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破山寺 五

蓝莲花和黄启贤一直把张宗亿送到‘雪山客栈’,关山月听说张宗亿要走,也参与极力挽留,只是张宗亿上路决心已定,关山月也没办法,从圈里牵出一匹黑色大头马交给张宗亿,再给张宗亿准备路上的干粮和水,三人看着张宗亿骑上高头大马,消失在漫漫黄沙当中。张宗亿一路快马,走了半天就上了大道,在大道才看到了熙熙攘攘的行人,大都是商队,让张宗亿遇上的是一支外国商队,张宗亿在这些日子在雪山派看到许多与中原人长相差异很大的人,便是西域人,雪山派地处西域,也收许多西域弟子,都长的人高马大,眼凹鼻子粗的黄发人。张宗亿这行了一天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不是滋味,刚才与这些人一起走路,又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说汉语,张宗亿还是上前道“朋友们,你们会说汉话吗?”张宗亿刚说完就有一个骑在骆驼背上的男子转声道“朋友,你好,我们是西域的商队到中原做买卖的,大都会说汉语”,张宗亿看着这个男子,大概在四十岁上下,却不是很像西域人,张宗亿道“大哥,我也是到中原去的,一个人赶路很无聊,可否与你们一起走”,由于白杨的突然出现,所有商队的人都停了下来,因为他们不知道张宗亿底细,担心他是强盗的前哨。

张宗亿看到所有人的戒备的目光,知道这些人不信任自己,便道“大家不必介意,我也是赶路的,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先走了”张宗亿本想与这些人同行的,但是情况这样,也没法的,张宗亿刚催马前行,刚刚和他说话的哪人,开口道“朋友,你别介意,大家都没有恶意,我看你一脸正气,不像坏人,我现在正式邀请你与我们同行”,张宗亿没想到这个人有这大的气度,不愧一支商队的领头羊,张宗亿拱手道“大哥,谢了”,张宗亿骑马与这个商商同行,和这些人的聊天中,知道这是一支来自月支国的商队,最开始与张宗亿说话的人叫伊万,是这个商队的队长,他的母亲是汉人,父亲是西域人,所以他是两种血统的混血儿;张宗亿和这支商队一起过了十天,最终在长安分开,这十天了,张宗亿听了这些人中的许多故事,他们都是一群为了生活长年奔波的真正男子汉,每人一年才能与家人团聚一次,他们在月支国内买各珍贵物品,再长途跋涉运过中原,再在中原买西域缺乏的东西运回去,如此一来一回的时间,最快也是一年,若是运来的东西不抢手,则会耽误更多的时间,那就更是说不准了。

张宗亿和月支国商队分别之后,便开始快马加鞭的向破山寺赶路,算算日子,他离开祝家庄已经几个月了,对于他接手的事情,他是一直放在心上,若是他不能给天下英雄一个交待的话,他的面子事小,祝家庄和崂山派在江湖上将威名扫地,经过十多天的长途跋涉,终于看到江苏虞山的影子,在这十多天了,张宗亿晓行夜住、有时赶不上村镇的时候,便在山洞中度夜,甚至还被顷盆大雨淋志落汤鸡,张宗亿眼看就要到了,天色也渐晚,张宗亿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养足精神,翌日再入破山寺找无恶僧,张宗亿在镇上吃饱喝足之后,找了一家客栈休息。次日,张宗亿起得较早,发现这天的日头不错,已有缕缕阳光洒在大地上,破山寺在这一带还是很有名的,每天的香客都不少,这才是早晨便开始陆陆续续的人入寺里烧香,有还愿的、有请愿的、有平安的、有求姻缘的,主要还有游玩的文人墨客,张宗亿混在这些人当中,也没有发现什么时候异样,毕竟张宗亿是来找人,并不来来找茬的,张宗亿跟着大家在经过了破龙涧时,不由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罗汉桥更是玄妙之极,人们已经无法形容了,更无法想像了,只能把它归于神仙的功劳,整整十几吨的大石,传说是西方罗汉所架,由此可见其神秘不可同日而语。

