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东上初中时,老师把他与一个女同学分在一桌。那时他们并不相识,可他们的个头几乎相齐,她乖巧的小手好像怕外面的寒冷,总是缩在自己的衣袖里,她比较瘦弱,大大的眼睛中总是闪烁着迷彩的豪迈,不乏天真的她却总是笑容迎人,很少讲话。她给庄小东的第一印象:天真可爱沉默。她的确很漂亮,说实话庄小东第一天就对她有了好感,就各自做了自我介绍,女同学叫叶美娟,俩人同龄。
一天下课后,叶美娟刚站起来,后面的同学就哈哈大笑。发生了什么事?前面的同学也齐刷刷回转身向后望去,叶美娟也不由自主回转身向后观望,前面的同学也立即哄堂大笑,只有庄小东及叶美娟蒙在鼓里。庄小东见大家都盯住叶美娟的背,也不由自主别过头向叶美娟的背上望去,他也发现了破绽,原来叶美娟的背上贴上了一张画着王八的白纸,很醒目。
这一定是叶美娟后面的同学所为,庄小东火冒三丈,走过去揪住叶美娟后面叫强海良的同学的衣袖,气势汹汹说:强海良,还不快摘下来。强海良忙说:关你什么事,她是你的什么人?全教室的人都看着,庄小东理直气壮地说:她是我的同桌,我有权保护她。强海良见庄小东一本正经,气势汹汹,不可一世,也就瘪了下去,忙伸手揭去。庄小东弹着眼继续吼:擦尽浆糊。强海良忙用废纸去擦,可浆糊太粘擦不掉。庄小东又吼:用水布擦。强海良一脸为难说:哪来水布啊?庄小东想了想提示:那用舌头舔。
强海良死活不肯。庄小东就揿住他的头,强海良只得伸出舌头舔!终于舔尽。同学们齐鼓掌。庄小东又命令:向叶美娟赔礼道歉!强海良望了望庄小东,见他大义凛然,咄咄逼人,他威风扫地忙说:叶美娟同学,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得饶人处且饶人,庄小东见好就收。
俩人坐在一起等上课时,叶美娟红着脸说:庄小东,谢谢您。庄小东莞尔一笑说:谢什么呢,同桌,就应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叶美娟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嫣然一笑。
强海良争胜好强,是个顽皮学生,好欺负弱者,特别是女同学,可出师不利,第一次作案就得到了惩罚,得了个下马威。他不甘心,总想伺机报复,可与庄小东较量他不敢,因而他一直对叶美娟耿耿于怀。
机会来了,一天放晚学后一群学生走在路上,叶美娟一不小心脚踩着了丢在路上的只吃了几口的南瓜粥罐,只听得“啪”一声响,罐中的粥正巧溅在强海良裤管上。叶美娟连声打招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边说边拿出手帕来擦。强海良四处看了看,庄小东不在,于是嘿嘿奸笑说:不行,上次我帮你舔尽,今天你也要为我舔尽。说着就用手去按叶美娟的头。叶美娟猛地挣脱昂首挺胸理直气壮解释:强海良同学,上次是浆糊太粘没有水擦不掉,况且在背上可以舔,才叫你舔,今天这可以擦尽,况且是在裤管上难舔,上次你是故意恶作剧,作践人,侮辱人,欺负弱小的女同学,因而要惩罚你,庄小东做得对,没有叫你赔偿精神伤害已经便宜了你,今天我不是故意,是巧合,这二者有本质的区别,你要蛮不讲理咱们就到老师那儿去评理。
强海良毫不退让,强词夺理说:我只知道一报还一报,上次我舔,今天你也必须舔,就是趴在地上也要给我舔尽,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俩人闹僵,竟撕扭起来,同学劝阻也没用。
正吵得不可开交时,只听得一声吼:住手!俩人突地缩了手站定。只见庄小东喘着气站在旁边。庄小东问明了情况后拍了拍强海良的肩皮笑肉不笑说:上次是我冒犯了你,今天我担当,你把裤管往上撩,或把脚搁起,或站到高处,或把裤子脱下来,我来舔。强海良气势汹汹说:不行,你低下头去舔。庄小东说:低下头也不能舔啊。强海良得寸进尺:那你趴在地上舔。同学们全看着。
