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个就叫专业

吉人通只觉那声音如在耳畔,不由大吃一惊,挥剑横扫,忽觉剑锋一紧,凝如山岳,纹丝不动,转眼一瞧,失声叫道:“是你?”

但见蓝衣飘飘,谈渊右手食中二指拈着长剑剑尖,幽幽道:“你这样的功夫,也敢抢主角台词,是不是抢习惯了?”

吉人通本来以为谈渊就是个二世祖货色,谁知他轻功如此了得,再听了这话,不由一呆。

谈渊食指轻弹,整个青色剑身竟然成了暗红色,吉人通的手登时仿佛捏住了火炭,急忙松开剑柄,连退几步,但见谈渊神态平静,若无其事。

吉人通知道这个没放在心上的二世祖货色,内力深不可测,恐怕比起师父也差不了多少,惊骇之下,只顾后退。

他却忘了自己在屋顶,这接连后退,致使一脚踩空,直接从屋顶掉了下去,

有过本以为脚踏实地之时,却突然踩空的人,自会有这样的感受,那是瞬间会将人给吓死。

而在半空无所借力的情况下,转换身形非绝顶轻功不能为,吉人通也就仿佛普通人一样,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摔下屋子!

申人俊看到师弟头上脚下的摔下,撞在青砖地上,不得脑浆迸裂,惊叫道:“师弟!”

谈渊笑道:“死不了,嚎什么丧!”

展飞飞身过去,将吉人通接住,拎在手里,顺手封了穴道,又给抛在地上,呵呵笑道:“公子,看来这青城派也不过尔尔!”

谈渊面色一紧,面冷如霜,跳下屋子。

其实展飞心中岂能不知,自己这话有些扯淡。只是自入江湖以来,事事不顺,好似江湖随便一个小人物,也比他们这群锦衣卫厉害些,可现在也只能强行提提神了。

申人俊忙道:“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公子,但求公子看在我师父面上,饶了我们兄弟二人。”

众锦衣卫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这青城派弟子也挺脓包。”

吉人通看到了他们的表情,大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谈渊笑道:“余沧海在我这里没面子。”说着走到申人俊、吉人通面前,说道:“不过想不想活,倒是可以商量。”

申人俊道:“公子有何指教?”

“简单!”谈渊缓缓低下身子,说道:“第一,你们将青城派如何阴谋对付福威镖局,造成了什么后果,写一份罪状。

第二,素闻青城派内功,松风剑法都是不凡,今日我也算开了眼界,我很喜欢。”

申吉两人一听这话,心想:“如何对付福威镖局这倒也不难,反正师父也没想着隐瞒,可透露出青城派武功,这岂不是叛门之罪?师父知道,一掌毙了自己,那都是轻的!”

想到这里,吉人通大声叫道:“你休想爷们吐露一个字。”

谈渊笑着起身,看向展飞:“听听,他在质疑我们的专业!”

展飞森然一笑,拎起吉人通来,啪啪两记耳光,打得他口血长流。

申人俊大声道:“你们所为之事,犯了武林大忌,我们师兄弟不是你对手,可是我正教的千万好汉,绝不会屈服于你淫威之下。”

原来当今武林有个日月神教,名门正派称之为魔教,而少林、武当、丐帮、五岳剑派、峨眉、昆仑、崆峒、青城都是自称正教。

谈渊摇了摇扇子,看看左右:“听听,人家这个就叫专业,在这一块,还得多学习,无论何时何地,如何目无法纪,草菅人命,图财害命,那也要让自己位居道德制高点。别整天一出门,就腆胸叠肚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坏人。”

“谨记公子教诲!”一众锦衣卫不管听的明不明白,齐齐恭身。

谈渊笑道:“不过正教这个名词从他们嘴里听到,我觉得有些刺耳,有没有办法?”

展飞冷冷说道:“公子放心,任是铁打的汉子,落到我手里,那也是清水做的,让他圆就圆,让他扁就扁。”

谈渊轻笑一声:“嗯,这个你是专业的,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我要看的,千万不要让我再失望了!”

“定不辱命!”展飞手一挥,几个手下抓起两人就往大厅走去!

