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寻找金龙

林檎胸口憋着一股气，闷得发慌。他看向刘警官。

“刘队，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那个人醒不过来，案子也得往下查。”

刘警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熬夜留下的红血丝让他的疲惫显而易见，但语气却没打折扣。

“你说得对。线索不会自己断掉。”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法医几乎是撞进了门里，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检验报告。

“快看这个！”他嗓子有些哑，喘着粗气，“在那小子衣服夹层里找到的！”

林檎和刘警官立刻围了过去。

那是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廉价纸条，边缘都起了毛，上面用笔胡乱写着几个字，歪歪扭扭，力道却不轻：

“寻找金龙”

“金龙……”林檎念叨着，这俩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什么意思？暗号？”

刘警官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或者……是个地名？我查查……”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

几秒钟后，他抬起头：“有了。‘金龙古玩店’。前段时间报过失窃，当时怀疑是内鬼，但一直没抓到实证。”

“对！”李法医一拍大腿，“就是那家！我记得卷宗！”

一股电流般的预感窜过林檎的脊背，驱散了些许之前的沉闷。“那还等什么？去看看！”

“走！”刘警官已经站起身，“林檎，跟我去。老李，你继续分析那人的血液样本，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两人没再耽搁，立刻动身。

车子驶入老城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金龙古玩店的招牌是块褪色的木头，夹在一家面馆和一家关门的裁缝铺中间，显得有些不起眼。

推门进去，门上的铃铛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店里光线昏暗，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一个瘦得像竹竿的老头，穿着件不合身的旧毛衣，正背对着他们，用一块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个青花瓷瓶，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听到动静，老头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

“您二位……”他的声音干涩，带着询问。

刘警官把证件亮了一下，金属的边缘在昏暗中反了一下光。“警察。了解点情况。”

老头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握着瓷瓶的手指收紧了。“是……是上次丢东西的事儿？我，我都说过了，真的不清楚……”他的视线飘忽，不敢和他们对上，反而看向了旁边落满灰尘的博古架。

林檎往前走了一小步，声音放缓了些：“老先生，不是为了失窃案来的。就是想问问，您最近这店里，或者您自个儿，有没有碰上什么……不太一样的人，或者事？”

老头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又咽了回去。他不安地挪了挪脚，脚下的旧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就在这当口，店里角落那台老式电话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铃声刺耳，划破了店内的沉寂。

老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一抖，几乎是扑过去抓起了电话听筒。

“喂？……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变了调，“不可能！你说的是真的？！他……他真的……”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老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啪嗒”一声，听筒从他脱力的手中滑落，砸在电话机上。

他整个人晃了晃，死死抓住柜台边缘才站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纸般的惨白。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林檎和刘警官，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一股无形的恐惧，仿佛瞬间抽干了这间小店里所有的空气。

“我......我得告诉你们一些事。”老人深吸一口气，“但你们得保证，保护我的安全......”

刘警官和林檎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点头应允。

“我们保证，只要您如实告知，我们会尽全力保护您的安全。”刘警官郑重承诺道。

老人颤抖着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躺着一枚古朴的玉佩。

“这是......'金龙玉'？”林檎惊呼，认出了这枚传说中的宝物。

老人苦笑着点头。

“没错。这就是那群人一直在找的东西。”

“那群人？”刘警官追问。

老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三个月前，有人找上门来，说要买下我店里所有的龙形玉器。我起了疑心，就没答应。”

“后来呢？”林檎追问。

“后来......他们就开始威胁我。说如果不交出'金龙玉'，就要杀我全家。”

老人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恐惧。

“我......我一开始以为他们在胡说八道。直到......”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

“直到我儿子遇袭。”

林檎和刘警官面色一凛。

“您儿子没事吧？”林檎关切地问。

老人摇摇头。

“幸好只是轻伤。但我知道，他们是认真的。”

“您为什么不报警？”刘警官皱眉。

“我......”老人犹豫了一下，“我怕他们真的会对我家人下手。”

林檎若有所思。

“所以，您就伪造了失窃案？”

老人点头，羞愧地低下头。

“我......我只是想保护家人。”

刘警官叹了口气。

“我理解您的苦衷。但现在情况已经超出控制了。我们需要您的配合，才能抓住真正的罪犯。”

老人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好吧。我会告诉你们所有我知道的。”

刘警官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询问更多细节，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人脸色骤变，慌忙将玉佩塞进抽屉。

“快躲起来！”他压低声音急促道，“他们来了！”

林檎和刘警官对视一眼，迅速躲进柜台后的小隔间。

门被粗暴地推开，几个面色阴沉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老东西，时间到了，东西呢？”为首的男子冷冷地说。

老人强装镇定，“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跟我装蒜！”男子一把揪住老人的衣领，“金龙玉，交出来！”

老人被吓得浑身发抖，“真的...真的没有...”

“砰！”男子一拳打在老人脸上，老人踉跄着倒在地上。

林檎看得心急如焚，正要冲出去，却被刘警官拦住。

“别冲动，”刘警官低声道，“我已经叫了支援，再等等。”

男子们开始在店里翻找，砸碎了不少珍贵的瓷器。

老人倒在地上，眼中含泪，“求求你们...别再找了...真的没有...”

“啪！”又是一记耳光。

“说！到底藏在哪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警笛声。

男子们脸色大变，为首的人咒骂一声，“该死，是条子！快撤！”

他们慌忙往外跑，临走前狠狠瞪了老人一眼，“别以为这就完了，我们还会回来的！”

等歹徒跑远，林檎和刘警官才从隐蔽处出来。

林檎连忙扶起老人，“您没事吧？要不要紧？”

老人摇了摇头，脸上布满了疲惫和痛苦的神色。他艰难地站起身，用颤抖的手抚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眼中流露出一丝绝望。

“我...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老人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恐惧。

他转向刘警官，目光中带着恳求，“刘警官，求求你给我撑腰。我实在是...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