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尸潮低语

血色鸢尾旗刺破晨雾时，我正站在初代实验室的残骸顶端。第13号克隆体率领的丧尸军团在五公里外停驻，他们腐烂的声带共振出的圣歌，竟是母亲哄睡用的安眠曲。

“认知污染浓度突破阈值！“苏九儿原型体的机械触须突然暴走，在她后背绽开成血肉雷达。监测屏上显示，那些丧尸的基因组里都嵌着与我相同的暗物质标记——他们是用我前世的克隆残骸培育的生物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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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丧尸们正在组装量子对撞机部件。腐烂的手指精准焊接超导体，暴突的眼球射出激光校准光束。第13号克隆体端坐在由骸骨拼成的王座上，他手中把玩的正是我遗失在第七次轮回中的婚戒。

“共鸣现象开始。“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实验室地底传来震动。黑色方碑裂开的缝隙中，涌出沥青状的量子兽。这些流淌着暗物质的生命体，竟与丧尸军团展开了诡异的共生融合。

苏九儿原型体突然扯开自己的机械子宫，将婴儿放入量子兽凝聚的襁褓：“他才是母体。“当婴儿的瞳孔倒映出第13号克隆体时，所有丧尸齐刷刷跪地行礼——他们的后颈浮现出与我相同的CX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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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着量子兽组成的阶梯走向敌阵，丧尸们腐烂的皮肤正在蜕变为晶状外壳。第13号克隆体摘下王冠，露出的颅骨上刻着母亲最后的留言：真正的疫苗在尸潮尽头。

“你保留了多少记忆？“我触碰他额头的刻痕，指尖传来熟悉的脑电波频率。克隆体突然撕裂自己的胸腔，跳动的量子核心里封存着一段全息影像：

2123年婚礼现场，真正的苏九儿将量子刀刺入腹部。她取出的不是胎儿，而是浸泡在X病毒原液中的生物芯片。当教堂彩窗被丧尸撞碎时，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们重生。“

丧尸军团的圣歌陡然变调，他们的晶状外壳折射出千重幻影。每个幻影都是不同时空的我抱着死去的苏九儿，而尸群正在将这些绝望瞬间转化为攻击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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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兽突然包裹住婴儿，形成巨大的黑色茧蛹。当丧尸们开始同步分解自身基因链时，我意识到这不是战争——而是场宏大的献祭仪式。第13号克隆体化作流光注入茧蛹，他的遗言随着风化的躯体飘散：“她始终选择人类。“

茧蛹爆开的瞬间，新生的量子生命体睁开百万双复眼。它同时呈现着所有苏九儿的容貌，腹部延伸出的数据缆线直插云霄。丧尸军团在强光中集体汽化，他们的遗骸在云端拼成巨大的血色鸢尾花。

我接住从天而降的婚戒，内侧新刻的字迹灼痛掌心：“第九次轮回协议终止，文明重启权限已移交。“

远处的地平线上，最后一只量子兽正用丧尸残骸拼凑新的躯体。它有着苏九儿的面容和我的暗物质触手，指尖绽放的花蕾里沉睡着尚未被污染的X病毒原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