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七个坐标

霓虹灯在细密的雨幕中晕染成妖冶的血色光斑,雨滴打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作响,高芷芸的指甲深深掐进便利店那冰冷、坚硬的塑料椅背,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

手机地图上六个猩红坐标如同滴血的北斗七星,那刺目的红色在黑暗中格外显眼,第五个光点正与他们今早勘查的老城区地下投影重叠,仿佛是命运的指引。

“三十分钟后王宅见。”罗宇将微型投影仪塞进风衣内侧,玻璃门开合间,裹着刺鼻焦糊味的夜风呼呼地灌进来,那味道呛得人喉咙发紧。

抬眼望去,殡仪馆方向腾起的浓烟如同黑色的巨兽,正缓缓侵蚀着清冷的月光。

当他们踩着滑腻的青苔翻进王家老宅时,雕花门廊突然爆出刺目白光,那光芒如同闪电般瞬间照亮了黑暗,刺得人眼睛生疼,耳边还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

王启荣举着霰弹枪的手在剧烈颤抖,镶金袖扣折射着墙头电网的幽蓝电流,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又是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

高芷芸的银灰色美甲轻叩手机屏,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昨夜无人机拍摄的画面立即投射在积灰的屏风上。

只见王启荣在祠堂擦拭青铜祭器的右手尾指,赫然戴着与黑衣人同款的蛇形戒指,那戒指在光影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电磁飞镖的锻造工艺可追溯至西周兵工厂,据说这种工艺与古老的刑天祭器制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罗宇的洞察眼镜头扫过对方冷汗浸湿的衣领,那潮湿的触感仿佛能透过镜头传递过来。

突然,青铜色光斑在视网膜炸开,他看见暴雨夜的祠堂里,七个裹着符咒的陶瓮正被王启荣亲手埋进地基,瓮口渗出的黑雾如同幽灵般缓缓凝结成北斗形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剧烈晕眩让罗宇踉跄着撞翻博古架,碎裂的钧窑瓷片“哗啦”一声散落一地,半枚警徽从瓷片中滚出,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滚动声。

王启荣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那声音在寂静的祠堂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他将枪口转向自己太阳穴,声泪俱下地喊道:“他们答应过只要凑齐...”

玻璃穹顶轰然炸裂,无数碎片如同雪花般纷纷落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黑衣人倒挂在吊灯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割裂月光,那身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六枚电磁飞镖呈六芒星阵型袭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高芷芸甩出的三棱镜在半空展开电磁屏障,蓝紫色电弧中浮现出北斗七星的星图裂痕,电弧发出“咝咝”的声响。

“接着!”罗宇强忍呕吐感将洞察眼贴紧右瞳,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青铜祭器上的铭文在虚空中重组成血色地图,那血色仿佛要滴下来一般。

当王启荣惊恐的瞳孔在他视野里化作两团跳动的鬼火,那些被篡改的祠堂账簿突然在记忆里自动补全——2017年暴雨夜的迁坟记录,与殡仪馆爆炸现场监控画面的时间轴严丝合缝。

黑衣人袖中钻出的机械蜈蚣正要扑向祭器,却被高芷芸抛出的口红状电磁脉冲器钉死在梁柱上,机械蜈蚣挣扎时发出“咔咔”的声响。

她踩着八仙桌跃起时,发梢扫过的空气里浮现出祠堂三维模型,那模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她冷冷地说道:“你真正害怕的不是我们,是当年被你调包的那具‘刑天容器’吧?”

王启荣的霰弹枪哐当落地,在寂静的祠堂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院外突然传来防空警报般的嗡鸣,那声音尖锐刺耳,六个坐标点在他们携带的电子设备上同时闪烁,黑衣人胸口的电子晶片开始过载红光,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北斗归位时,刑天的怒火会清洗所有...!”王启荣的尖叫被罗宇甩出的镇魂铜钱封在喉间,那铜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轻微的呼啸声。

黑衣人化作数据流消散前,最后投射的幻象让高芷芸的止痛药瓶滚落进下水道,发出“扑通”一声。

在那幻象中,某处地下祭坛里,六个青铜瓮正在吸收冷库尸体的金属骨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第七个空瓮表面浮现出王宅祠堂的经纬度,那数字闪烁着幽冷的光。