庄小东为难了,真的趴在地上去舔,那就成了同学们的笑柄,不能,决不能。俩人硬碰硬各不相让,正要动武,庄小东脑中突地出现一闪念,要是动武我就是打败了他,他也会耿耿于怀,千方百计想报复,今后把气撒在叶美娟身上,打架是图一时之快而害叶美娟。他随机应变有了主意。于是心平气和说:咱们比赛摔跤,要是你赢了,我不但趴下去给你舔尽,还下跪给你磕头赔礼道歉,况且今后我再也不干涉你的事,你可以在班级中摆大王,你要我做啥就做啥。
强海良有了兴致,嬉皮笑脸说:此话当真?庄小东拍胸脯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只要你赢了,我就做你的狗腿子。强海良说:我要把你当马骑,骑着你上学。庄小东说:可以,但你要是输了,今后就不能欺负女同学及弱者。强海良心想,俩人还没交过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要是赢了我就能骑在庄小东身上,要是输了我今后就循规蹈矩学习,夹着尾巴做人,也不吃亏。于是他也同意比赛摔跤。
俩人来到草坪上,放下书包,约定,三局定输赢。强海良顽皮爱打架,他出手不凡,第一局他竟赢。庄小东遇到了强手,大家都为他捏着一把汗,他自己也没了把握。可他还是沉着应对。强海良沾沾自喜,稳操胜拳,放松了警惕。第二局庄小东赢了。二平,最后一局定输赢。俩人都绷紧了弦,使出浑身解数,结果庄小东赢。强海良如斗败的公鸡,他对庄小东说:我服你了,我甘拜下风,今后再也不会欺负女同学,安分守己学习。庄小东说:知错必改就是好同学。俩人握了握手才各自背起自己的书包,各归各走路。
庄小东与叶美娟走在一起,叶美娟掏出手帕说:我帮你擦擦汗。庄小东嫣然一笑站定,任由叶美娟为他擦汗,只觉温暖如春。以后,叶美娟买学习用品时总是买两份,一份自己用,一份送给庄小东。庄小东也总是接受,可他不忘回礼,也会买些送给叶美娟。俩人总是相视一笑。一天老师提问,指名道姓要庄小东回答,可庄小东答不上来,站着急得搔头摸耳。叶美娟忙举手,老师让叶美娟发言。叶美娟竟对答如流。庄小东脸红到耳根。老师让叶美娟坐下,又说:庄小东,你再回答一遍。庄小东急急巴巴,回答时还漏洞百出。同学们哄然大笑。老师指责:人家已替你回答了一遍,你却还回答不全,近水楼台先得月,下次有不懂的,好好向同桌请教。庄小东连连点头。
叶美娟成绩出类拔萃,庄小东有不懂的常请教他,叶美娟也总是耐心解答,辅导。并教会了他学习的诀窍,上课专心听讲,课后、放晚学路上、回家后、睡觉前回忆,回忆不出就翻翻课本,直至回忆到一字不差为止,这样才能把老师所教的知识全部记住消化。庄小东照此办理,有时庄小东上课时思想开小差,叶美娟忙在他脚上踏上一脚,庄小东迅速回过神来,专心听讲。
到初中毕业时俩人学习成绩基本拉平,考高中时二人也商量着填志愿,竟录取于同一学校同一班,又安排在同桌。俩人更是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友谊一步一步升温。考大学时,分数线基本相符,俩人又填了同一志愿,又录取在同校。俩人总是同去并坐在一起听课,俩人常共同探讨学习难题。庄小东渐渐爱上了叶美娟,可由于父亲治病用光了家中积蓄还欠了债,加上父亲离世,双亲不全,他自惭形秽,也不敢向叶美娟表白,只能把爱深深埋藏在心底。大学毕业前夕他想向叶美娟表白,可他试了几十次,几百次也张不开这个口。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高工资的好工作,改变家庭经济条件,然后向叶美娟示爱,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