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梦魇中的少年

吃饱喝足以后总容易犯困,科学的解释是血液都去胃里消化食物了,脑袋缺氧自然会困。我们一家三口在大快朵颐了一顿砂锅之后,每个人都吃的心满意足,特别是我,经过一天的折腾胃里是空的,体力也跟不上了,急需一顿顺口的大餐解决我的问题。吃饱喝足之后,我和爸爸倦意袭来,老爸堂而皇之的进屋去看电视喝茶水。我正打算和爸爸一样进屋去看电视消化消化神,但是爸爸略有严厉的对我说:“祥子,你吃这么香,不想帮你妈收拾收拾?”

我心中虽然有些抵触,但是也不好拒绝老爸的要求,而且我想想辛苦的妈妈,她应该也很累很困了吧。我就我在老爸的指挥下,开始撤桌子。

妈妈说:“行啦,你爷俩都进屋吧,没啥活,剩下的我收视就行了。”但是妈妈看到我在帮忙收视,脸上还是笑的很灿烂。

老爸今天心情似乎不错,看我居然还没有去学习的意思,就对我说:“行啦,祥子啊,你还想看电视咋滴,赶紧过去学习去。”

“哦,知道了。”我无奈的答复着爸爸,然后我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关上了门。家里的门是玻璃的,关上了和没关都是一样的。我呆呆的坐在桌子前,也没有看书,发呆看着白色的墙,听着邻居在吵架。

这时候,老妈把碗筷都收拾好了,她捋了捋头上的碎发,麻利的把一小盆洗好的葡萄端到我那屋,妈妈看着我发呆,对我说:“儿子,你干哈呢?累了就躺一会,歇会再学习。”我满怀欣喜的看着老妈,心想还是妈妈心疼我。我突然想告诉她今天在学校我没吃进去的午饭。但是后来我看到妈妈有些疲惫的眼神,我忍住了。

妈妈和我说:“一会学习累了,自己吃点。我和你爸看电视去了,一会给你热牛奶。”然后妈妈溺爱的摸了摸我的头,很怕打扰我学习,她匆匆离开了我的小屋子。

我躺了一下,可是我怕睡着了,所以我还是习惯性的翻出了各种学习资料,强提精神的看起来。老房子并不隔音,邻居家的电视在放着电视剧,偶尔楼上楼下传来几句难听的歌声,邻居两口子也经常吵吵吵。电视剧里似乎在演《新白娘子传奇》。我听着白娘娘和小青在说着话,手里的笔不自觉的也停了下来,想象着电视里的画面,我不知不觉的拿起葡萄一颗一颗的吃起来。这剧我现在看过不下10次了,它陪伴我度过了很多无聊的寒暑假。当然那些寒暑假肯定都是虚度了。

我差不多听完了大半集的电视剧,葡萄也吃差不多了。我把小盆端了出去,把垃圾倒掉,上了个厕所。这时候妈妈听见我的声音,也出来了,对我说:“祥子,我给你热牛奶啊。”

我幸福的撒娇说:“妈妈,妈妈最好啦。”

妈妈说:“傻样,等着。”

我说:“我爸呢?”

妈妈说:“还看电视呢,他怕影响你学习,更怕你不好好学习。”妈妈说着,就去给我热牛奶了。

妈妈把热牛奶倒在一个大杯子里,然后放进去一大块巧克力,巧克力很快的融化了,牛奶的样子变的更吸引人,味道也充满了诱惑。我笑嘻嘻的接过牛奶来,吧嗒吧嗒的喝起来。这时候爸爸也出来看我了,他充满关心的说:“慢点喝,一会记得刷牙。”

我嗯嗯的答应着,心里还在想着电视剧和大砂锅,牛奶喝的更舒服了。

我老爸看我似乎没有继续学习的意思了,就和我说:“行了,祥子,天天学习也够累的了,把牛奶喝了今天早点休息吧。”

我听完爸爸说的话,我一口气喝完了牛奶,把杯子递给了妈妈。妈妈温柔的看着我,接过杯子。我迅速的跑去刷了牙,然后就钻进了被窝。老妈刷好杯子,给我关了灯,轻声说:“睡吧。”

我答应着:“嗯”。心里平静的很快,很快。

在牛奶的作用下我很快的睡着了。可是睡着睡着,我突然看见天空有两条巨大的龙或者是蛇在天上飞着,一个黑色,一个白色。画面特别的逼真,而我就站在一个高处大声的对着它们大喊,我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喊些什么,但是焦急的心情让我希望自己赶紧追上它们,告诉它们我大喊的原因。可是我只能感觉到,我很着急,很着急,却没有办法让它们停下。突然我猛地一跺脚,我居然飞了起来,我冲着即将消失的两条大蛇飞去,但是飞了很短的一段距离我很快的就落地了。这时候天上的两条大蛇的影子也不见了。我的耳边却响起了石磊的声音,他大声的在对我喊着什么,我也恨恨的和他对着喊,似乎在找着这两条大蛇,也似乎只是为了大喊。然后画风一转,我又坐在学校里吃起了盒饭,心中却还惦记着那两条大蛇,还有和石磊没有吵完的架。梦里的事情和现实总是有所呼应,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还有些玄乎其玄的功能和道理,只有等待以后的专家去解答了。

第二天早上,我的头很疼,眼睛睁不开,感觉特别朦胧,意识似乎还没睡醒。我觉得我自己的状态根本不可能骑自行车上学了。妈妈看见我这么迷糊,很担心的问我:“这孩子,咋的了?”我说:“妈,我昨天做梦了,可累了。”妈妈说:“赶紧刷牙洗脸,清醒清醒就好了。”然后妈妈在我身上摸了摸,看我的确没有什么异样,放下心来。

我缓了缓神,略有清醒的说:“妈,我今天不带饭行不,我想去外面吃。”我心中还担心着中午吃饭的时候会不会再被尴尬。

妈妈说:“咱自己家做的干净,带着吧,我都给你做好了。”然后妈妈就去给我装好了饭盒和水果。

我没有继续解释,但是我心里还是略有苦涩,可是我不能把我的困扰和妈妈说,因为我怕她伤心。

我爬起来去洗了脸,洗过脸之后我感觉我的精神恢复了很多,压迫在眼睛和神经上的压力轻松了很多。

我默默的拎过饭盒,背着书包,回头对爸妈说:“我上学去啦。”

他们慈爱的看着我,爸爸说:“不吃饭啦?那带个蛋糕去学校吃吧,走吧,别迟到了。”

我突然觉得,如果这就是人生最后一次相见,这样的别离是不是太简单,太草率。也许我就是那种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的那种人吧。今天的午饭该怎样下咽啊!唉。我真是个心事很重的孩子,让人操心。

上学,上学,每天都要上学。清冽的风彻底的把我吹醒了,可是我突然觉得特别想上厕所,可是我已经到了仓房,再返回到家里,上学肯定会迟到。后来我下定了决心,看附近没人,我打开了仓房的门,我把书包的盒饭都放在自行车上,然后用虚掩着的门挡着我。我躲在门后迅速的上了个大号。一阵释放之后,我觉得整个人彻底的精神了起来,似乎把全身的毒素都排出去了。口袋里备用的纸巾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我打扫干净之后,看了看并没有人发现,我背上小书包,骑着自行车,车筐里放着盒饭。一溜烟的奔向了学校。我并没有发现仓房的门锁上之后,那一堆白纸眨眼的矗立在那,一会就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