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大寿的喧嚣,如烟火般消散后,一则宛如惊雷的消息,在六界的每一个角落炸响,惊得众生目瞪口呆。
那便是,天帝二皇子“睿辛”,竟被昆仑虚第一美男白民拐了回去,更离谱的是,两人之间还传出了断袖之恋的传闻。
刹那间,整个六界都被这则劲爆的消息点燃,炎帝有个断袖儿子的流言,就像长了翅膀一般,在大街小巷、仙山妖洞肆意传播,成了六界众生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笑柄。
此前众人本就对炎帝与婢女苟且后藏着个儿子的传闻半信半疑,如今这桩荒唐事一出,更是让他们坚信不疑,而炎帝的震怒,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炎帝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瑶姬便被关禁闭三月,还被禁足七年!
严厉的惩罚,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了白民的心上。一连数日都没有睿辛的消息,白民心急如焚。
白民在屋内来回踱步,愁眉紧蹙,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他想到了从小守护自己的重明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让它前往九重天一探究竟。
重明鸟速度极快,不多时便从九重天返回,然而它带回的消息,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白民的心脏——“睿辛”竟被天帝禁足七年。
白民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子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
他满心都是对“睿辛”的愧疚与担忧,不假思索咬破指尖,鲜红的血珠瞬间涌出,在指尖汇聚成一滴殷红。
他以血为墨,在绢帛写下一封血书,每一笔都饱含着深情与牵挂,随后托重明鸟带上九重天。
我心中满是震惊与感慨:想不到,真想不到,这昆仑虚第一美男白民,竟真会是个断袖,深深思慕上了那假扮睿辛的瑶姬。可惜,可惜,假睿辛并非男子,这段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令人扼腕的悲剧。
多年后,当我再想起看到那封血书时,心里满是唏嘘感慨。那封血书的内容,至今仍清晰地烙印在我脑海:
“那日与睿辛公子相见,只觉相逢恨晚,我们把酒言欢,对歌载舞,欢乐的时光如梦如幻。自那之后,民的心中便种下了公子的影子,日夜萦绕,挥之不去。彼时民肩负着家族的重任,诸多顾虑让我未能坦诚相待,再加上公子与民皆是男儿身,这份感情更不敢轻易吐露,只能深埋心底。
本想着若是无缘,便任由这份情愫随风而去。可公子回九重天的这些日子,民的脑海中却时时刻刻都是公子的音容笑貌,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将公子忘怀。因家父管教甚严,我不敢亲自上九重天探望公子,只能凭借记忆,让画师精心描绘了一幅公子的肖像。
我将这幅画像挂在床头,每日清晨醒来,第一眼便能看到公子,本以为这样能稍解相思之苦,可画像终究只是画像,从中我看不出公子近况如何,是否安好。每次凝视画像,思念之情反而愈发浓烈,让民茶饭不思,常常泪湿青衫。故让重明带民去九重天探望公子……”
“……前去九重天探望公子,一来是想亲眼看看公子近来身体可好,日子是否过得欢喜自在;二来也是想将民心中炽热的念想,坦诚地说与公子听。然昨日重明回来后,听闻公子因民被禁足七年,民心中满是自责与愧疚,遂以牙咬指,画血成书,聊表心中愧意!”
白民不仅送了血书,还将常年陪伴自己的一只灵雀儿送上九重天,希望它能代替自己照顾“睿辛”。
这灵雀儿生得色彩艳丽,羽毛五彩斑斓,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十分好看。
当它化为人身时,是个机灵俏皮的紫衣少女。她天生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神采奕奕,灵动非常。
然而,灵雀身世却十分悲惨,幼时父母惨遭杀害,从此她便孤苦伶仃,常常被同类欺负,生活充满了苦难与艰辛。直到被白民所救,她才终于有了一个安稳的容身之所,过上了平静的日子。
从被救下的那一刻起,灵雀儿便对白民心生倾慕,一颗少女心全系在了白民身上。奈何白民只将她视如亲妹妹,对她只有兄长般的关怀与照顾。
是以当白民提出要将自己送上九重天时,灵雀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哭得泪流满面。
白民以为灵雀儿是舍不得离开自己,心中满是怜惜,耐心地安慰了许久,却不知灵雀儿的心早已如被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灵雀儿本是带着白民的嘱托上天来照顾“睿辛”的,可她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实在受不了那些文人墨客们闷骚又煽情的诗句。
那些诗句像是一把把锐利的箭,直直刺向灵雀儿那颗敏感的心。
未几,灵雀儿便承受不住,纵身跳入天河。这一跳,她法力尽失,再也无法化身为人。
瑶姬的妹妹们都以为灵雀儿是不小心掉入天河里的,却不知她是被那些诸如“轻解罗裳,泪湿青衫”,“此情无处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红豆本相思,春来发几枝?”之类莫名其妙,却又无比煽情的情话给折磨得崩溃了。
灵雀儿受不了这些煽情诗句跳了天河,可瑶姬的七妹念慈却对这些诗句越看越津津有味。
她坐在窗前,手中拿着白民送来的书信,边看边小声念着,那神情仿佛沉浸在一场甜蜜的梦境之中。
念到精彩之处,还不时夸赞白民才情俱佳,那满脸的陶醉模样,搞得一旁本就看不大懂这些诗句的九妹女娃头晕眼花,满心疑惑,实在是不解七姐为何如此痴迷。
当七姐念慈念到“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两句时,女娃更是一头雾水。
女娃从小读书虽少,却也晓得第一句,是形容深闺女子孤独寂寞之心的。
女娃歪着脑袋,满脸疑惑地想,那白民乃堂堂七尺热血男儿身,怎么竟将自己比作深闺女子呢?
