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姜妍一张俏脸被气得通红。
“傅杨青你什么意思？你在侮辱我？”
“我说过子成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因为我才回进监狱，这是我欠他的。”
“我们两个之间清清白白，你就非得这么小心眼？”
“还想不想和我结婚了？”
上一世姜妍也用“恩人”的借口处处照顾方子成，帮他找工作，给他洗衣做饭，甚至在公众场合也从不拒绝方子成叫她“好心肝儿”。
只要他有意见，姜妍就会又哭又闹，用离婚做要挟。
想到这，傅杨青扯了扯嘴角：“这婚，谁爱结谁结！”
姜妍看着傅杨青冰冷的眼神莫名心慌，嘴上却是半点不认输。
“不结就不结，你以为我稀罕吗？”
“要是没有我，你傅杨青就是个臭要饭的！”
恶毒的话语深深刺痛了傅杨青的心。
他不由得去想，他在姜妍的眼里到底算什么。
讨饭的野狗？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还是毁她爱情的……仇人？
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履行婚约。
他和姜妍是娃娃亲。姜父一路高升，而傅家夫妻却因为意外去世。他十八岁那年，姜父将他从接到大院儿。同龄人将他堵在小树林欺凌，姜妍挥舞着铁锹将人打得四散逃走。
阳光下，纤细温暖的手扣住他的手掌。
“下次他们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以后有我罩你。”
傅杨青这才明白什么是一眼万年。
结婚后，姜妍说不想生孩子身材走形，所以他去做了结扎。她不想被人嚼舌根子，所以他对外说是他有问题。
她说不想因为家庭荒废事业，他就让她做一只自由的飞鸟，自己拒绝了投资方拍剧的邀请，全职伺候一家人。
可最终得到的竟然是死无全尸的结局。
他爱的太累，太痛了。
这场求而不得的苦恋，是时候结束了。
见傅杨青没有哄她的意思，姜妍梗着脖子红了眼眶，泪水在眼里打转。
傅杨青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过去不管她怎样欺负傅杨青，他从来不会生气，只会拉着她的手逗她开心。
傅杨青转身欲走，又被方子成拉住。
“小傅你别这样，妍儿就是太想我了。你别误会，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
“不要因为我坏了你们两个的感情。”
傅杨青刚想甩开他的手，下一刻一股巨力传来。二人齐齐摔倒。傅杨青的手掌按在了铁钉上，疼痛让他的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刚想骂方子成是不是有病，却被他先声夺人。
“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大？哥劝劝你还动起手了？”
“我这腿在监狱落了病根，可禁不住折腾。”
姜妍连忙将方子成扶起来，满眼心疼：“道歉！傅杨青你给子成哥道歉！”
傅杨青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只觉得荒唐。
“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是他自己……”
没等他说完，姜妍的巴掌就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傅杨青头被打得一偏，脸上一阵火辣，口腔内泛起铁锈味。
姜妍还是这样敢想敢做。
只不过十八岁她是这样保护自己，而现在她的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姜妍看到傅杨青出血的嘴角一愣，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她是不是太用力了？
但那是傅杨青应得的，谁让他推子成哥？
“傅杨青，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抹去唇边的血迹，傅杨青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了那张结婚申请书。
然后，当着姜妍的面撕了个粉碎。
“失望？还有更让你失望的！
“姜妍，我还你自由。”
姜妍愣住了。
傅杨青曾说这申请书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他要贴身保存，她还笑他傻。如今他就这样毁了？
“你们一大早吵什么呢？什么自由不自由的？”
“小杨，你给我去煮个红糖水，再给把我衣服洗了。”
闻声而来的姜母看到地上散落的纸屑一愣，“这不是结婚申请吗？怎么给撕了？”
“妈，傅杨青他欺负我，他说谁爱娶我谁娶，他不要我了！”
姜妍哭着扑进了姜母的怀里。
姜母的脸色立刻黑了。
“小杨，你这是什么意思？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
“妍妍想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