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澈！成澈！”
莫立跑到队伍前面，问姜佳亮：“谁赢了？哪个是我们班？”
“那个深蓝色球服的！”
“11号！”
“是7号！”
“可我喜欢11号！”
7号的成澈略过11号，把球送进篮筐。
“漂亮！”
“你的11号太菜了！”
“不许污蔑我的偶像！”
“三分球！11号三分远射！”
意外不止发生在年青选手，还发生在成澈。
“那个男的叫司洋！”
“就是二年B班的司雨弟弟啊！”
莫立若有所思。
前天在特长生还见过她呢！
她也是体训的。
教练把成澈换下了场。
“怎么回事？发挥的这么不稳定？”
教练问。
“那个11号太强了！”
“他个头比你是高，还招招三分克敌！”
“其实个头，岂止是这个，他的弹跳力也不赖！”
“是一年新生啊！就这么厉害！”
“以前从没见过。”
话锋一转，教练：“成澈，基本功还要扎实！不然打不过现在的年轻人！”
“基本功是腿脚吗？”
成澈紧张的都联想到少林寺闯十八铜人了。
教练看出他的心思：“只是说你不扎实！没说你不行！”
他又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好像几乎把后面这句听成表扬和赞美了！
毕竟咱高三组有好几分都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挣来的。
至于当初把他分到高三组，本来就压力挺大的。
他只是个高二学生。
莫立最后看到司洋是比赛接近尾声了。
他正在大口大口喝女生递过来的水。
人头攒动，淹没了各种掌声。
“你紧张吗？”
莫立问成澈。
成澈笑着说：“不！”
成澈没想到在结尾居然又让自己上场了。
观察力加领悟力。
司洋冷冷的看了成澈一眼。
司弟弟露出很不友好的一面。
好像在说放马过来！
轮到成澈发球。
准确说是罚球。
一投，命中。
众人屏住呼吸。
教练看了成澈：有把握吗？
成澈坚定的接过了球。
阳光凝滞了时间。
又一罚，没命中。
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成澈沉住气，倒吸了一口。
球离开手，注定了最后的结局。
球进了。
高三组把比分微弱扮回来了。
比赛进入倒计时。
成澈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裁判吹响了结束的哨声。
但是但下一秒看见的，男生线条僵硬的侧脸以及正色的神情，一点不像恶作剧。让人挣扎不脱。
司洋的首场秀，昔日的得分王惜败了。
“抽的什么烂签！”
有人抱怨道。
“没事啊！就当练练手了！”
更衣室的一角。
司洋大口喘气。
“你怎么了？司洋？”
他用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心里默默耻笑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幼稚，沉不住气，这下话题没有出路了。
引以为傲的话题。变成了个烂梗。
“不可原谅！”
把手机往包里一扔，朝门外出去。陈璇慌忙地找出皮鞋：“司洋，等一下，你等等我。”
司洋：“你干嘛？”
“你没事吧？”
“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去打架！”
“那还是算了！”
把失利视为生活重心的人，未必是无能的，也可能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而看淡了他人趋之若鹜的那些。
有时候地平线并没有任何一处塌陷，看起来异常安稳。
可是冥冥之中却能感到哪里已经松动。
当被人问之后，就会一遍又一遍向自己反复确认。
如果打电话发短信前还要犹豫是不是会打扰到对方，说明对方已经给人不耐烦的可能性。
陈璇不由自主看向了自己安静的手机。
“走！”
“去哪？”
“吃烤串！”
你在看着我的时候，我并没有看着你；我在想着你的时候，你不知道而已。
凌潇潇把书本重点页折了一折。
“这些都是我整理的！”
成澈看了看：“我拿回去看！”
“你对他比我还好！”
姜佳亮说。
“那是人家是凯旋而归！”
“没那么回事吧！又不是我们班的荣誉！”
“妒忌！有意思吗！”
“很没意思！”
“最近很没意思！”
“你呀，喜欢做男孩的好哥们儿、女汉子，但其实是喜欢做万人迷。”
大概是两个女生伶牙俐齿，彼此都说尽了数落的话，也被对方迅速掉血。虽然占理，但逻辑混乱，总是自爆弱点，问心无愧，也不退让。总之最后的局面到底是没什么起来，光说话就把精力消耗光了。
凌潇潇突然觉得姜佳亮不是原来那般好相处了。
自从她和成澈的关系好起来以后。
每天都给折重点。
这件事就是一个女生的阴谋。
一个班长利用特权给另一个喜欢的人补课。
这就是姜佳亮看到的。
一种置人于死地的窒息感，夹带着一种虚假的甜腻。
陷下去的同时，身边的云翻滚着卷来，将自己覆盖，却不能提供温暖。
话还没进入正题，不伤心的人反而比伤心的人醉得更快，简直很没有意思。
怪怪的气氛，充满着各种不同情绪和色彩。
傍晚她看到凌潇潇和成澈推着车有说有笑的出校门。
本来想戳穿她们的恋爱诡计。
但是又怕被人误会成电灯泡。
就知难而退了！
不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司洋。
“同学！”
司洋回过头：“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二年A班的姜佳亮！”
二年A班？
不就是成澈那个班？
他一股酸楚涌上来。
“是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
“是成澈？”
“非！”
她说：“我们班有好多派系好不？”
“好学生麻烦就是多。”
“我一般。不和她们同流合污。”
“那你挺独立！”
“对！”
她笑着说。
“哎！是我自己倒霉！怪不得别人！”
“每个人都会没信心。加油！”
他突然记得这个女生的笑容了。
挥之不去，在困难的时候。
“没毛病！”
他说。
“再会啦！再会啦！”
接着是人群出校门。
他自言自语：“刚才她说自己是谁来着？”
有点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但是已经不见了她。
下次可能还会再遇到的吧！
这时天空响起几声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