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姆大叔 VS 世界末日

[5小时前-华盛顿特区-美国总统办公室]

“总统先生,你不能指望国会同意这一点。我知道你竞选时主张财政责任,但太多美国人依赖社会保障来维持生计,而且我们的老年人还有投票权!”这位议员重复了他的论点,感觉像是第一百遍了。他知道这不会有什么好处,但他的职责就是代表选民的利益。

本杰明·金去年一月才宣誓就职;这是他的第一任期,他担任美国总统还不到一年。“我理解,乔治,但这国家不能——”一阵巨响打断了总统的反驳。两名特勤局高级特工和副总统冲进房间,护送着一位看似失明的女子。一条粉色丝绸腰带遮住了她的眼睛,缠绕着她长长的黑发,并在脑后系成一个蝴蝶结。她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但本看不出来是连衣裙还是长袍。看到护送的人是谁后,本的神情一变。脸上原本轻松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紧张,这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焦虑。

“乔治,我得请你出去一下。我得处理一下。”本杰明站起身,礼貌地挥手示意议员出去。“好,好,我明白了。不过,本,这次谈话还没结束——我们需要尽快得到答案!”乔治坚持道,一名特工把他带了出去,并在他身后牢牢锁上了门。

副总统是个矮壮、秃顶的男人,名叫亨利。他人挺和善的,但本之所以选择他作为竞选伙伴,部分原因是亨利平平无奇——不会抢他的风头。“怎么了,亨利?是我猜的那个人吗?”本指着蒙着眼睛的女人,示意特工们把她拉近些。

“我会让她解释的。但情况很糟糕。真的很糟糕,”亨利气喘吁吁地回答;本不知道他是真的喘不过气来,还是只是害怕。

“你,你好……”这位年轻女子名叫亚历山大。她看上去二十出头,是美国政府最严守的秘密之一。数十亿美元的纳税人资金被用于探索人类能力极限的项目。出于与俄罗斯竞争的考虑,美国资助了数十个类似的项目——其中大多数都失败了。这些绝密项目远没有民众想象的那么光鲜亮丽。但并非全部都失败了。亚历山大就来自一个这样的项目,该项目将科学与神秘学相结合,试图唤醒通灵能力。关键在于?实验对象必须是女性——而且是盲人。

15年前,一名科学家背叛政府,公开揭发真相,并向一位独立记者提供了证据,证明政府资助的一项计划正在通过手术摘除女婴的眼睛,该计划因此终止。可以想象,这样的新闻在公众心目中肯定不会受到欢迎。这绝对是奇耻大辱,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雪上加霜。当时掌管中央情报局的人是个十足的老派精神病患者,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冷血地杀害了告密者和独立记者。两人被发现死于睡梦中,报道也随之消亡。不幸的是,公众永远无法得知真相,但至少,真相在政府高层内部流传开来。当政府内部的敌对派系发现中央情报局的所作所为——包括谋杀和对儿童进行的惨无人道的实验——时,几乎引发了第二次内战。武装部队也对情报机构采取了对抗的立场。数百名男女军人在随后发生的秘密内战中丧生。随着全面战争的威胁迫在眉睫,各情报机构坐到了谈判桌前,最终达成了停战协议。相关项目将立即停止,中情局局长将被替换,所有人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各自工作。为了美国的最大利益,公众永远无法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名义上,亚历山大直接为美国行政办公室工作。正是通过亚历山大的预言能力,政府才首次得知了令人震惊的真相:地球并非孤军奋战,这个宇宙正与另一个维度进行着一场巨大的生存斗争,那个维度充满了野蛮、混乱和魔法……一个被称为“深渊”的恐怖之地。

值得庆幸的是,地球受到了亚历山大经常瞥见的神秘身影的守护——一个强大的存在,伫立在一座漂浮的宫殿前,抵御着那些试图从深渊进入我们世界的恐怖实体。只要他守护着,人类就安全无虞。亚历山大的任务是尝试与这位异界存在进行交流。他们所能获得的任何信息,哪怕只是一次随意的交谈,都将是无价之宝。可惜的是,她的尝试始终默默无闻——直到现在……

亚历山大平日里平静而年轻的嗓音颤抖起来。“他……他终于跟我说话了,先生。”她语气中的恐惧显而易见。

这几个字让本浑身一震。他攥紧拳头,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期待。“嗯,听起来是个好消息,对吧?他说了什么?”

“他说……饶……饶了我吧。”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让自己能把话吐出来。“他说要告诉我的族人,一个深渊泰坦发现了我们的世界。他虽然无法匹敌那生物的力量,但或许能重创它,迫使它撤退。”她语气严肃地继续说道,“但那样做……他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深渊泰坦……”本低声说道,脸上仅存的自信顿时消失殆尽。“可是……他说能把它赶走,对吧?所以不会有事的!”

亨利向前走去,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他把手里的文件扔到地上。“我们的守护者就要被杀了!现在谁来保护我们?每天都会有成千上万的深渊生物闯入我们的世界!”他大喊,口水从嘴里喷溅到本的脸上。“谁来对付这些噩梦般的生物……你?!”

“我……”本吓坏了。亨利用愤怒回应自己的恐惧,而本的反应却是僵住了。

特勤局特工走上前去,拦住了亨利,让总统有机会喘口气,整理思绪。

“好的……好的……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人们需要去安全的地方——”当阳光以异常快的速度变暗时,本的话被打断了,仿佛有一只巨手遮住了太阳。

本望向窗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景象。他看到一个身着古装的男人站在一座华丽无比的水晶宫殿前,同时,他也看到了一个恐怖的阴影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