几名锦衣卫一边笑嘻嘻说道:“出来好久了,一直没机会舒展筋骨,再憋下去,非得生锈了不可。”

锦衣卫之所以凶名赫赫,不在于本身武力多厉害,而是折磨犯人的残忍。

而展飞之所以能得刘谨器重,那折磨人的手段最狠,只要进诏狱,说自己不是自己妈生的,都能给问出来。

武功打斗,最讲究知己知彼。

谈渊对青城派的松风剑法颇感兴趣,二来,他发现他的系统牛逼之处,不光只是修炼加速的问题,这个容后再表。

谈渊忽地朗声说:“阁下看戏,看了这么久,可还过瘾?”

这句话突然而发,刚才在门口睡觉的黑脸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西边墙头上,这时吓的立刻跳墙就跑。

“通”的一声,四名锦衣卫听到了声音,立刻追出。

而谈渊却是袖袍一拂,飘身而起,轻飘飘落在了东边墙头上,就见一男一女高高纵起,落在一处屋顶上,身影落了下去。

男子满头白发,女子窄肩细腰,身姿婀娜,分明是个年轻女子,

谈渊当即笑道:“两位看戏不打紧,但看完拍屁股就走,这就有些不够仗义了吧?哪像武林高手!”脚尖轻点墙头,飘身纵出。

忽听呜呜风动,也不知什么暗器劲风急来,谈渊转眼看去,竟是数枚青瓦从对面屋顶向他飞来。

谈渊当即一掌拍出,这“龙卷罡气”与道门先天罡气有异曲同工之妙,厉害无比。

瓦片飞至半空便被谈渊掌风震的粉碎,竟然从来的方向,反击而回。

只听一人喝道:“好功夫!”话未落,就听“叮叮“急响,碎瓦都打在了屋檐上。

谈渊半空一掌击出,真气一浊,只好轻巧落地,脚尖再次一点飞身上屋,但见满城房舍重叠不尽,一抹青影钻入了小巷深处。

这时又是“叮叮”响个不停,碎瓦片在从屋顶滚落在街面青石地上,仿佛下了一阵急雨,滴溜溜疾转。

谈渊不免心头生怒:“这家伙内功恁地了得,若不是我武功大进,我哪里还有命在?”

这时两名锦衣卫也跟了出来,恰好看到瓦片飞动的声势以及谈渊隔空碎瓦的掌力,

他们知道这些碎瓦落地,尚且发出如此劲力,要是打在身上,岂不就是一个窟窿眼儿,心中不免发凉,而镇抚使一掌碎瓦反击的神功,却也让他们信心倍增,火热一片。

……

长沙城乃是湖南省会,街道纵横,千门万户,那一男一女东一转,西一弯,奔出了三里,这才停下脚步。

那女子道:“二师哥,你说他们是什么人,是不是福威镖局的帮手?”

男子一面缓步而行,一面说道:“不知道,但看他们行事,就是刚出道的雏,一点江湖规矩也不懂,应该不是福威镖局的援手。倒像是……”

“像什么?”

男子沉吟道:“江湖上用暗器乃是常见之事,但能用匣弩这种朝廷禁物,再结合他们一拥而上不讲武德的做派,倒像是那些不要脸的朝廷鹰犬。”

女子撇了撇嘴,大是不屑,又笑道:“不过青城派弟子太过恶毒,被他们给整治,倒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男子哼了一声道:“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余观主知道,不杀了他们,也免不了苦头吃。”

女子似是还想说什么,口齿启动了两下,未说出来。

男子道:“小师妹,我去松风观那次,临别向余观主跪下磕头辞行,可他不待我跪倒,就用一只右手只轻轻一托,我就觉的全身虚飘飘地,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他若要将我摔出十余丈外,或是将我连翻七八个筋斗,当时我是连半点反抗余地也没有。”

女子点头道:“那这股劲力当真是了不起了。”

女子素知本门弟子之中,虽然以大师兄武功最为厉害,但那是指剑法而言,要是论拳脚功夫,二师兄才是本门之冠。他这样说,足见余沧海之能。

“是啊!”老头道:“我们得了师父师娘真传,虽然不惧青城弟子,但对余观主万万不可生出小觑之心。”

女子吐了吐舌头:“那我们跟了他一路,也没见他发现我们,还是我们厉害。”

男子笑了笑。

女子又道:“那二师兄,抛开轻功不提,你说我与那小子比,谁的武功更好呢?”

谈渊施展神功夺了吉人通长剑,她因为角度问题,并未看见全貌。

只听身后一个清朗的口音接道:“一定是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