这第二句女娃更是想不通,她认为白民不知大姐是女儿身,就算对大姐生了断袖情,竟还用凡人男子哄骗少女的诗句,这不是虚情假意又是什么呢?
可念慈却在念得这两句时,眼眶泛红,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那模样,恰似诗句中所描绘的相思女子,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女娃看着七姐这般模样,心中的疑惑更甚了。而让女娃更加不解的是,没过多久,七姐竟将两份血书,都交给了大姐瑶姬。
起初,对于白民那般炽热的念想,瑶姬本不怎么理会。她像一座冰冷的冰山,对这份感情保持着距离。
奈何那白民是个不折不扣的情种,无论瑶姬如何冷淡,白民都始终如一。瑶姬这厢才让重明鸟带去一封无比绝情的书信两日,白民那厢又不厌其烦地带来了更为煽情的血书。
春去冬来,寒来暑往,如此反复,时间悄然流逝,已近七年时光。看着白民一封又一封饱含深情的血书,瑶姬那颗原本冰冷的心,也渐渐有了一丝温度,她不忍心继续绝情下去,便回了些询问白民近况的书信。
未几,白民在血书中写下“青丘”两个大字,那字迹苍劲有力,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期待与紧张。
白民意在邀瑶姬青丘幽会。瑶姬看着这两个字,心中泛起一阵涟漪,犹豫再三后,还是偷偷下界。
这一去,便是好几十日。在青丘,他们漫步在花海之中,倾诉着彼此的思念与爱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妹妹们知晓大姐下界是去青丘与白民幽会时,瑶姬已与白民那厢山盟海誓归来,满心欢喜地跪到神农殿内,祈求父帝答应她与白民的婚事。
炎帝没有回答,拂袖转身离去。
转眼半月有余,瑶姬却衣带渐宽,日渐憔悴。她每日都在期盼着父帝的答复,心中的焦虑与担忧让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未几,素来话少的七妹念慈,不知为何到处八卦起来。
念慈爆出猛料,说九重天炎帝派往昆仑虚的,是炎帝大女儿瑶姬假扮的二皇子。这消息一经传出,炎帝生了个断袖儿子的传闻瞬间被推翻,可无子嗣却又成了众生新的笑谈。
炎帝得知此事后,再次大怒,下令将七女儿念慈削了神籍,贬下梵天净土历劫三百年。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却不知为何,同意了大女儿瑶姬的婚事。
炎帝虽同意了婚事,却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白民入赘九重天。
瑶姬得知这个消息后,满心欢喜,她觉得自己离幸福又近了一步。于是,她亲赴白民国,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白民。
可当瑶姬到达白民国时,却吃了闭门羹。白民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与她相见。瑶姬听说白民病了,心中满是担忧,竟不顾男女有别,毅然闯入白民内宫。
瑶姬有没有见到白民,他们说了什么,四海八荒没人知晓。
白民国的小宫娥说,九重天的瑶姬上神从白民内宫出来时,喜极而泣。那泪水,不知是因为见到白民的喜悦,还是因为这段感情终于有了结果的欣慰。
未几,白民生父帝鸿,同意白民入赘九重天。
这个消息传来,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照亮了所有人的心。
冬去春来,春去冬来,时光流转,一转眼,便到了瑶姬白民大喜的日子。
那一天,九重天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在为这对新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而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将在这喜庆的氛围中,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成为六界中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