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司筹备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暖洋洋地让我舒服得不禁要继续赖在床上。等到在脑海中温习了一边美梦后,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大民和陈晨坐在一旁聊天,看我醒了,都嘲笑我睡姿太不雅。我直接奔到洗漱间,洗到一半,突然想起大飞的事情,就探出头来说:“大飞呢?”
“你知道的。”陈晨和大民不约而同地答道
我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大飞一定是飞青海去了。
大民和陈晨招呼我过去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我略一沉思,便笑了。
大民问我笑什么
我说道:“自然是迎接财神爷了。”
大民看着陈晨笑道:“看不出这小子现在变得贼精贼精的。”
如我所想,陈晨此刻生意做得好好地回来就绝不仅仅是因为想念这些难兄难弟了,于是问道:“你准备做什么国际贸易了呢?”
陈晨笑道:“别搞国际贸易这么高大上的名字吧,我充其量就是个行走在国际间的摆地摊的。”
“挣资本主义的钱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大民调侃着
“一阵见血。”我说道:“只怕以后挣钱了就直接在资本主义世界腐化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陈晨说了半句想想不对,冲我们笑笑说,“一片冰心在玉壶。”
在去长沙看董清之前,我给董清打了个电话,告诉董清我和两个同事想找她当面聊。董清明白我的意思,只说到:“我还以为当时你们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还真的当回事了。”
对于董清我们之间开过很多玩笑,说过很多不需要负责的话,可是关于投资的事情,我只说过一次,而这一次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间点。说到底,无论是大民还是我还是有那么一些事业的企图心,陈晨自然是不必说了。
长沙的冬季漫长而寒冷,层层的云压低了天空,一片阴沉的空间显得格外的逼仄,湿冷的风从身体的每一个缝隙里面往里钻,让人总是在怀疑自己衣服的那个地方有了裂缝,无论走在任何角落里都是风口。
董清老早就见到我们了,不断地朝我们挥手,一件暗红色的外套在这阴沉的天气里格外的显眼,就像是远远地在雪地了看见了一树红梅一样。
“今天给你带来了两位帅哥作为礼物。”见到董清不由自主地就像跟她开个玩笑。
“你都不问他们俩愿不愿意呢?”董清笑了。
“这不是他们愿不愿意的事情,是李礼愿不愿意的事情。”我说道:“这是陈晨,这是大民,都是我之前的同事。”
董清和李礼自然是不必分别在介绍了,但还是习惯性地寒暄握手,等着大家都落座后,几杯茶酒过后,大家也放下了之前的陌生隔阂然后接直奔主题。
董清大致介绍了公司目前的情况,但并没有说道关于销售额,盈利之类的信息,其实不用说,从董清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虽然说不上是惨淡经营,但是盈利总是难以启齿。
“其实也还不错了。”陈晨说道,“应该没有亏吧。”
“都是靠林杨给的那几个客户支撑着,勉强够养活自己。”董清说道,“按单生产,虽然利润薄点,周期长些,但是至少不会有太多库存。”
“其实对于做企业来说,库存控制得好就是最强大的竞争力了,有很多企业看似业务量节节攀升,但是到年底一算下来,还是亏本的,大多是因为库存占用了太多的资金。”大民说道,“我觉得陶瓷作为艺术品来销售的话,本就不应看中其是否批量生产,而更多在乎于怎样去迎合市场的需求,跟随潮流的卖点。”
李礼沉思着,看了看我们,说道:“有些陶瓷为什么在拍卖会上能够拍出天价,我觉得除了其独一无二外,还承载着一个时代的记忆以及一种艺术品位的追求而形成了那个时代难以超越的经典。”
我们都看着李礼,示意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作为一个小微企业,可能没法真正做到每一件陶瓷都能成为艺术品,但是知道可以打造我们自己的风格,让买的人一看就能看出是我们的产品。”
“这就是品牌的塑造过程了。”陈晨接着说道:“要形成自己的风格,那么首先要定位自己的客户群体,了解这类客户群体的品位,才能够做到让这类客户群体喜欢上我们的产品。”
“那么我们怎样来定义我们的客户群体,怎么知道哪类客户喜欢我们的产品呢?”我问道
“这我有办法。”李礼说道:“我有同学在咨询公司,可以让他帮我们去做调查。”
“靠谱吗?”陈晨问道
“我们之前的很多客户都有找他们合作的。”李礼笑道:“这个忙,他应该不会拒绝。”
“那我们得提供一些产品类型来做调查。”大民说道:“你有产品图册吗?”
