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清明雨落。
天机阁遗址开满野桃花，几个孩童在废墟间嬉闹。
“快看！石碑上有字！”
稚嫩手指抚过残碑，隐约辨出几行被风化的刻痕：
**“天机变后无仙人，
樵夫耕者皆长生。
莫问英雄埋骨处，
春风岁岁叩柴门。”**
远处山道上，背着药篓的少女忽然驻足。她左眼罩着布条，右眼瞳孔淡金，望向云霞时轻声哼起无名小调。更奇怪的是，她腰间别着一截生锈的断剑，像柴刀般捆着草绳。
风起时，断剑发出细微嗡鸣。
云海之上，似有龙吟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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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武侠小说的反神话叙事**
《天机变》试图解构传统武侠的“修仙”母题：当天道本身成为剥削者，弑神便成了最极致的侠义。主角陆离没有飞升、没有称霸，甚至没有姓名传世，他以彻底湮灭为代价，把“盗天机”变作“还天命”。最终留在人间的，是药女腰间生锈的剑，是碑文上“春风叩柴门”的平等——这或许才是武侠精神最本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