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麒的眼泪

练习法术的第一步就是修气,把体内的真气和自然中的气相融合,通过人的意志控制自然中的一些物质。在这个阶段,清颜做的很好,让青麒和文鳐感到高兴。但是过了一个月,清颜还只停留在简单修气层面上,没有新的突破。这一天的正午时分,清颜终于迎来了他的突破,但是作为凡人的他,心跳开始异常加速,血脉开始膨胀,似乎身体都要开始爆炸了似的。清颜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真气,周围的石头沙粒都开始飘了起来。清颜大声一喊,昏了过去。

一直到了晚上,清颜才醒了过来,文鳐在他身边陪着。

清颜浑身无法动弹,身体内所有的经脉都被震颤,手上有的骨头都裂了。

青麒走了过来,对清颜说:“我看到你天资不错,想教你上乘法术,却忽略了你凡人的躯体一下子无法忍受这种法术带来的反噬。”

青麒低着头,其他人谁也不说话。

清颜一想到旁边坐着的文鳐,至今都不能正常行走,再加上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也不知道此刻在哪儿,遭受着什么样的屈辱,他眼神坚定地向青麒问道:“我还有机会吗?有没有别的办法?不管吃多么大的痛苦,我一定学习法术,保护我应该保护的人。”

青麒看到清颜的决心,叹了口气,说道:“有办法。但······”青麒脸上掠过一丝悲伤,转身又说:“好吧,今晚子时,我带你俩去一个地方。”

洞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清颜觉得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声音,文鳐听到后更是无比开心,但他无法动弹,只能吹口哨,表明自己的位置。那是文鳐的坐骑海马的声音。那天文鳐带着伤离开龙宫时,龙王的随从跟着文鳐,想知道清颜的藏身之所。海马打为了保护文鰩,伤龙王的随从,一路尾随文鳐,一直看到清颜把他接进山洞。等海马回去时,正好碰上龙王派出来搜抓海马的士兵。海马被关进海底牢,每天遭受不同的折磨,可它一直没有透漏文鳐的消息。龙王一看,海马不会告诉他任何有用的消息,何况归墟股的黑暗已被破,海马对龙王而言,没了一点价值,想明天就处决海马。海马趁着守卫不森严,跑了出来,找主人来了。

海马的出现,给失落的洞里人带来了不小的欢乐,商定晚上一同去青麒说的地方。

到了晚上,青麒带着其他人来到洞口。清颜坐在青麒的背上,抬头一看,见不到一颗星星,周围一片漆黑,转向文鳐时,海马背上的他,也是满脸的惊奇,只有海马见怪不怪。

他们起飞后,在清颜看来没到一刻钟,就到达了目的地。清颜乍一看,以为到了洞口南边的山头上,但周围的气氛,是清颜这些年从未感受到的,给人一种无比的悲而痛,耳朵也总能听到似是而非的叹息声,身边似乎有阴魂游过的悲凉却不让人产生恐惧。清颜比在归墟谷还感到奇怪。就在此时,青麒抖动一下身体,全身散发着红黄色的耀眼的光芒,变成一个五米高的直立的人。其实,只有从双腿直立的角度可以称其为人,从其他特征而言,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像人,更像是兽,是双腿直立行走的兽,有麒麟的头,前腿变成了手,手臂和手掌上都是龙鳞,指头长着尖而锋利的爪子。青麒手上的龙鳞不像前不久文鰩身上的鱼鳞一样让人产生密集恐惧症。

青麒慢慢向前走去,清颜突然发现,自己身体一点也不难受了。没走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崖上。青麒瞅着山下的黑暗发呆,不说一句话,文鳐和海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周围充满了死亡的宁静,这份宁静让人更加悲伤,虽然不知悲从何来。清颜无比奇怪。正当清颜不知所措,左顾右盼时,天元珠从他的鼻腔里飘了出来,在清颜的眼前暂停了一会儿后又落到了清颜的手里,收起了光芒。

在天元珠的帮忙下,清颜再次打开了天眼,眼前的景象让他惊讶的同时,也知道了刚才让他产生悲伤情绪的原因——他们周围充满了亡魂。

眼前的山崖之下,到处都是各种大型动物的骸骨,从骸骨散发着深蓝色的冷冷清清的阴光,给人视觉上的真实而不让人产生恐惧。

随着青麒身上的光芒越发亮,在每个尸骨旁边都出现了它们活着时候的肉体轮廓,也同样散发着深蓝色的光。这些骸骨的轮廓,有的像长角的大象,有的像有乌龟壳的恐龙,也有像恐龙一般大的蚂蚁,它们的身上挂着战车的纤绳,看来生前大蚂蚁是拉战车的。

清颜尤其注意了一下那个巨大骸骨,那是一头与他们脚下山崖同等高的六脚雄狮。清颜看见,所有动物都站起来,向青麒低头,像是在敬礼。青麒也向它们低头敬礼,此时,清颜看见一滴眼泪随着青麒的眼角滴了下来。

青麒抬起头后,用兽族语言向眼前的灵魂和骸骨说话,清颜赶紧把天元珠放进嘴里,听见青麒说:“我的族人们,当年不能与你们同生共死,让你们在这个荒地成了孤魂野鬼我深感愧疚,此乃我罪责之一。自从突破封印后,由于当年的失败,我无颜面对你们,迟迟不敢前来相见,此乃我罪责之二。如今,我虽前来,说是要见你们,可也有事相求,目的不单纯,此乃罪责之三。我不敢奢望原谅,但现在求你们一定要帮忙,”说着转身握住清颜的手,又说:“这是帮我解除封印的人类。现在我要教他学法术,但他肉身凡胎无法炼习高等法术。今天前来,用你们死去的尸骨炼化一个人类骨骼替他换上。这样我也能帮助你们离开这个地方,”同时,青麒拿出文鳐用过的鼎,放在地上,用自己的斗篷盖在上面,继续说:“愿意的前来把骸骨放进鼎中,灵魂到天元珠里藏着,走时把你们带出去。”青麒一说完,所有动物脸上出现了笑容,最先跳进来的是刚才清颜注意到的六脚雄狮,紧接着各种各样动物的骸骨都跳进了鼎中。清颜一边观赏着各种奇特动物的骸骨,另一边也奇怪这鼎怎么还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