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100个人的角逐游戏
- 笨蛋目
- 4293字
- 2025-04-15 23:31:17
荧光灯在审讯室天花板投下冷白的光斑,天子的蓝色发梢扫过金属桌面,把沾着土粒的冰棍棍在指间转得呼呼作响。因幡月抱着文件夹推门进来时。
“领域展开后还有心思涂鸦?”因幡月把警帽往桌上一扣,,“你知道局里的老家伙们看见监控里的‘地面沸腾’时,差点把咖啡泼在《觉醒者管理条例》上吗?”她抽出照片甩在两人面前——在之前天子和西泽带过的地区地面各种不平的凸起,而从上空来看完全就像是涂鸦作品一般。
西泽安静地替天子擦掉沾在袖口的土粒,鳞片在荧光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月,她的副作用是‘小程度理智降低’,现在应该算清醒期。”他抬头时撞上因幡月复杂的目光,前段时间这女生还是很理智外加比较冷淡的性格,现在怎么混上军方后脾这么暴躁了?
天子突然用冰棍棍敲了敲因幡月的文件夹:“少来这套,说吧,是要走流程关四十八小时,还是让我自己想办法出去?”
因幡月的耳尖微微发红,迅速翻开文件夹挡住表情:“别转移话题。”她抽出两张表格,“特殊觉醒者登记表,威胁等级S+需要直系亲属签字——”话未说完,天子已经大剌剌地在“亲属关系”栏画了只歪歪扭扭的三花猫,这举动让西泽捂了捂脸,天子这是看了说她小程度理智降低在装样子啊,只是这次搞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不填,这又不是我的问题。”天子画完后又一挥手一块浮石从地面涌出天子坐上去后无精打采道:“况且这三个人本来不是你的任务吗?你自己没看好他们反而还怪我头上,要是我没把这三个人打趴下造成的损失比我大多了。哦对了,那三个人里我要求不高,两个人随你处置,留一个给我和西泽完成我们组下一次的任务。”
听完天子的话月的嘴角也是抽搐了一下,这三个人原本确实是她的任务也特意前往南方地区寻找他们了,只不过因为路途中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耽误了自己行程,那边的觉醒者又拦不他们,没想到这三人竟然直接来到了眼皮底下。不过天子说的也是,是自己这边办事不力让他们袭击到了天子,倘若是普通人遇到他们别提有多惨了,换句话说天子造成的仅仅是经济损失。
审讯室的铁门在身后“咔嗒”一声锁死时,天子正用沾着土粒的指尖戳西泽手腕上的鳞片:“你说月刚才耳尖红成那样,是不是被我戳中痛处了?”她坐在浮石上晃荡双腿,蓝色长发梢随着步伐簌簌掉落细碎岩粉,在走廊的瓷砖上画出歪扭的三花猫轮廓。
西泽低头避开她乱挥的冰棍棍:“她只是不习惯被人当面提‘任务失败’。”他顿了顿,鳞片在阴影中闪过微光,“不过你答应留活口,确实让她松了口气。周铁刚的‘钢筋铁骨’在异管局资料库登记过,他们需要活体研究强化系能力的极限。”
走廊尽头的楼梯口突然传来重物拖拽的闷响。天子耳朵一动,浮石“砰”地砸在地面,震落墙皮:“陈灰还在装死?”她转身时,穿囚服的瘦子正被两名警员架着经过,指尖的水泥浆滴在地面,却在接触到天子脚边岩粉的瞬间化作齑粉。陈灰抬头,惊恐地发现少女发间缠绕着细小的土蛇,正用玛瑙般的眼睛盯着自己。
“记住了,下次埋人别用劣质水泥。”天子冲他晃了晃沾满颜料的手指,“硅酸盐里的铁元素会刺激我的领域,就像有人在你耳边用指甲划黑板——”她忽然凑近,青纹在颈侧亮起,“不过别担心,我给月留了贺引重的重力当‘礼物’。”
警局侧门的阴影里,三花猫正用尾巴卷着半块融化的冰棍舔舐。天子蹲下身时,凉席上蹭来的赭石色颜料蹭脏了领口,她毫不在意地把猫抱进怀里,发间的岩粉簌簌落在猫耳上,让三花看起来像刚从微型火山蹦出来:“西泽,把后备箱里的速写本拿来。”她指尖划过猫背,地面突然鼓起小包,挤出几簇狗尾草挠着猫爪。
西泽打开停在巷口的改装面包车,车尾箱堆满画具和颜料罐,最底层藏着半块从商业街战场带回的变形水泥块——表面还留着天子领域展开时的指纹凹痕。他翻出画本,最新一页画着因幡月靠在审讯室窗边的侧影,警帽歪戴,耳尖的红色被她用朱砂点得格外醒目。
