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缕光

陈凡瞧着满脸热切的老者，挤出僵硬的笑容：“我好像拒绝不了吧？”

老人脸上的疯狂逐渐褪去，淡淡道：“我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无数人的牺牲不是儿戏，直到现在，我的子孙仍在遭受世人的围堵迫害，被称为异教徒。”

陈凡点头：“我会尽力的，我也有追求的东西，在这狭小的山内满足不了。”

老者满意地笑了笑，直起身子向窗户走去。

“除此之外，我还有两个秘辛要告诉你。”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

“想必，你也知道混沌吧？”

陈凡眼神震颤，沉默不语。

“混沌是诡异的栖息地，而诡异，是人变的。”

老者不顾陈凡震惊的神情，继续道：“他们都是历代封言教走火入魔的弟子，被莫名的物质反噬，化作诡异！”

“但在其当中，有一些特殊的存在。”

“有些半诡异化的存在，意外吸食香火之后，可以暂时维持人性，不至于成为失去理智的怪物。呵呵，虽然也没好到那里去。”

陈凡听闻，脑中浮现山神的模样。

原来如此，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这一次冒险赌对了，这些惊天秘密绝对值得自己走上一遭！

“而清浊上人，就是宝瓶山最大的诡异，即使吸食了宝瓶山所有的香火，也经常神志不清！”

老者面不改色丢出一个重磅炸弹，“你很好奇我为什么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对吧？”

“所有的信徒依靠香火与清浊上人连接，接受清浊上人赐下的‘教’，与之对应的清浊上人也能窥探所有信徒的生活。”

说到这里，老人皱起眉头，疑惑道：“我就是通过肖不少的身体反过来窥探清浊上人，见到它对你的窥视。”

陈凡如遭雷击，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你是说，它一直在窥视我！”

老者点头：“你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了，比你有手段的人层出不穷，也许你的每一步都是被人安排好的，甚至我们的会面也是。”

“但是，你并不是清浊上人的信徒，它是怎么窥视到你的呢？”

老人不解地摇头：“许是通过你的身边人吧，或许是我想多了，但你最好留心一下，它有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什么手段。”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你的修炼的。”

老头温和的笑了笑：“有些事情，不等你去到外头是不该告诉你的，所以我只点你一句，算是作为支付给你的报酬吧。”

“你杀了谷雨、白冰两名弟子，其实身体已经开始筑基了，只不过变化微弱，连你自己都未察觉。”

老头咧嘴，明明是在笑，却无比瘆人：“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得杀数万人，你才能筑基成功啊......好想继续活下去，看你如何逆天改命，屠戮上万人筑基成功！”

他神色落寞：“可惜我要死了，见不到那一天。”

老者伸出干枯似鹰爪的手指，向陈凡右眼一点。

锐利的锋芒令陈凡不可直视，右眼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剑放你右眼里了，等你入门那本功法，自然可以取出。”

“陈凡！”老者大喝。

陈凡发觉自己身体可以动弹，只见老者说道：“最关键的一点你要记住了，鸿蒙想要劈开宝瓶山，需要一缕外界的光。”

“唯有见过光明，才能勇往直前。”

“那缕光应该在大长老身上，你要小心，他是宝瓶山最强的人......”

他忽然呼吸急促，身体愈发干瘪，皮肤下一阵蠕动，似有东西要破体而出！

“不好，孩子快跑，老头子我没掐准时间，要变成诡异了！”

陈凡无语泪向苍天，这还能不靠谱点吗？

老者艰难挥手，一股磅礴的力道推在陈凡身上，仿若排山倒海。

陈凡哇的一声口吐鲜血，内里腑脏横移，倒飞出去。

陈凡艰难调动“气”，黑色的诡异物质覆盖周身，将藏经阁撞出一个大洞，随后力道不减，直直飞了出去！

意识恍惚间，陈凡通过藏经阁的破洞，看见老者惨面色狰狞，一只漆黑干枯的手臂破腹而出！

老头双目失去神采，直直向后倒去。

子孙们，你们不用知道我的名字。

你们只需要记住，当你们冲出宝瓶山，迎面洒下的第一缕阳光。

是我......

陈凡周遭是呼呼的风声，下一瞬，一股极度阴冷的气息席卷整片山林！

呜——

教内瞬间做出反应，杂役弟子不明所以，在管事的呵斥下躲回自己的宿舍。

外门子弟停下手头的事情，自发向四周侦察。

阴冷的气息萦绕在所有人周遭，下一刻，一股丝毫不弱于其的气息在教内山巅爆发！

大长老！

然而这些陈凡一概不知了，他躺在地上，身下是一个大坑，整个人气若游丝。

“哈基诡撸哈基人没轻没重。”

陈凡连呼吸都断断续续，头顶忽然阴暗下来。

陈凡艰难撑起眼皮，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衣袍猎猎作响，强横的气息抵御住阴冷感。

大长老...好装啊....

这就是陈凡脑海中最后的念头，随后昏死过去。

............

唤起陈凡意识的是一股清凉感，他虚弱的张开眼睛，只见纤细的柔荑在陈凡额头擦拭。

陈凡看向白嫩小手的主人，只见刘玉睁大双眼，专注地擦拭陈凡的额头。

忽然，刘玉惊喜：“林昊你醒了！”

陈凡趁机用额头蹭了蹭刘玉的指腹，惹得刘玉惊呼，面色绯红。

“呵呵，看来伤的还是不轻，还有心思占便宜。”

陈凡已经习惯性听见这个声音心底就会一颤，讪讪道：“小姐你也来了啊。”

陈凡正因被撞破而尴尬，只听见门外一声哀嚎：“我的兄弟啊，你才在那魔鬼手底下待多久，就伤的下不来床。”

叶宇行率先走入屋内，忽然僵住。

后头韩敢不满地推搡叶宇行：“傻愣着干什么，里头有你爹还是有你娘啊？”

“大人。”韩敢扑通跪下，表情已经失去管理。

“大人明鉴啊，皆是那林昊在背后诋毁您，我迫不得已假意迎合啊！”

“呃呃！”床上的陈凡气的手指都轻微抖动，一时被气堵在心口。

“韩兄弟？”

“请大人不要这般称呼小人，折煞小的了！”

柳梦璃淡淡道：“许是韩兄弟这方面不敏感，你也是我推荐上来的，归根究底早就是我这派系的了。”

韩刚先是迷茫一阵，随即反应过来：“我说前几日怎么被堵在巷子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