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种土法中,所谓的干亲法最有意思。
在五千年农村之中,普遍存在着一种习俗,名为认干亲,北方称为认干爹、干娘,南方称为认寄父、寄母。
而二者的区别也很大,北方干亲法通常认的是人,出于不同的目的进行认亲,觉得自己孩子娇弱、想要养活大的,便认那些子女众多之人为干爹干娘;
觉得自己孩子未来命格弱小、想要蹭点运气的,认那些家庭幸福、有财有权之人,这点很难,通常只有关系足够好的人才会答应;
不管是哪种,对干爹干娘都需要去年年拜访、增进感情。
而南方的干亲法,大多时候认的是非人之物,石头、大树等等,并且都是那种有些奇特之处的东西,因为人们认为它们都是有灵之物,可以和鬼魂等物交流,为孩子提供庇护,使其免受鬼物侵扰。
(其实在现代,此法已经变成两家人增进交情、友谊的一种习俗和方式。)
这个土法看似寻常,实则有点潜力,因为它的强大与否全看你认的干亲强度如何。
认的弱了,对你的帮助自然就小,认的强了,帮助自然就大。
而两种认亲法里,自己目前找不到什么关系好的大人物,第一种放弃。
而第二种就是重点了,认有灵之物为干亲,普通的有灵之物对他没用,除非是那种村头被许多人认为干亲并且结果多年祭拜的大树、石头等,兴许还能有些帮助。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认神为干亲?
路易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灶王爷神像,旋即开始翻动起了这一页,将该法放大仔细观看起来。
在短暂的观看和思考之后,路易摇摇头又点点头,在干亲法的详细方法中,居然也有有关神的认亲。
在里面的描述中,称神是特殊的、异常强大的、乃是灵性的极点,认其为干亲,首先得人家同意才行,其次,自身也得具备资格,否则承受不住反而会遭到反噬,而这些资格就与命格、气运之类玄之又玄的东西牵扯上了。
命格、气运之流太过玄乎,虚无缥缈,暂不考虑。
“试一试吧,记得灶王爷是家庭守护神来着,而且这是在异界唯一一个自己亲自供奉这么久的神像,若是这个成不了,其他也不用指望。”
其实是因为灶王爷是民典中目前唯一一个和神有关的术法(灶灰法),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这些本该水土不服的术法之所以能起效,和民典应该有很大关系,所以,神像方面如果想要有效,或许也得选择和民典术法有关联的。
路易先拿出了一碗清水,滴入一滴中指血,然后迅速的跪倒在了灶王爷神像面前,开始三跪九拜的大礼。
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灶王爷爷,小儿路易……得望庇护,无病无灾……日后必时时供奉,心中感念。”
路易一遍遍的念着,同时额头磕在地上,每一次都实实在在,一丝丝血迹很快便将地面染红。
伴随着他的仪式,神像微动,坛中香灰开始被一缕微风卷起旋转,而清水中的那滴鲜血更是凝而不散、褶褶发光。
下一刻,鲜血飞入了神像之中,放在桌子里面,就在神像底下隔了一层木板的艾米利亚的日记封皮上,一抹黑色流光消散,神像的两只眼睛顿时活灵活现起来,似是有了一丝灵性。
三根细香散发出的袅袅烟气在此刻也凝结了起来,扑到路易的身上,闻起来竟有芳香之感。
看着这一幕,路易站起身,惊疑不定的看着,这和书里记载的不太一样。
神如果同意了,异象应该比这要厉害的多、并且意识中玄乎的知晓同意了才对,但这些都没有。
可如果没有同意,这些情况又怎么解释?
在一阵详细翻看和检查后。
路易皱眉看着神像。
好像,成了;又好像,没成。
他确实认了干亲,但不是神,准确来说,认的是这尊神像。
这尊神像,诞生了灵,而且和灶王爷有着莫名的关系。
“这算什么啊?”
路易有些哭笑不得。
对方既然不是真神,只是神像诞生的灵,那能有什么力量?
这不是和自己的初衷相违背了?
而且,怎么就恰好诞灵了呢?
诞生灵,不是应该机缘巧合才行的吗?
“也罢,认都认了,反悔不得。”
“反正,认干亲本就是一次赌博,没亏就行。”
路易恭恭敬敬又磕了个头,供奉上瓜果后,旋即开始观看其他两种土法。
在他观看的时候,却没见,神像的眼睛散发微光。
字迹放大。
一种种详细介绍和方法尽皆呈现。
鸡头祛邪法,自古以来,打鸣的公鸡便有至阳之物的称呼,人们普遍认为,公鸡打鸣,便预示着太阳的出现,而太阳一出,一切鬼魅尽皆消散。
所以,衍生出了这道鸡头祛邪法,以公鸡鸡头扔过屋顶,可祛除房屋阴邪之气。
得,又是一种对付鬼物邪灵的土法。
没办法,民间习俗似乎大多都能和鬼怪扯上关系。
路易摇摇头,看向最后一种土法。
戏法·吐刃术。
这门术法其实只是戏法这一行列中的一种,在五千年古代,戏法,或者说杂耍等,可谓是一庞大的底层行业,比如胸口碎大石、吞剑、三仙归洞、神仙绳等等,里面技术和术法混杂,虽然大多都是花架子,但练至深处,也不乏强大威力。
历史上,就有不少奇人以强大戏法混入朝堂之中,威风一时,当然,朝堂诡谲,这些人大多下场不怎么样。
而所谓的吐刃术,其实和吞剑有些关系,或者说吞剑是这门土法的一部分,只要练成了,就可以生吞利刃,舌下藏针,甚至练到大成,可以如同暗器一样喷吐出去,强劲有力,轻易杀人。
路易点点头,眼神略带欣喜,这大概是自己第一种具备直接杀伤力的术法了,虽然,它得大成才行。
“又得配药了,在这美利坚,找药什么的很麻烦的啊。”
“还有公鸡头,这里的鸡打鸣不?”
……
时间缓缓渡过。
翌日。
路易嘴里含着针,舌头小心翼翼的蠕动着。
在他的对面,艾玛一边吃着,一边抬头看他,当他把视线转移过来的时候又立马低下头去。
路易没有理会她的畏惧,这改变不了她今天还会继续接受“矫正”的事实。
倒是大卫,一大早就出去,这是干嘛去了?
路易想到了大卫所说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