“回画室?”西泽发动车子时,天子正把三花猫放在仪表盘上,用尾指沾着石青颜料在车窗画星星。街道两侧的梧桐树影里,偶尔能看见异管局的特勤车闪过,车顶的探照灯扫过破损的路面——那里还留着战斗时凸起的微型土丘,被夕阳染成蜂蜜色。
天子忽然把脸贴在凉津津的车窗上,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警局:“西泽,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明明应该和月一样替国家出分力,但我真的好懒啊,还不想被人管辖。”
面包车在红绿灯前停下。西泽望着前方电子屏,原本的高温预警已经换成“城市地质监测异常”,右下角滚动着异管局的招聘广告:“觉醒者优先,待遇从优——”他忽然笑了,鳞片在路灯下泛着珍珠光泽:“不管是什么,先回家把你蹭在凉席上的石绿洗干净吧。张婶说再把颜料弄到她的流浪猫身上,就把我们的空调外机拆去卖了。”
“话说这个假期你还有什么安排吗?”西泽对天子问道,“还能干什么啊,画画和研究我这能力。”天子一边随意的说着一边公路旁边凸起的地面不断恢复平整
“我原本还觉得其它几柄剑和我拿勇气凛凛剑的时候一样情绪到位了就可以,结果我试着哭还试着笑都没什么用,就这柄勇气凛凛之剑我都不想用,显得我像什么魔法少女似的,不对,应该是勇者少女。”天子说着就想其那第一次的噩梦回忆,简直羞耻的要死,自己绝对不会再轻易说出那种话了,希望只是第一次的缘故,要是每次用这剑前都想说那些羞耻的台词还不如去跳楼算了,虽然说自己现在跳楼也完全不会疼就是了。
“我也觉得你对大地的基本操纵是没问题了。”西泽想了一下天子的掌控能力,非要说的话就是不能多种类细分和大范围的控制,上次天子那一招真的是吓了西泽一跳,虽然说他也可以做到那种程度的破坏影响但完全不能像天子这样一瞬间就可以做到,自己的元素控制更像是命令元素力,所以在同为操控土元素的情况下完全比不过像控制自己手臂一样的天子。
面包车在城中村的石板路上颠簸时,天子正把下巴搁在西泽肩头上数他鳞片的反光。暮色从防盗网的菱形格子里漏进来,给驾驶座镀了层蜂蜜色的边,她鼻尖蹭到他后颈时,闻到淡淡的松节油混着青草气息——是上午在画室收拾颜料时蹭上的。
“转弯时慢点开,”天子戳了戳他手腕上的鳞片,蓝发梢扫过他握方向盘的手背,“昨天晾在阳台的洗笔布还没收,要是被张婶的洗衣机绞碎,咱们就得用砂纸擦调色盘了。”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袖口露出的皮肤,那里还留着上午帮她搬画架时蹭的石青颜料,像片褪色的小星云。
画室的铁门推开时,穿堂风带着艾草香扑面而来。天子光着脚踩上凉席,立刻被残留的石绿水痕冰得缩脚——西泽总说这是她“用颜料在凉席上画河”的报应。冰箱发出轻微的嗡鸣,她晃过去拉开门,冰镇绿豆汤的玻璃罐上凝着水珠,旁边贴着张便签,是西泽工整的小字:“喝前先搅,别把糖沉底当星空”。
“你上周把钴蓝颜料掉进糖罐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西泽锁好门,转身看见天子正把脚搭在画案边缘晃荡,脚趾头沾着未洗的赭石颜料,“过来擦脚,瓷砖刚拖过,别踩出‘千里江山图’。”他抽出纸巾蹲在她面前,指尖掠过她脚踝时,触到片干燥的岩粉——是今天在警局走廊摔倒时蹭的。
天子乖乖地把脚递过去,趁机用沾着颜料的脚趾戳他掌心:“审讯室的地板比咱们家凉席舒服多了,就是月她老盯着我后腰的青纹看,像在看菜市场的五花肉。”她看着西泽低头认真擦脚的样子
西泽听着苦笑了一下,接着他起身时顺手拿走天子别在耳后的狼毫笔,笔杆上还缠着几根蓝色发丝,“去换件衣服,你这件都快变成行为艺术了。”
卧室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西泽打开台灯,暖黄的光漫过堆满画具的工作台。天子的速写本摊开在角落,最新一页画着今天在警局的场景:因幡月耳尖通红地摔文件,他自己蹲在地上捡她掉的冰棍棍,角落里藏着只偷偷舔颜料的三花——连猫爪上的石青斑点都画得仔仔细细。
“西泽你看!”天子穿着oversize的白T恤冲出来,下摆被她剪得歪歪扭扭,“这件衣服的领口够大,再也不怕蹭到颜料了。”她转着圈展示衣服,发梢的银粉落在台灯上,像撒了把碎星,“不过好像剪得太开了……”她突然忸怩地扯住领口,露出后腰若隐若现的青纹,“你、你别盯着看!”
