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哥萨克的婚礼

鞑靼人的马队绕行到下游浅滩时，领头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

老木匠生前埋在坑里的铁蒺藜发挥了作用，马鼻子喷着白气往后退，把骑手甩进长满芦苇的烂泥坑。

彼得回报。三百鞑靼兵在南面的针叶林中，踩到他们布置的捕兽夹，再配合林间，树顶的冷箭，鞑靼人只好丢下尸体，灰溜溜地撤退了。

第三天夜里。对岸亮起诡异的绿火，原来是对面的萨满在跳驱魔舞。

“他们没招了。想靠念咒把我们咒死吗？真是痴心妄想。”安德烈看着对岸冷笑。

丽莎还有些担忧：“鞑靼人貌似打算长期围困我们，很多哥萨克已经有所异动，恐怕有些人打算投降了，我们该怎么办。”

“让我们喝酒吧，只要喝上酒，大家的心就定了。”安德烈心里主意已定。

丽莎被安德烈腾空抱起，她箭筒里的箭矢哗啦啦地滚下城墙。

“啊？安德烈你在干嘛！”丽莎捶他肩膀的力道，比平时弱了几分。她耳尖红得要滴血，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

“我们办一场婚礼吧。让所有人见证。”安德烈放下丽莎，朝她单膝下跪。

“你愿意吗？”

“我……愿意！”

广场空地上垒起一圈酒桶。哥萨克们用长矛挑起腌肉在火上烤

铁匠库兹涅佐夫用马刀劈开桶盖，蜜酒在空气中散发出酒香。

大家伙还把抢来的波兰军旗撕成的布条挂在长矛上，插在道路两旁，风一吹，红白两色上下翻飞。

“新娘子来喽。”彼得高喊。

当新娘穿着敌人军旗缝制的婚纱出现在广场中央，哥萨克们用剑鞘敲打盾牌，作为伴奏的乐器，四周响起跑调的祝福歌声，新娘子裙摆的红白相间的布料在众人的注视下格外鲜艳。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脸上涂着象征好运的红色颜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自信

夜色渐深，广场上燃起了篝火，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笑脸。哥萨克们聚集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蜜酒和腌肉的香气，哥萨克们在音乐声中手挽手跳起了踢踏舞，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

“安德鲁什卡。”丽莎端着一壶蜜酒，笑着跑到他面前，将酒壶递给他，嘴里说着最亲昵的称呼，“你这主意真是绝了，大家都很开心，这下，不会有人有二心了。”

安德烈接过酒壶，豪饮一口，火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让他感到一阵舒畅。他看着丽莎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但这也是我们真正的婚礼，好好享受吧”

彼得站在一旁，手里举着一块烤肉，吃得满嘴流油。看到安德烈和丽莎走近，他赶紧擦了擦嘴角：“大哥，嫂子可真漂亮，我啥时候也能娶个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啊。”

“很快，之后我就替你找一个。”安德烈朝彼得笑了笑。

安德烈与丽莎也加入了舞蹈的队伍，她的裙摆在风中飘扬。

“安德烈。”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看来你这婚礼办得不错嘛。”

安德烈看到瓦尔加正用仅剩的独臂举着酒杯，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

他的脸上带着酒意：“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咱们的敌人还没离开呢。”

“我知道。”安德烈点了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新娘身上，“但今天，就让我们好好享受这份难得的欢乐吧。至于明天的事......”

他的话语未完，广场上突然响起一阵骚动。远处传来几声马匹的嘶鸣，紧接着是对岸传来一阵低沉的喊叫声。

“安德烈。”彼得慌张地跑到他身边，“那边好像有情况。”

安德烈却只是冷笑，抬手示意众人继续饮酒作乐。乐队仍在演奏，欢笑声甚至更大了些。

“让他们闹去吧。咱们的婚礼还没结束。”

丽莎的脚步微微一顿，转头望向河面。冰层反射着篝火的光，而在那黑暗的尽头，隐约可见数道黑影正悄然渡河。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安德烈沉稳的呼吸和掌心的温度让她平静下来。

“安德鲁什卡......”她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于安德烈无比的信任。

“别担心。”安德烈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着手心的温度，“咱们的准备做得很好，他们过不来。”

新娘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咱们今晚......就让他们看着吧。”

音乐声再次响起，哥萨克们的舞蹈更加激烈。

对岸的鞑靼人没有大张旗鼓地冲锋，而是派出了十几名轻装的斥候，趴在浮筏上，悄无声息地逼近。

第一支箭破空而来，扎在木栅栏上，火焰瞬间窜起。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但很快，那些火矢便诡异地熄灭了。

安德烈他们早已在木墙上涂了湿泥，火焰根本无法蔓延。

鞑靼斥候见状，立刻改变策略，几人抽出短斧，试图攀爬河岸的土坡。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登顶的瞬间。

“放！”

埋伏在暗处的哥萨克弓手突然现身，一轮齐射，箭矢精准地钉入斥候们的肩膀和大腿。惨叫声划破夜空，几个黑影翻滚着跌回。

“撤，撤。”剩余的斥候狼狈逃窜，而哥萨克人并未追击，只是站在岸边，高举酒杯，发出嘲弄的大笑。

火光映照下，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上摇曳，仿佛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对岸的动静。

安德烈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新娘。

“喝吧。”他举起酒壶，递到丽莎面前，“看来他们真的以为，我们会毫无防备。”

丽莎接过酒壶，豪饮一口，火辣的液体让她脸颊更加红润：“没错，安德鲁什卡，你的决策真的很了不起......”

新娘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篝火，将手中的鲜花轻轻抛向空中。

“安德鲁什卡……”丽莎走到他身边说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安德烈笑着：“他们这次也仅仅只是想吓唬咱们。但咱们......已经不是当初那群毫无还手之力的农民了。他们欺负我们，我们有能力让他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