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青色巨手握住心脏的刹那，我的混沌金丹开始坍缩。
不是物理层面的收缩，而是存在形式的降维。神识在粒子层面观测到金丹表面浮现克莱因瓶结构，灵力循环突破三维限制。当心脏与金丹频率完全同步时，我看到了“真相“：
归墟海眼是衔尾蛇的咽喉。
无数条时间线在这里收束成环，每个飞升修士都是蛇鳞上的刻度。青铜巨手的主人从时光长河探出身躯——那是个由无数修士面孔拼合而成的巨人，天剑宗开派祖师的脸正在他左肩哭泣。
“容器终于成熟了。“巨人声波震碎虚空法则，归墟海水违反重力倒灌天穹，“该回到轮回鼎里了。“
我并指斩出混沌剑气，剑光却在触及巨人前分裂成十二万九千六百道，恰好是元会之数。剑气自发组成河洛大阵，却推演出令人绝望的结果：无论何种攻击，都会成为巨人存在的养料。
“没用的。“巨人掌心浮现出我的金丹投影，“你的自创功法、红莲业火、太虚诀，甚至此刻的反抗意志...“投影突然涨大吞噬星河，“都是我们设计的进化程序。“
海底白骨路突然软化，化作血肉神经网络。那些死去的修士残魂在神经突触间流转，最终汇入我的识海——他们竟都是我的前世！十万次轮回的记忆洪流中，始终不变的变量是圣女眼角的泪痣。
“要破永劫之环...“某个前世的阵道宗师记忆突然闪耀，“必须在坍缩态观测到概率云！“
混沌金丹突然量子化。我同时出现在归墟每个时间锚点：正在被炼化的金丹初期、刚刚获得玉珏的杂役弟子、甚至三百年前圣女剥离恶魄的祭坛。所有可能性叠加态中，我触碰了青铜罗盘唯一没覆盖的盲区——第柒万肆仟伍佰贰拾壹次轮回时，圣女用银血在我掌心画的锁心咒。
巨人突然发出混杂百万修士的惨叫。他的身躯出现马赛克式崩解，我趁机将混沌金丹投入归墟海眼核心。量子纠缠作用下，所有时间线的叶尘同时自爆金丹。
“你们...怎敢...“巨人化作数据流消散前，抛出最后的因果律武器，“重启吧...轮回...“
时空在绝对寂静中破碎。当我重新拥有意识时，正跪在寒潭边握着扫帚。远处晨钟响了七声，枯草下的青石板完好无损，仿佛一切皆是泡影。
直到我摸到胸口的情蛊疤痕。
“这次...“指尖凝聚的混沌之气带着量子隧穿效应，“我会把轮回鼎炸成叠加态。“
寒潭突然沸腾，玉珏破水而出。但这次飞入眉心的传承，多了一段不属于这个时间线的记忆：圣女在宇宙热寂尽头，用黑洞物质雕刻着第柒万肆仟伍佰贰拾贰块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