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真诚才是必杀技啊!

喜欢报恩是吧?

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人面兽心,

看你还敢不敢来报恩!

“既然伤了...…”他忽然打横把人抱起来,惊得李瓶儿低呼一声搂住他脖子,“爷带你去医馆瞧瞧。”

柳蘅芜气得直跺脚:“西门庆!”

“夫人啊...…”西门庆扭头冲她咧嘴一笑,“东街张记新进了批苏绣,去挑两匹?记我账上。”

眼见着男人抱着那小浪蹄子拐进巷子,柳蘅芜扯着帕子直咬牙。

忽而眼波一转,又嗤笑出声。

既然那登徒子对这小娘子没兴趣,想来不过时逢场作戏罢了,她倒要看看这一马平川的黄毛丫头能翻出什么浪!

念及于此,柳蘅芜皓腕把帕子一挥,腰肢微拧,径直朝着绸缎庄走去,朱唇恨恨地嘟囔:今天非要让这登徒子狠狠出笔血不可,居然背着她英雄救美。

……

医馆厢房里,李瓶儿缩在榻上偷瞄正在开药方的西门庆。

日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侧脸,连耳垂上那颗小痣都晃得人心痒痒。

“大官人...…”她轻声撒娇道,“这膏药凉飕飕的...…”

西门庆头也不抬:“忍着。”

李瓶儿被噎得一愣。

戏文里这时候男主不该温言软语哄着吗?

她不甘心地又往前蹭了蹭:“奴家害怕...…”

“怕就别装崴脚。”

西门庆撂下毛笔,似笑非笑地睨她,

“李娘子这招,爷八岁就见府里丫鬟使过。”

李瓶儿霎时涨红了脸,圆润脚趾在罗袜里蜷成一团。

正要辩解,忽见男人俯身逼近,龙涎香混着药草味扑面而来。

“不过...…”他指尖划过少女滚烫的耳垂,言语轻佻,“装得挺可爱。”

李瓶儿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像被丢进沸水里的虾子。

看着李瓶儿呆若木鸡的样子,西门庆非常满意。

红温了红温了!

对,就是这样。

看样子都被吓傻了!

看你还敢不敢和男子单独相处了。

全场最佳:西门·不纯爱·庆

所选英雄:黄毛(临时版)

西门庆哼着不知名小调,摇摇摆摆往外走。

等她回过神,西门庆早已晃到门边,抛着钱袋跟掌柜的结账。

“大官人!”她慌慌张张跳下榻,哪还有半点崴脚的样子,“等等我!”

西门庆充耳不闻,走得飞快,心里直骂娘。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本想吓退小丫头,怎么反倒撩出火来了?

我就这么没有威慑力?

正琢磨怎么脱身,忽觉袖口一沉。

“奴家知道大官人嫌我稚气...…”李瓶儿攥着他衣袖不撒手,杏眼里汪着两泡泪,“可我会学!柳姐姐会的我都会学!”

西门庆脚下一绊,差点撞翻路边馄饨摊。

这姑娘是吃错药了吧?他都自爆成渣男了,怎么还上赶着?

“你会什么?”他故意挑眉,“琴棋书画?”

“会剥莲子!”李瓶儿急急道,“还能做玫瑰酥!”

“诗词歌赋?”

“会唱儿歌!”

西门庆差点笑出声。眼见小丫头急得鼻尖冒汗,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那...…会伺候人吗?”

李瓶儿怔了怔,忽然踮起脚往他耳边凑:“表姐教过我...…”温热气息喷在耳廓,

“她说女子要这般...…”葱指顺着男人喉结往下滑,“再这般...…”

西门庆猛地攥住她手腕。

给西门庆整不会了啊,这他是继续还是不继续了。

继续有违道德,不继续显得自己很弱啊!

额头青筋直跳,憋了半天,喉咙里终于挤出句冷笑:“李娘子这般能耐,倒叫爷想见识见识。”

“那大官人教我呀。”李瓶儿仰着脖子不躲不避,湿漉漉的杏眼映着西门庆的俊脸,“县里的姐姐都说大官人最会疼人,我学东西可快了。”

西门庆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他本是要学话本里浪荡子作派吓退这小娘皮,谁料这丫头竟是个实心秤砣,砸得他心口发闷。

“学?”他猛地拽着人往暗巷里带,“爷教你个乖——”

话没说完,李瓶儿突然踮脚“啾”地亲在他下巴上。

西门庆被这记轻轻的吻惊得倒退三步,后腰撞上路边摊的竹竿。

“你你你...…”他摸着下巴沾的胭脂,活像只炸毛猫,“青天白日的...…”

“表姐说心动就要下手。”李瓶儿舔着不知从哪拿来的糖葫芦理直气壮,“大官人方才耳垂都红透啦!”

巷口卖糖葫芦的老汉憋笑憋出个响屁。

西门庆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众目睽睽报完自己黑料就算了,连装个黄毛都不成功!

他恶狠狠掏出钱袋往李瓶儿怀里砸:“成!你不是要跟爷学?明日卯时来我府上,拿上车马费,学不会把你关起来可别哭!”

谁知小丫头抱着钱袋歪头:“可是表姐说,花男人钱要遭雷劈的。”

说着竟掏出荷包要倒铜板,“大官人方才花多少?我...…”

“闭嘴!”西门庆额角突突直跳,“爷赏你的!”

“那不成。”李瓶儿拽住他衣角不撒手,“我爹说无功不受禄,要不我给大官人唱曲儿?”

说着清清嗓子就要开腔。

西门庆一把捂住她嘴,压着嗓子低吼:“再嚷就把你卖到窑子里!”

“大官人舍不得。”李瓶儿眨巴着眼,热气呵得他掌心发痒,“方才抱我去医馆时,您心跳得比打铁铺风箱还快呢。”

西门庆黑着脸甩开手就走,李瓶儿小碎步在后头追:“大官人明日要教我什么呀?是画眉还是研墨?听说您最会画远山黛...…”

“教你个鬼!”西门庆猛地转身,正撞上李瓶儿撞进怀里。

真诚是必杀技啊!

这小丫头真诚得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慌得连退三步,恶狠狠道:“明日学剥莲子!剥不够十斤不许吃饭!”

“好嘞!”李瓶儿欢天喜地应着,从袖中掏出油纸包,“那大官人先尝尝我今早剥的?”

西门庆盯着她掌心水灵灵的莲子,突然想起今早柳蘅芜差人送来的莲子羹,那婆娘定是掺了三斤黄连。

鬼使神差地,他拈起颗莲子扔进嘴。

甜的。

李瓶儿扒着手指头数:“要配甘草还是薄荷?我明儿带...…”

“聒噪!”西门庆甩袖疾走,耳尖红得能滴血。

走出半条街,西门庆才惊觉自己的舌尖还在卷着那点甜味,气得踹飞颗石子:“他娘的,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