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游历洪荒起，昆仑山下闻道声！

【剑阁天堑领域】破碎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陆长歌的身影在虚空中微微摇晃，脸色苍白如金纸，嘴角不断有金色的血液溢出。强行融合三诗之力，引动圣人剑意共鸣，发出那超越自身极限的【诗酒剑道·万古愁】，代价是惨痛的。

他的经脉如同被狂暴的江河冲刷过，寸寸欲裂，识海中的诗道文宫更是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光芒黯淡，本源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警告！宿主本源重创，文气枯竭，心神极度透支！诗道文宫受损！请立刻疗伤！否则有境界跌落之危！】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在陆长歌脑海中疯狂示警。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江倒海的气血和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感。目光冰冷地投向下方深坑中，那个如同死狗般蜷缩着，只剩下一丝微弱气息的金霞童子。

这位阐教金仙，道果破碎，肉身半毁，元神更是如同风中残烛，离彻底湮灭只差一线。此刻的他，再无之前的半分倨傲与威严，只剩下狼狈与绝望。

杀，还是不杀？

陆长歌眼神闪烁。杀了，固然是永绝后患，但这无疑是将阐教，尤其是那位护短的元始天尊，彻底得罪死。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再面对阐教接踵而来的报复，恐怕凶多吉少。

不杀？放虎归山？

陆长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现在的金霞童子，道果已碎，根基尽毁，就算侥幸活下来，也只是一个废人，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留着他，或许……更能让阐教颜面扫地，更能彰显他陆长歌的“仁慈”与“不屑”？

“哼，区区金仙初期，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看在圣人面上，留你一条狗命，滚回昆仑山告诉你家师尊，下次想来送死，派个像样点的！”

陆长歌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金霞童子残存的意识中，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刀子，刮在他的元神之上。这比直接杀了他，更让他感到屈辱和绝望！

陆长歌屈指一弹，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文气将金霞童子如同垃圾般卷起，朝着西方昆仑山的方向猛地抛飞出去！如同流星般划破天际，眨眼间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驱逐！而非斩杀！

这既是给阐教留了一线，避免立刻不死不休，也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蔑视！我陆长歌，连杀你这废物的兴趣都没有！

做完这一切，陆长歌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一晃，差点从半空中栽落。他连忙稳住身形，目光扫向远方。

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战斗，尤其是最后那一道蕴含圣人剑意雏形的灰蒙剑气，其波动早已传遍了方圆亿万里。此刻，远方的天际，已经有数道强大的气息，带着惊疑和忌惮，正在飞速靠近。

这些气息，有妖气冲霄的大妖，有仙风道骨的散仙，甚至还有几道隐晦却强大的巫族气息。显然，东海之滨的这场变故，已经引起了各方势力的注意。

不过，陆长歌此刻却没有心思理会他们。他伤势太重，必须立刻找地方疗伤。而且，这些被吸引来的存在，在感受到刚才那恐怖的战斗余波，尤其是那残留的一丝圣人剑意后，更多的是忌惮和试探，未必敢真的上来找麻烦。

“此地不宜久留。”陆长歌心中做出决断。燧人部落虽有《满江红》领域守护，但自己连番大战，此地已经成为了风暴中心。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部落带来更多的麻烦。

而且，经此一战，他也深刻认识到自身实力的不足。举人境（天仙）虽然能凭借诗道玄妙和逆天悟性越级对抗金仙，但终究太过勉强，代价惨重。想要在这危机四伏的洪荒立足，想要真正实现“诗道证混元”的宏愿，就必须不断提升境界，完善诗道！

游历洪荒，增长见闻，寻找机缘，势在必行！

“传我令，我需外出游历一段时日。部落事务，由几位长老和助教共同商议。守护领域之力尚存，尔等安心发展，勤习诗文，待我归来！”

陆长歌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下方的燧人部落。族人们虽然担忧，但也知道守护神心意已决，纷纷跪拜相送，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敬和不舍。

交代完后事，陆长歌不再犹豫，强撑着伤体，认准一个方向，化作一道流光，迅速离开了这片东海之滨。

他没有选择立刻返回东方，而是……一路向西！

西方，乃是洪荒大陆的核心地带，灵气更为浓郁，强者如云，机缘也更多。更重要的是，隐约之间，他似乎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却又玄奥无比的大道之音，正是从极西之地的昆仑山方向传来！

“圣人讲道？”陆长歌心中一动。

他知道，此时的昆仑山，乃是三清道场所在。能发出如此大道之音的，必然是那三位盘古元神所化的圣人！

虽然他刚刚才和阐教结下梁子，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而且，他对那传说中的三清圣人，尤其是那位截教的通天教主，颇有好感。若能有机缘旁听圣人讲道，哪怕只是一言半语，对他的伤势恢复和诗道感悟，都将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好！便去那昆仑山看一看！”陆长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坚定。

他一边运转女娲娘娘留下的那一丝造化印记，缓慢修复着受损的本源和文宫，一边催动“沧海文心龙鳞”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补充枯竭的文气。同时，他的逆天悟性也没有停止运转，观察着洪荒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乃至一草一木，试图从中汲取灵感，完善自身的诗道。

洪荒大地，广袤无垠，危机四伏。

游历途中，自然也少不了各种不开眼的妖兽精怪前来滋扰。有的觊觎他身上残留的精纯气血，有的则是单纯的凶性大发。

对此，陆长歌自然不会手软。

遇到不开眼的妖兽部落，他随手一挥，便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磅礴水汽化作天河支流，将其冲刷得七零八落。

遇到阴险毒辣的邪魔精怪，他口诵“天地有正气”，浩然之气凝聚，净化一切污秽，让其在惨叫中化为飞灰。

遇到皮糙肉厚的巨兽拦路，他并指一点，“十步杀一人”的凌厉剑意迸发，轻松破开防御，斩其头颅。

虽然伤势未愈，一身实力发挥不出三成，但对付这些寻常妖魔，依旧是砍瓜切菜，轻松写意。

斩杀妖魔后，他也不忘收集其身上的有用材料，如妖丹、精血、皮毛、筋骨等。这些对于部落的发展，或者用来炼制一些蕴含特殊力量的“文宝”（如以妖王之骨为笔杆，以妖王精血为墨），都有着不小的作用。

偶尔遇到一些奇花异草，或是隐藏的灵脉节点，他的逆天悟性也能提前感知，随手将其采摘或标记下来。

这一路行来，虽然低调潜行，但也收获颇丰，伤势在各种天材地宝和自身悟性的调理下，逐渐稳定下来，文气也恢复了小半。距离那传说中的万山之祖，道门圣地昆仑山，也越来越近了。

而那昆仑山方向传来的大道之音，也似乎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