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香织网，胡然解囊

当张铁柱在军营中挥洒汗水，李墨在衙门里奋笔疾书之时，京城的另一个角落，那片被阳光遗忘的阴影之地——黑水巷，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变化的中心，便是那个如同鬼魅般存在的少女——暗香。

自从苏文开始系统性地传授她各种生存、伪装、追踪、反追踪乃至刺杀的技巧后，暗香的成长速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她那顶级的【敏锐洞察】让她能轻易看穿伪装，发现常人无法察觉的细节。

【阴影潜行】的天赋让她如同融入黑暗的精灵，来去无踪，不留痕迹。

而【趋利避害】的本能，则让她在危险的环境中，总能做出最有利于生存的选择。

再加上苏文不遗余力的“资源倾斜”——

他利用自己主客司郎中的身份，偶尔会以“体察民情”或“处理涉外纠纷”的名义，前往黑水巷附近，为暗香提供一些必要的掩护和……物资。

他通过胡然的关系，弄到了一些更精良的伪装道具，以及一些不易追踪的联络暗号和据点。

甚至，他还利用职务之便，为暗香弄到了一份……看似合法的、可以勉强在京城行走的“路引”身份文牒。

有了这些“硬件”和“软件”的支持，暗香如同蛟龙入海，猛虎归山！

她的活动范围，不再仅仅局限于黑水巷那一片逼仄之地。

她的身影，开始如同真正的幽灵一般，出现在京城的各个角落——繁华的街市、偏僻的陋巷、官员的府邸之外、甚至……守备森严的衙门口！

她变得更加沉默，更加难以捉摸。

但苏文知道，这只原本孤僻警惕的小野猫，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蜕变成一把……锋利的、隐藏在暗夜中的绝世匕首！

更让苏文感到欣喜的是，暗香不仅仅满足于自身的成长。

或许是苏文潜移默化的影响，或许是她骨子里那份隐藏极深的“组织者”天赋开始觉醒。

她竟然……开始主动地“织网”了！

她开始留意黑水巷那些和她一样，在底层苦苦挣扎、无依无靠的孤儿或流浪儿。

她会用苏文提供给她的、多余的食物和物资，去“帮助”那些看起来“有潜力”、“值得培养”的孩子。

她不会像苏文教导她那样循循善诱，而是用一种更加直接、更加残酷的方式——

要么，展现出绝对的实力，让他们畏惧、臣服！

要么，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给予一点微不足道的“恩惠”，让他们产生依赖！

要么，干脆设下陷阱和考验，只有通过考验、证明了自身价值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她的“眼睛”和“耳朵”！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个极其简陋，但却覆盖了黑水巷及周边几个贫民窟的……初步情报网络，竟然在暗香的手中，悄然成型！

这个网络，或许还很脆弱，或许还很粗糙。

但它就像一张刚刚开始编织的蛛网，虽然不起眼，却充满了韧性和……无限的潜力！

而这张网收集到的信息，也开始源源不断地，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汇集到苏文手中。

这些信息，不再仅仅是黑水巷的鸡毛蒜皮。

开始涉及到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比如，某个官员私底下与江湖帮派的勾结。

比如，某批违禁品通过秘密渠道流入京城。

比如，某个看似普通的商铺，实际上是某个势力的秘密据点。

甚至……她还隐隐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暗中调查苏文的底细！

这些情报，虽然零散，甚至真假难辨，但其价值，却远超胡然那些市井八卦！

它们如同黑暗中的点点星火，为苏文揭示着这个繁华京城之下，那肮脏、混乱、却又充满了机遇的另一面！

苏文对暗香的成长，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期待！

他知道，这条暗线，未来必将成为他手中最锋利、也最隐秘的一张王牌！

当然，他也知道，“织网”的过程，必然伴随着危险。

暗香的行动，越来越大胆，接触到的层面，也越来越高。

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地引导，提供更周全的保护，确保这颗冉冉升起的“暗夜之星”，不会在中途夭折。

升任主客司郎中之后，苏文的日子，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也面临着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缺钱！

当官，尤其是想当一个“有作为”的官，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迎来送往，打点人脉，需要钱！

培养学生，提供资源，需要钱！

建立情报网，收买线人，更需要钱！

苏文虽然俸禄涨了不少，但对于他日益扩大的“事业”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他总不能一直靠着那点微薄的俸禄，去支撑一个未来可能影响朝局的庞大计划吧？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正当苏文为钱的事情暗自发愁，甚至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要去搞点“发明创造”（比如肥皂、玻璃？）来赚点外快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如同及时雨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消息灵通”、“八面玲珑”的胡然胡胖子！