张宗亿行走在这种地方,顿时觉得自己真渺小,九牛一毛、苍海一束,都不恰当。由于黎明之前曾下过一阵大雨,这时的破龙涧水式正猛,声振山涧,也能听到叮叮咚咚的流水声,真的很惬意。张宗亿走过了罗汉桥,这才向前走,由于张宗亿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很好奇,这时才清晨,游人不多,却是善男信女多,这些人大都是本地人,对于这些些奇观他们已经看腻了,自然不会多看一眼,张宗亿在过了罗汉桥后来到正山门前,看到大门上挂着‘兴福禅寺’红底黄面的匾额,据记载这还是唐朝皇帝御赐的,张宗亿夸过世俗与清净之地的门槛,心情多一分宁静,张宗亿也不急着要去找方丈无名神僧,以及无恶妖僧,而是在寺里走来走去,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张宗亿没发现什么情况,除了接待和扫地的小沙弥,一个高级别的僧人都没瞧见,想必都在大雄宝殿做早课吧!当张宗亿走到大雄宝殿时,听到了‘咚咚咚’的木鱼声,以及连续不断的念经声,张宗亿走到大门一看,里面坐满了和尚,张宗亿知道这是早课。

张宗亿想要找谁,问什么事,只有待早课之后,一个人走在参天古木之间,大抱粗的大树让人惊奇,没有上百年的时间这些树子根本长不到这么粗大,而且不是一株两株,而是很多,每一棵大树都像一把雨伞,形成一片天然的绿阴之地。虽然此时只是早晨,太阳只露出一个头,初日的条条光线洒在参天大树与丛林杂草之上,更有穿透树枝嫩叶,到达地面的阳光射到张宗亿身上,从远处观,便是一幅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美丽画卷。在弯弯曲曲的小径之间,载种了许多小树苗,以及许多长得不高,张宗亿也叫不出名字的小树,以及丛生的杂草,只看得见被人们踏多了的石板路,越走越觉得心旷神怡,只有不时发出的鸟鸣声,张宗亿走着走着,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曾经在崂山时相互追逐抓鸟时的快乐时光,这时候张宗亿已经不想再行动了,倒在草丛中享受这难得的清静时光,张宗亿如此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舒服的睁开眼,才发现身边坐了位老和尚,带着慈祥的笑容,张宗亿这才立马翻身起来,心里暗惊‘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身边有人都不知道!若是他对自己不诡,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那和尚看到张宗亿一副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道“施主不必慌张,老僧并无恶意”,张宗亿刚刚的第一反应就担心这位老和尚就是无恶,也许是无恶的劣迹听多了,或又是想得多了,不自觉的会觉得无恶是恶魔见人就杀的疯和尚呢!不过张宗亿仔细地看了这个大和尚,虽然很有威严但是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杀气,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张宗亿道“大师,你好!刚刚睡着了,连身边坐了个人都没发现,实在抱歉!”,那老僧道“施主没有错,不必道歉,是贫僧的不是,搅了你的清梦”,张宗亿此时可以肯定这个大和尚不是无恶,便道“在下姓张名宗亿,不知道大师怎么称呼?”,那和尚道“贫僧无名,添为破山寺主持,阁下原来就是近来刚刚崛起新秀,施主会到破山寺做客,真是让老僧受宠若惊呀!”,张宗亿一听这话,就知道了,这位老和尚就是名动江湖的无名神僧,这才迫不及待地向其下跪行礼,这算是晚辈对前辈的最高敬意了,无名看到张宗亿对他行此大礼,立马用手扶着张宗亿的手,不管他怎么样用力都跪不下去,可见这位无名神僧并非浪得虚名,以张宗亿现在的风功修为,在年轻一辈中也拔头筹的,更何况他练习的还是江湖奇功《混元心法》。

张宗亿眼看是跪拜不了了,也不再坚持,顺势站了起来,无名道“施主,不必行此大礼,贫僧受不起,你来能驾临破山寺,是我们荣耀,不是贫僧说你,你应该提前知会一声,好让贫僧去接你的,这样显得我寺没有礼帽了”,张宗亿道歉道“对不起,主持,是在下的不是,只是希望大师理解,我的行踪虽然不怕别人知道,但是也不宜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知道”,无名此时也猜测到了,张宗亿能不声不响的来到寺中,必有寺中人与‘侯门惨案’有关,道“我们别站在这里说了,去贫僧的禅房,那里说话方便”,无名神僧带着张宗亿向着这条曲径向前走,无名道“祝庄主,近来可好?”,张宗亿道“在几个月来晚辈都在江湖上行走,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了,不过我想应该没事,我出来祝庄主便在家中处理事务”,无名神僧道“看来江湖传言,有人要对祝家庄不利消息是正确的”,张宗亿没想到这位老和尚如此了得,这个传言之前祝明日都不知道,没想到他都知道,道“不知道大师有没有把这个消息通知祝家庄?”,无名神僧道“你不必担心,祝庄主的本事不在老僧之下,我知道的他都会知道”,他们如此闲聊着江湖上的事情,越走环境越清幽,越让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