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裸辞前章(3)

冬天的夜黑得太快,我在商场里转悠着,圣诞节快到了,想买些礼物给到李笑,可是转悠了一圈都不知道该选什么合适。

我是有选择综合症的人,比来比去反而不知道买什么合适了,尤其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我宁愿她们都告诉我说,我喜欢这个,你帮我买了吧,也不愿纠结着去揣度着什么合适,比上高中那会而证明两条不同面的两条线会相交更难,我讨厌这样费心费力的臆想。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冬天的夜来得很早,当阳光在站台上唱歌的两哥们脸上淡下去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夜的来临了,在等公交的时候听听现场的歌手演奏也不失为一件另人心旷神怡的事情,然而我的毛病是我会喜欢和沉浸在这样一种氛围里而错过自己想要等的公交车。我反而觉得他们唱歌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有没有人“赞助”实在不是一件应该挂念在心头的事情,用歌声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思想的时候,没有人拒绝你,反驳你或者记恨于你。就像那如痴如醉的爱恋,没有别的世界,所有的美好都在某个时刻升级为一种彼此才有的悸动,让你日思夜想,让你黯然伤神又莫名兴奋。

我静静地坐着,也不时臆想一下,如果我是那个抱着吉他歌唱的人,我会想他们那样不在乎别人眼光地淡定歌唱吗?

我讨厌去比较或者被比较,而作为公司管理者,则需要将这种心里战完虐极致。貌似有赢家和输家,可真正的赢家总是那些驱动内部竞争的人。鲶鱼效应如此,但是我实在无法接受在爱情里自己作为一个比较的对象。

一直想要陪她看一场电影的愿望始终没能成行,要么是相聚的时间太短,要么是因为想看的电影正好下线了,所以只有等下次。只是我们无法确定下次会是在什么时候,想想上一回看电影还是《泰坦尼克号3D版本》上映的时候,可那时我们还没有牵手,眼神里都是羞于表达的情感,有的只是那种画面扑面而来的震撼和再一次的感动。当杰克慢慢沉入水中的时候,女主那不舍的却又无能为力的眼神传递的悲痛让李笑留下了眼泪,湿在我递上去的清风纸巾上。

想想今年春天那木棉花一样灿烂的激情如今都消耗殆尽,剩下更多的是依赖,所以每每这时我都想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心里面想得彻夜难眠的,为何见面时却是如此的淡然寡味?

我爱她,可也不时地害怕和畏惧,这是爱吗?或者我想更确切地知道,她是否因为我的存在而快乐过?

时光是上天赠与我的礼物,我该怎么赋予它人生更多美好的回忆作为人生的每一次不会间断的链接?

夜色笼罩着整座城市,也吞噬着我的每一个梦想,我在这两个小时的颠簸中睡着了。

我的世界很简单,家人,损友,同事,不能给家人带去烦恼,但是作为一个从农村里面出来的孩子,独自在城市里面上班打拼,没有烦恼和困惑和烦恼不是件正常的事儿,而同事更多关心的是工作,所以心事也只能找损友了。

华,是高中同学,虽然当时不怎么说话,但是毕业后却成了真正的好朋友,我自己有些讶异这种关系,可是面前的事实是无法让你去质疑和辩驳,但是实际上我们见面的次数也并不多,也许是人品爆发的问题还是因为华本就是个漂亮的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是我好朋友中的一个。

“你爱她吗?”

我说,你不用问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看来,她还是没有打动你,或者说你还没有真正的去爱她”

我问他,怎么说呢?

“如果你真爱她,你的回答都是毫不犹豫的,爱是一种幸福快乐的感觉,不是一道数学证明题需要绞尽脑汁地来分析证明哪一部分是爱哪一部分不是爱,爱就是爱了,连同她的一切。”

华已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妻子是高中同学。

华这样说,我相信这就是他所理解的爱。

董清,是大学同学,和蔡小白一样,属于损友中的极品类,跟我们一起分享过她的高中暗恋,到毕业也没来得及表白,所以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总是撺掇着她向他表白,本来爱情法则里就没有规定必须是男追女,必须是男生跟女生表白的。

董清暗恋的对象在武汉,在一个樱花烂漫的时节,董清去了武汉,回来后还是略有收获的,至少那时他们是常有联系的。

“怎么了,想我了?”