董清打开平板电脑,说道:“我们目前所做的产品都在这里了。”
大家于是一起围坐过来,众口难调,于是不时有一些激烈的言语在人群中爆发,最激烈的莫过于陈晨和李礼,也许一个是作为投资者,一个是作为产品生产者,每个人对产品的爱和感情都不一样,于是审美的点也便有了很大的分歧。
大民从其中绕出来,看着俩人争得面红耳赤,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反而认真地为俩人的观点做着记录,董清也放弃了从中的调和,和大民心有灵犀似地也若有所思地记录着什么。我凑过去想一探究竟,大民躲着不让我看,董清坦坦荡荡地给我看,可我却看不出什么,董清的纸上寥寥草草地写了一些符号,画了几笔抽象到极致的看不出什么的图像。
我打趣着:“你真的是够节省的,也够天马行空的。”
董清反问道:“难道你大学就没有发现我这个优点?”
“这也算优点?”我冲李礼笑道
“如何跟做饭比的话,这应该算。”李礼停止了和陈晨的辩论,微笑地冲我说道,“至少我还能依稀看得懂。”
“没你这样损老婆的吧。”大民笑了
“难不成你做的是黑暗料理?”陈晨也打趣着。
董清没想到原来的激烈辩论一下子都转到自己做饭的事情上来了,但是这又绝对是自己无力辩白的事实。
“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拿出我的特色菜招待各位。”董清抿嘴一笑,在她的意识里,这一句话其实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陈晨这回短路了,说道:“那我们不妨冒险这一次。”
大民可没有这想法,眼睛直直地看着陈晨,意思是:我不奉陪了。
李礼看着我和大民的表情,笑了,说道:“厨房里面可没有她的位置,我爸妈做的家乡菜还不错,如果不介意的话,欢迎各位莅临。”
我原本以为吃饭只是其中讨论的小插曲而已,看到各位准备启程的行动,才明白今天的见面算是正式告一个段落了。陈晨看着我有些迟疑的表情,于是说道:“上,能饭。”我笑笑,说道:“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董清听见了,转头看着我,冲我微微一笑。
大学的时候,只要呆在一块儿,每到饭点,蔡小白总会催促我们说:走了,走了,再晚了,菜就凉了。”我这是我和董清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或者事情不得不推迟那么一会儿,于是蔡小白就不停的抱怨着: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有些事情,我们从前总是觉得可笑或者不可理喻,可是回想起来的时候,却总是这么温暖和美好。就像你拍下了每一朵落花,你身体里留下的每一道伤疤,当你翻开书本看见已经黄败干枯的花瓣,当你卷起袖子看见那一道无法抹去的印记的时候,你嘴角留下的却是那么一丝丝的微笑和淡然,甚至还有一些不舍,于是你轻轻的触摸这那一片花瓣,那一道伤痕,于是那一个个故事便有在脑海中上演一遍。
“他现在怎么样呢?”董清慢下了脚步和我走在了一起,陈晨,大民和李礼走在前面。
“谁呢?”我故意装不解。
“蔡小白。”董清狠狠地盯了我一眼,说道:“我和他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眼睛又没瞎。”董清说话还是那样不留情面。
“不太好。”我说道
董清不解地看着我。
“反正就是不太好。”我说道,“反正你我都帮不上忙。”
董清听了,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走了几分钟,最后停下来,说道:“如果有什么能够帮得上的,你就告诉我,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是你们最好的朋友,是吧?”
我从来没有怀疑在我都困难的时候,蔡小白和董清会伸出援助之手,我怀疑的是蔡小白和董清能否冰释前嫌,从蔡小白结婚的那一刻开始,从我见到董清喝醉在酒吧的那一刻开始,而如今,我相信时间会给这段友谊一个最完美的答案。我不需要替蔡小白辩白,也不用为董清找任何理由,我知道不能在一起并不是缘分的结束,而是感情的成熟:对于亲人和情人的正确理解,我们都不会因为婚姻而放弃家人的祝福,也不会因为家人的阻挠而终止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他需要时间,有一天他一定会好好的看到我们的。”我冲董清微微一笑。
董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