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梁一智也是一个风水师。不过此人不是出大陆的风水门,而是出自南方“风水门”的系统。
据裘正道回忆,此人风水上的本事很强,也很有天赋,二十四鬼图,他据说能认出十八个字儿来。现在应该也是准宗师的水平。
用裘正道的话讲,这人也算有本事,也就比顾老师差着那么一丢丢。
南洋富商多,许多人很信风水的门道。所以梁一智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起家,跻身商界,成了大佬。
后来改革开放的政策刚一有,他就跑国内投资来了。
这人投资,和别人不太一样。不喜欢待在经济特区里,专门往偏远山区跑。投资之余还捐赠了好多善款。总之在大陆干的都是善事儿。
“这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反正我感觉他善。”
顾老师听了裘正道的总结,没有轻易相信。而是说自己的理道:“他没问题……他父亲呢?”
“他爹?”裘正道挠了挠头,“哎呀,少说死了几十年的人了。真不好给你查,不过我师弟既然问了,又给了礼物,那我略施小法,帮人帮到底!”
说话间,裘正道起身,把顾老师送给他的那瓶新白酒拧开。然后“咕咚咚”的灌进自己嘴里好几大口。
那喝酒的样子,看的陆半生都感觉辣嗓子。
“嗝儿~”
喝完酒,裘正道脸红的和只螃蟹一样。紧跟着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这……”
陆半生被裘正道这一套花活给整蒙了。孩子看了半天实在没懂这什么门道,所以就拉了拉顾老师的衣角道,“师父,他在干嘛呀?”
对问,顾老师回答陆半生道:“他在【出幽入冥】。”
顾老师说,风水门道宗擅长使用法器。这出幽入冥,便是利用法器,将自己灵魂出鞘,然后去地府问事儿。
“其实就是一种自我催眠,然后激发自己潜意识里的记忆。”说完这个,顾老师又特别强调,“我研究过,没有鬼。绝对没有鬼!”
“好吧。”陆半生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这么说,酒也算道宗的法器吗?”
“不算。”顾老师回答陆半生,并告诉他,“裘正道喝酒,是为了调动自己的【本命法器】。”
“本命法器?”陆半生困惑,“那是什么?”
“道人修炼的一件根本之宝。”顾老师指着裘正道告诉陆半生道,“他这件根本法宝,养在他的胃里。筑基飞升,施展神通,都靠它的。”
“好厉害呀。居然放在胃里。”听了这话,陆半生感叹。并好奇的问,“是胃结石吗?”
“不知道。”顾老师尬笑摇头,并品评道,“修道之人的本命法器若是碎了。自己也会被重创。所以那玩意既是神通,也是累赘……所以没事干别学他。”
“咳咳咳……”就在顾老师品评道宗法器的时候,裘正道突然又从桌子上坐起来了。
他表情十分疲惫,似乎一分钟不到,便走了很远的路一样。
一睁眼,裘正道便急迫的和顾老师喊:“水,水,水……”
顾老师给他续了杯茶,然后问:“搞清楚了?”
裘正道猛灌了一缸子水,回答:“梁一智他爹叫梁清恩。是个前清遗老,也是十里八乡间有名的善人。”
这个人,生于一八八三年,死于一九四五年,死因是心梗。死亡之前,担任过山河省维持会的会长,给东洋鬼子的伪政权干过一段时间。
“汉奸?”顾老师困惑,“既然当过汉奸,那你为什么还说他是善人。”
裘正道继续讲:“他不算是最坏的那批。最起码他曾经在大疫之年赈济过灾民,还开善堂,救了不少孩子的命。也因为这两点。当年抗战胜利之后,没追究他。”
说完这个,裘正道拍了拍顾老师的肩膀:“人无完人。这座位再怎么说,也比溥、汪之类的好多了吧。”
“哇!”听了裘正道的话,陆半生佩服道,“道爷醉酒一分钟,就知道了这么多的东西。这些你都从哪里查的呀。”
“省档案馆。”裘正道随口回答,然后冲陆半生下意识的勾引,“怎么样,想学吗?叫我一声师父。我教你。”
“档案馆!”顾老师失望道,“也就是说。你只是在省会转悠了一圈?你没有出幽入冥,直接去寻邪秽?”
“废话!”裘正道白了顾老师一眼,然后指着自己的胃道,“我并非五弊三缺的体质。用那宝贝用的狠了,是要折损寿命的。我为你一瓶酒,犯得上吗!再说……档案馆怎么了!你去一趟档案馆,来回也得两块钱车票,坐里边半天,都不一定能查到东西。”
“成吧!”顾老师点了点头,陷入困惑。
随后他告诉陆半生:“人变邪秽,除了风水格局,还必然要有大恶大悲。以梁家两代人的作为,实在是没有形成邪秽的基础。这件事背后,想必还有别的推手。”
也就是说,梁清恩变邪秽之谜,以及如何将他的“凶物”从学校移除,看来必须得等十天之后,梁一智来了再做揭晓。
至于现在……先吃饭吧。
毕竟这个时候,裘红叶也端着她炒好的川菜,一瘸一拐的从厨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