我们的QQ信息就是在一种暧昧语言但并不暧昧的气氛中进行了。

“是的,欠的钱,什么时候还?”

“你说你的人生中除了钱还有什么目标?”

“有啊,就是催欠钱的人赶紧还钱啊”

“就这点出息啊,学学蔡小白”

损友的关系就是不论你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情都能以一种轻快愉悦的气氛进行交谈,也不像移动或者联通那样,欠费了就永远无法联系了。

“今天有什么事情需要姐姐我为你解惑的?”清比我还小,可是喜欢以姐姐自居,不过现在的姐姐,哥哥并不代表一种年龄或者辈分,就如同随口说的先生一样。

“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那好,按照惯例,一百一个小时”她说,“朋友算友情价,打个五折,包答疑解惑,费用从欠款里面扣”

董清听我说了后,说,“上次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你要试着去接纳她,是你没有走出去,你活在自己对爱情的定义里面了,像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那样的故事不过是后人美化出来的,徐志摩那样的爱情也是不现实的,爱情是需要的投入用情之后才能体会到的,不是你设定一个框框,从框框里面走出来的就是爱情,不是从这么模具里面出来的就不是爱情,你还需要认清这个社会,像她那样对你没有要求的女孩已经不多了,你就知足吧”

我给董清发去自个困惑的图片,爱情的道理我明白,可是还是无法解答我和她的关系。

最后董清放弃了,留下一句:朽木不可雕外加一个愤然离席的照片。我知道今天的对话到处为止,于是关上电脑,任凭一大堆闪耀的QQ信息来不及点开。

下午的时候,二姐突然来电话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爸妈催着要通过二姐打探消息来着。

“上次你说你女朋友是哪里人啊?”

我纳闷着:二姐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我在谈女朋友。

“没有呢?”我说

“是JX还是HN的?”

我知道二姐是在套我的话,我下意识地否认,要不然什么话传到爸妈耳朵里头又是另外一个理解了。就去年,我跟大姐商量着添置些家具什么的,结果过年回到家里的时候,所有见到我的人都问我: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呢?我诧异着:我就一个人回来啊。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一切就已经非常明了了:这房间里面的摆设都是按照婚房来布置的。我什么时候跟爸妈说我要结婚了呢?

“真没有啊?”二姐有些意外,“那你空间里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啊?”

二姐说的是QQ空间里面一张阳光下依靠的影子的照片,在还没有确定关系之前,我和李笑都不会把照片晒在网上的。

“你什么眼神看出来是女朋友啊,那是大学同学,还是男的。”我撒谎说。

“男的,你说哪一点像个男的,男的还只给影子照”二姐犹疑着说,“我跟你说,你别好的不学,尽搞着歪门邪道”

“哪里就歪门邪道了呢?”我没有反应过来,“好朋友啊”

“如果真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二姐还是有些不放心。

“好吧,你就替我相相吧”我说,“姐夫回了没?”

“别岔开话题,我跟你说正经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没两年就三十岁了,还有堂弟堂妹都结婚了,你得着急着急,还等什么呢?”

是啊,我在等什么?我在犹豫什么?

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用爸妈的话说是单传,我想如果不是单传,爸妈也不会着急却放任我这样一年年地推迟他们期待的婚礼。如果不是单传,也许他们的重心早已到了哥哥或者弟弟的身上。以前不觉得,总认为结婚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与爸妈没有任何关系,我好好孝敬他们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就好,可现在看着同龄人结婚生子,看着爸妈的同龄人抱着孙子孙女其乐融融的时候,我内心的愧疚感就久久徘徊在脑海。

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么我所谓的孝敬也就不及百一了。

我得结婚了,我想结婚吗?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清楚。大家都说结婚是一种水到渠成的过程,可是,我却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我这是怎么了?

如果真要说有那么一种结婚的冲动的话,那应该在4年之前的那次短暂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