啊?挺好看的。”
我说:“马蕊姐回来了,她给我带的。”我蹦到妈妈跟前,还特意转了几圈给妈妈看。妈妈自习看了看,对我说:“傻孩子,你最好糊弄,你看这衣服,明显是穿过的,而且也没有吊牌。一看就是她们学校买的。”我心中不满,但是也不能浪费了表姐的一片心意。爸爸说:“行,挺好看的,留着吧。这些好吃的也是你表姐给你的吗?”我说:“是啊。舅妈让我一会下楼去吃饭呢,都是好吃的。”妈妈说:“去什么去,不许去,在家吃饭,一会吃完饭,咱们一起下去。”我心想:人家可是要吃虾的啊。咱家吃啥啊?土豆还是白菜,肉都没有一片。
我总是想着下楼吃虾吃肉的,但是爸妈居然都不同意我下楼去吃饭。我只好撅着嘴,吃完了白饭和白菜。吃好饭,我眼巴巴的看着爸妈,想让她们下令出发。
终于,妈妈和爸爸带着我去了大舅家,去唠嗑。
表姐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她除了刚才给我的吃的东西,家里还备好了,包装比较好看的一包包的吃食,这是亲戚家一家一份的。亲戚们来了好几个了,大家都在夸表姐见了世面,有了出息,告诉我和一个来的弟弟说:“你们好好跟你姐学学,以后也要考大学,听到没。”
表姐这时候又变出两样东西给我们吃,我还没等说话,我妈就抢着说:“不吃,不吃,祥子不吃,刚吃完饭,不饿,不饿。”妈妈极力的让我不要去吃,不要去碰。我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为什么说我不想吃,我想吃啊。那个弟弟见状,就自己抱着到一边去吃了。我眼中透漏出无奈和不甘心。表姐对妈妈说:“二姑啊,你让祥子自己说。”妈妈不好驳了表姐面子,就冲我说:“祥子,你吃不吃?到底吃不吃?”说着妈妈的声音有些不一样起来,我听起来有些刺耳。
我霍的站了起来,我冲着空气说:“我不吃,我不饿,我上楼学习去了。”我转身就往楼上走,表姐摇了摇头,然后跟出来,她拿着菜碗,给我挑了点虾,还有香肠,然后装起来给我说:“回去自己吃。”然后又摸了摸我的头,我黑着脸点了点头,消失在表姐家的门口。
冬天就是要下雪,才叫冬天。我看着窗外悉数飘落的雪花,心中想起了万语千言。嘴里不停的吃着香肠,和大虾。想了想,我给爸妈留了一些,翻身上床。闭着眼睛,不能入睡。我听到爸妈开门的声音,爸爸叫着:“祥子,睡觉了吗?”我马上把眼睛闭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