西泽别过脸去,耳尖微微发烫,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件灰色卫衣扔给她:“穿这个,晚上开空调会冷。”他走向厨房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笑,接着腰间被人抱住,天子的下巴搁在他肩胛骨上,发丝蹭过他鳞片:“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用领域能力就能让颜料自动避开衣服——”话未说完,就被他转身时撞得踉跄,鼻尖差点碰到他锁骨。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破沉默。西泽取出加热的绿豆汤,天子已经坐在餐桌旁,用筷子戳着碗里的冰块数圈圈。“明天再跟我出门一趟吧,今天那几个人搞得我都没好好逛街。”她忽然抬头,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不过先说好,这次我自己付钱,上次你帮我垫的颜料钱,我用画抵给你好不好?”
“你的画还是留着哄流浪猫吧。”西泽把勺子递给她,指尖划过她手腕时,触到片凸起的茧——是握笔太用力磨出的。他忽然伸手,替她捋顺翘起的发丝,动作轻得像对待幅易碎的古画,“上周你在凉席上画的‘江河’,我偷偷拓了印,拿去五金店刻成了地漏图案。现在每次排水,都像在冲走你的即兴创作。”
天子差点把勺子摔进碗里:“你居然敢破坏我的行为艺术!”她气鼓鼓地瞪着他,却在看见他嘴角的笑时突然软化,“不过……地漏边缘刻的三花猫很可爱,是你用鳞片刻的吧?”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贴着他掌纹的茧,那里还留着上午搬画架时被木刺扎的小伤口,“西泽,其实你比我更像艺术家。”
夜色渐深时,天子趴在画案上改速写本里的涂鸦,西泽在阳台收洗笔布。晚风穿过防盗网,送来远处便利店的关东煮香气,混着隔壁张婶骂猫的声音。天子忽然放下笔,走到他身后,把脸贴在他凉津津的后颈上:“明天画完画,我们去河边吧?我想看看,用河水调的颜料,能不能画出真正的星空。”
西泽转身时,她的蓝发正被风掀起,露出耳后小小的青纹。他忽然伸手,替她摘掉粘在发间的洗笔布线头:“好,但你得先学会把颜料罐盖紧——上次你打翻的群青,现在还渗在厨房地砖缝里,像片永远化不开的海。”
月光漏进画室,在凉席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天子把速写本垫在脑袋下,看着西泽在工作台前研究颜料配方,鳞片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她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任何领域展开都更让人心安——那些关于觉醒者、威胁等级、地底异响的事,都被关在铁门外,此刻只有画案上未干的颜料,冰箱里的绿豆汤,和身边鳞片会发光的人。
“西泽,”她忽然轻声说,“谢谢你总是帮我收拾烂摊子。”
他回头时,看见她蜷在凉席上,像只被颜料染过的猫,尾巴是垂落的蓝色长发。他笑了笑,关掉台灯走向她:“不是收拾烂摊子,是在帮大地的诗人保管颜料。”他在她身边坐下,任她把冰凉的脚塞进自己裤腿,听着窗外的蝉鸣渐渐变密,忽然觉得,所谓的日常,就是让每个平凡的瞬间,都染上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