“苏大人！苏大人！”胡然一进签押房，就神秘兮兮地凑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活像个献宝的土地公，“小人给您弄到个好东西！”

苏文挑了挑眉：“哦？什么好东西，值得胡兄如此兴奋？”

胡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用锦缎包裹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一块通体碧绿、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玉佩？不对，这质地，似乎不是玉？

“苏大人您瞧瞧这个！”胡然献宝似的将盒子递到苏文面前，“这可是从西域来的稀罕玩意儿！叫什么……‘琉璃香’！据说佩戴在身上，不仅能散发奇香，还能凝神静气，甚至……延年益寿！”

琉璃香？

苏文拿起那块“琉璃香”，入手温润，仔细观察，发现其内部似乎有流光转动，确实非同凡品。

但他更感兴趣的是……

“这东西，很值钱？”苏文不动声色地问道。

“何止是值钱啊！”胡然一拍大腿，“苏大人您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是跟着一个西域小国的商队，历经千辛万苦才运到京城的！总共就这么十几块！现在京城那些达官贵人、后宅夫人们，都快抢疯了！有价无市啊！”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小人打听到，这批‘琉璃香’，大部分都被几家顶级权贵给包圆了。但那商队头领手里，还偷偷藏了两块！小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搭上线，给您弄来了这一块！”

苏文看着胡然那副“快夸我”的表情，心中了然。

这胖子，消息是真的灵通，钻营的本事也是一流！

不过……

“胡兄费心了。”苏文将“琉璃香”放回盒子，“但这东西，于我无用。我并非追求奢华之人。”

胡然一愣，随即急了：“哎呀苏大人！您误会了！小人不是让您自己用！这东西……是用来送礼的啊！”

他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小人听说，户部侍郎家的老夫人，最近身子不太爽利，正四处寻访安神之物呢！您要是把这块‘琉璃香’送过去……啧啧啧，那效果……”

苏文眼睛微微一亮！

户部侍郎！那可是掌管钱袋子的大佬！

如果能通过他老娘搭上线，对日后打探财政消息，甚至……争取某些资源，绝对大有裨益！

这胡然，不仅消息灵通，连送礼都送到点子上了！

人才啊！

“胡兄此言……倒也有理。”苏文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胡然见状，脸上笑容更盛，继续说道：“苏大人，这送礼只是其一！小人还有个更大的好消息要告诉您！”

“哦？”

“还是那个西域商队！”胡然兴奋地搓着手，“他们这次除了‘琉璃香’，还带来了一批极其稀有的‘雪蚕丝’！那品质，啧啧啧，简直是人间极品！比宫里的贡品还好！”

“关键是！”胡然声音压得更低了，“这批雪蚕丝，因为路引文书出了点小问题，被扣在了城外！那商队头领急着出手，价格压得极低！只要咱们能想办法把这批货弄进来，再转手卖给那些勋贵府邸或者大绸缎庄……这里面的利钱，足够咱们……”

他比划了一个“发大财”的手势，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苏文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雪蚕丝？低价吃进，高价卖出？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第一桶金”啊！

他立刻意识到，这背后蕴藏的巨大商机！

而且，利用他主客司郎中的身份，以及胡然家里的商路人脉，解决那个“路引文书”的小问题，简直是易如反掌！

“胡兄，”苏文看着胡然，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你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了！”

“嘿嘿，能为苏大人分忧，是小人的荣幸！”胡然被夸得心花怒放。

“此事，你我二人……合伙如何？”苏文直接抛出了橄榄枝，“你负责疏通渠道，解决货物入城和销售的问题。我负责……提供必要的‘便利’和‘保障’。所得利润，你我……三七分，你七，我三！”

胡然闻言，眼睛瞪得溜圆！

三七分？！苏大人竟然只要三成？！

他原本以为苏大人最多给他一两成就顶天了！毕竟，没有苏大人的“便利”和“保障”，这笔买卖根本做不成！

这位苏大人……不仅手段通天，还如此……仗义？！

“苏大人！这……这怎么使得！”胡然激动得语无伦次，“您是主家！理应您占大头！小人能跟着喝口汤就……”

“行了。”苏文摆摆手，不容置疑地说道，“就这么定了。你我各取所需，合作共赢。我只要三成，但有一个条件。”

“苏大人请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以后，类似的机会，多多益善。”苏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需要……更多的钱。”

胡然立刻心领神会，用力点头：“苏大人放心！小的省得！保证以后有这种好事，第一个想着您！”

苏文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