暴雨冲刷着祠堂地砖下新翻的泥土,发出“沙沙”的声响,罗宇的洞察眼镜头突然自动对焦在某块松动地砖的裂缝。

当青铜瓮的瓮口在夜视模式下亮起幽绿荧光,那荧光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高芷芸的思维回溯术已同步构建出三维透视图——瓮内蜷缩的尸骨左手腕,戴着二十年前失踪的考古队长腕表,那腕表在幽绿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第七个坐标。”两人异口同声,背后祠堂的电子钟突然集体倒计时,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王启荣瘫坐在卦象裂纹密布的地面上,喃喃着某个能让北斗星图偏移三度的GPS修正参数,那声音微弱而模糊。

祠堂地砖在罗宇指尖下发出空洞回响,高芷芸的高跟鞋尖正点着电子地图上第七个坐标。“二十年前考古队失踪案,“她突然用美甲划开手机加密档案,“王启荣当时是赞助商代表吧?“

王启荣瘫坐在卦象裂纹中的身体突然痉挛,镶金袖扣撞在青铜瓮上发出诡谲颤音,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罗宇的洞察眼自动对焦在他颤抖的喉结,视网膜上炸开的光斑里浮现出泛黄的合同——1998年暴雨夜的赞助协议附加条款,赫然写着“若发现刑天祭器立即销毁“。

“你们根本不懂!“王启荣突然暴起撞向香案,被高芷芸甩出的电磁索缠住脚踝,那电磁索发出“嗡嗡”的声响。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那年我们在祭坛挖到的根本不是刑天头颅,是...是活的!“

祠堂的电子钟倒计时归零刹那,六道血光穿透地砖,发出“嗤嗤”的声响。

罗宇的镇魂铜钱在磁悬浮罗盘上疯狂旋转,发出“呼呼”的风声,青铜瓮表面的北斗星图正被某种力量修正经纬度,那图案仿佛在缓缓蠕动。

高芷芸的思维回溯术突然不受控地重构出三维投影——二十年前的考古队长浑身缠满青铜锁链,正将某种液态金属注入七个陶瓮,那液体流动的声音仿佛是古老的咒语。

“刑天骨殖需要现代金属重塑形体。“李卓然踹开祠堂门时,那“砰”的一声巨响在祠堂里回荡。

他手里举着的正是当年案件封存的物证箱,“王有为,你赞助的根本不是考古项目!“

箱中泛着幽蓝荧光的钛合金头骨让王启荣彻底崩溃。

他指着北斗星图缺失的天枢位嘶吼:“第七瓮必须用至阴之体!

他们在冷库培养的金属骨骼...“话未说完,此前就发现机械蜈蚣残骸似乎被一股神秘力量笼罩着,时不时还会轻微颤动一下,此刻它突然暴起刺入他的颈动脉,发出“噗”的一声。

黑衣人幻影在数据流中发出电子合成音:“感谢诸位修正坐标。“祠堂地面突然塌陷,发出“轰隆”的巨响,六个青铜瓮顺着电磁轨道滑向地下暗河,那滑动的声音如同沉闷的雷声。

罗宇的洞察眼穿透三十米岩层,看到暗河尽头的祭坛上,七个金属骨架正在重组北斗阵型,那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暗河中回荡。

“刑天的怒火会从地脉开始燃烧。“高芷芸将电磁脉冲器插入祠堂地脉节点,全城电网突然过载形成的雷云中,北斗七星诡异地偏移了三度,那雷声仿佛是刑天的怒吼。

当李卓然带来的特警队封锁现场时,他们发现所有青铜瓮内壁都刻着同一串数字——正是罗宇父亲二十年前警号的二进制代码。

暴雨在凌晨三点骤停,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到雨滴从屋檐上滴落的声音。

高芷芸用发簪挑开证物袋里的蛇形戒指,那发簪与证物袋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内圈蚀刻的甲骨文在紫外线照射下重组成“父债子偿“四个字,那字迹透着一股寒意。

她突然将三棱镜对准罗宇的瞳孔:“你父亲当年击毙的文物贩子,姓氏是南宫吧?“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撕裂寂静,那声音尖锐得让人耳膜生疼。

经历了老宅里的惊心动魄,罗宇和高芷芸拖着疲惫的身躯,心中却又隐隐涌动着对新线索的好奇。

就在这时,罗宇手机自动跳转到校园论坛直播界面——美术学院素描教室的石膏像正在渗出青铜色液体,监控画面最后定格在某个黑衣人影将电磁飞镖插入地漏的瞬间。

高芷芸的止痛药瓶在掌心捏得咯吱作响,窗外的北斗星不知何时变成了血色双星,那诡异的颜色让人不寒而栗。

暗河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回响,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第七个青铜瓮的瓮口终于亮起幽绿荧光。

某个与罗宇面容七分相似的金属骨架,正在缓慢重组右手缺失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