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部。
“小周啊，你快点把这些患者病症都上传到数据库。”
“好的，主任。”
周芸是急诊部最年轻的医生，大部分电脑操作数据上传自然都是她负责。
那些四五十岁的医生医术很高，但不善于操作全新的电脑系统。
“四十六例狂犬病患者，无一例外都是重症。”
病情严重才会送到医院急诊部，这个道理周芸自然明白。
不过异常突增的病例数，包括和江世舟昨晚聊过的话，不断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三十九例患者为猫狗的直接咬伤和挠伤，七例患者未发现明显的外伤。”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芸越发觉得江世舟说的对。
这极有可能是前所未有的，新型的狂犬病病毒！
如果是二十年前，这些病例汇总在病情单上，需要两三天才能有所反应。
在如今的互联网时代，周芸上传的数据在两三分钟后，就引起了内部的应急响应。
加上周芸昨天给副院长大伯打的电话，医院方面很快就重视了起来。
十分钟后，隔壁流行病科室的主任就上门了。
“小周啊，你们急诊部有很多突发的狂犬病患者？”
“是的李主任，是从昨天下午开始激增的，目前已经有四十七例狂犬病重症患者，而且还在不断上升。”
这个情况，引起了这位老专家的注意。
“走，带我去看看。”
周芸带着老专家，来到了第一批送到医院的患者病房。
“啊！”
两人才到楼道，就看到匆匆跑过的护士和医生。
“发生什么了？”，周芸连忙问道。
“一号病人发病了，扯烂了束缚带，目前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
医院的保安，总归是待遇更好，训练更充分。
他们带着防暴叉等设备，赶到了现场。
两个三十出头的壮士保安，将发狂的一号病人控制在窗台前。
“小心点，别伤到患者了。”
老专家出声提醒着，保安们也很为难。
怕张牙舞爪的一号病人伤害别人，又怕抓捕控制过程中伤害到对方，要承担责任。
“安静了，去几个人绑住他！”
窗台前照射阳光的一号病人，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
保安和男医生合力，将对方双手双脚都绑起来，脸上也戴着防咬器。
“李主任，这可能是某种传染性更强的新型狂犬病！”
戴上口罩的周芸，将病例的异常情况告知了对方。
“不排除这个可能，要做好防护！”
老专家一声令下，整个楼层的护士和医生都换上了安全级别更高的防护服。
就连病人们，都每人发放了刚从柜子取出的崭新高防护级别口罩。
“小周啊，你和我来，把目前为止所有的疑似狂犬病患者的病例都打印出来。”
“好的，李主任。”
周芸办事很麻利，几分钟就打印出了厚厚一沓的病例单。
老专家接过后，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看着。
越看越觉得事情比他来时想象的还严重，“小周啊，你做的很好。”
老专家肯定周芸及时汇报的功劳，忽然觉得脖子后面有点痒。
伸手挠了挠，发现起了个痘痘，他没太在意继续说道。
“要启动三级甚至二级应急防护了，你们急诊部首当其冲。”
周芸认真地听着，不经意发现老专家脖子上，隐约的青色圆形斑痕。
她感觉自己有点眼花，那个青斑似乎在肉眼可见的变大？
……
网络部门，舆情办公室。
徐寰快步推开门，“医院要我们发布一条紧急的，”
另外三人都转过身，聚精会神的听着主管发言，有两人却是直接躺倒在椅子上。
“罗仲达，徐雅丽！”
徐寰有点不满，自己火急火燎地来分发任务，关键时刻这两人还偷懒。
他快走几步上前，就要斥责两句。
“嗯？”
徐寰惊诧地看到两人并非偷懒，而是靠在椅子上抽搐痉挛着。
仿佛呼吸都十分地困难！
“快，快送楼下救治！”
他不知道两人什么情况，一时心乱顾不得医院刚发布的任务，指挥着办公室其他人帮着抬人。
“哦，好。”
他们三个都在看电脑，有个人几分钟前还和罗仲达吵了几句，完全没发现异常。
听到徐寰的话，他们连忙慌慌乱乱地起身。
“你抬胳膊，我抬腿！”
“徐雅丽轻，你力气大抱起来方便一点。”
见三人将罗仲达徐雅丽抬出办公室，徐寰才发现办公室少了一个人。
新来的江世舟，江世舟去哪了？
还没等他思考这个问题，异变凸显。
楼道间内，刚刚还在痉挛抽搐的罗仲达，忽然恢复了正常，嘴里一直重复着。
“好饿啊，好饿啊！”
“罗仲达，你还好吗？能说话吗？”
抬着他的两个同事放下他，凑上前大声说着。
“啊！”
罗仲达没有回答，只是张开了自己的嘴，狠狠从同事肩膀上撕下一大块肉。
他的咬合肌仿佛增强了数倍，混杂着衣服碎片一起咀嚼着。
“不够，不够吃。”
罗仲达机械地重复着，对着男同事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口。
“啊！”
旁边的徐雅丽也醒了过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尝尝女同事的咸淡。
“你好香啊。”
似乎是为了报平时传闲话的仇怨，或是单纯的饥饿感催使。
对方还算丰腴的腰身，立刻出现血肉伤口，疼的女同事捂着腰大喊大叫。
“救命，救我啊！”
“主管，主管！”
徐寰吓坏了，他哪里经历过这个阵仗？
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情，那就是跑。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楼道间，闻声出门看热闹的网络部同事们最先遭殃。
地上的罗仲达放弃目标，转而向着肉量更多的胖子同事弹跳。
他的肌肉仿佛经过了强化，一蹬就冲到了对方身前，对着肥壮的侧腰狠狠一咬。
混杂着黄色的脂肪层和红色的血肉，让罗仲达吃着尤为满意。
“好吃，好吃！”
徐寰边跑边回头，看到血腥残忍的画面，腿不由得抖了一下摔倒在地。
“砰。”
他顾不上膝盖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的逃窜。
全然忘记了，这边是死路。
跑到最后的卫生间门口，徐寰才想起这回事。
他顾不得许多，连忙冲进卫生间躲避。
在里面，他终于见到了新来的下属，江世舟。
马桶隔断的最后一间，是摆放着各种清扫工具的工具间。
此时的江世舟，不慌不忙地拆下拖把，制作着简易的武器。
“别过来！”
“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