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和孙传庭正聊着建设新军的事儿,袁枢带着李邦华进来了。
李邦华的身后跟着两个御史,每个人面前都抱着厚厚的一摞材料,李邦华将材料放到地上,然后跪地磕头。
“微臣李邦华,拜见陛下。”
刘禅没有见过李邦华,李邦华之前也没有见过刘禅,之所以让李邦华担任都察院右都御史,当然是孙传庭推荐的。
“李爱卿,快快起来。”
刘禅真是受够了大明的大臣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每次他都得亲自去搀扶。
“微臣这两天将所有朝臣送来的折子看了一遍,发现绝大部分朝臣都卷入了阉党。”
“微臣分类进行了整理,但此案牵涉太大,如何处置,请陛下给个章程。”
刘禅看看孙传庭,问道:“先生,依你看,该如何办理呢?”
李邦华刚刚被重新起复,还不太清楚最近发生的事儿,皱了皱眉头,心里说,陛下,微臣请您给个章程,您看一个正五品的郎中干嘛?
孙传庭说:“这几年,阉党大权在握,不投靠阉党的大多都被阉党逐出朝堂了。”
“微臣以为,所有事情要一件件查实,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但是,在量刑的时候,还是要考虑到人数和影响,对于那些牵涉人命、对江山社稷有重大危害的、无底线逢迎阉党的,必须死刑。”
“对那些危害不是特别大的,抄家流放即可。对于涉案不深的,重罚银两即可。”
“这个工作量可能会很大,但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事儿,让朝堂恢复安宁,所以微臣建议,让锦衣卫参与,与都察院一起办理,五天之内解决。”
刘禅点点头,“先生言之有理,李爱卿,就按先生说的办吧。”
李邦华听明白了,就是杀一批,流放一批,其他的都缴纳银两赎罪,反正就是所有阉党余孽全都倾家荡产。
只是,这五天之内完成这事儿,实在难度有点大,但这是他复出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又是惩处阉党的大事儿,也确实耽误不得。
“是,微臣遵旨。”
刘禅拍拍李邦华的肩膀,“李爱卿,朕相信你的忠诚,也相信你的能力,但这事实在不能拖延。”“尽快把阉党余孽清理了,朝堂才能恢复,这几天你就多多辛苦了。”
李邦华重重点头,“请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尽快完成。”
李邦华走后,孙传庭又跟刘禅讲了讲他的想法,刘禅大喜:
“先生,朕明白了,就是要让所有阉党全都倾家荡产。”
孙传庭笑道:“这些人投靠阉党,家财万贯,现在朝廷财政危机,也算是他们为朝廷做点贡献吧。”
袁枢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曾经意气风发、视金钱如粪土的孙传庭变了。
刘禅前世当了四十年皇帝,虽然很多大方向上想不明白,但一旦孙传庭把道理讲清楚了,他也能做得很好,他当即把骆养性叫了过来。
“骆养性,你这几天表现不错,保持了锦衣卫的稳定,抄没阉党太监的家产尽心尽力,朕就正式任命你为锦衣卫指挥使。”
骆养性之前是锦衣卫千户,多多少少也跟阉党沾边,现在陛下不但不追究之前的事儿,还任命他为锦衣卫指挥使,顿时感激涕零。
“末将骆养性,多谢陛下大恩,誓死效忠陛下。”
刘禅拍拍他的肩膀,“起来吧,李邦华主持清查朝堂的阉党余孽,你带锦衣卫协助,五天之内,将所有事情查得明明白白。”
“最重要的是,该抄没的家产,一分不少地送到内库,你明白吗?”
骆养性是前任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的儿子,聪敏谨慎,当然明白,除了铲除阉党之外,陛下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末将明白,定要让那些阉党余孽将所有贪墨的银子全部吐出来。”
“好,明白就好,不过,也绝对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你去吧。”
英国公张维贤押送一万二千内操军凯旋回京,第一时间到御书房见驾。
“微臣张维贤拜见陛下,在陛下运筹帷幄下,所有内操军一个不少地押送回京,京营无一人死伤。”
刘禅大喜,“英国公不愧为大明的擎天柱石,为朕解决了心腹大患。”
“如今阉党已除,让张之极到御书房来吧。朕已经挑选了一些青年才俊,充当御书房大臣,协助朕处理政务。”
张维贤已经看出了陛下的心思,想绕开内阁,建立一套完全听命于自己的班子,只要自己的儿子进了御书房,他张家还有几十年富贵。“微臣多谢陛下隆恩!”
刘禅看着张维贤,似笑非笑地说:
“朕听说英国公不但善于治军,也善于经商,国公府旗下的商队不但在大明境内,就算在蒙古、西域也都有业务。”
张维贤当即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万万想不到,这个陛下竟然这么狠,刚刚铲除了阉党,难道现在要对勋贵下手了吗?
“陛下,微臣对大明忠心耿耿,全心全意替陛下管理京营,只是,国公府传承两百多年,人口众多,所以有管家和下人经商,贴补国公府家用。”
“只要陛下有需要,微臣愿献出家产,报效陛下。”
刘禅双手将张维贤扶了起来,笑道:
“英国公,你这是做什么呀?
你的忠心,朕能不知道吗?”
“朕只是想借你的商队一用,替朕在蒙古买一批战马回来。”
张维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不知陛下要买多少战马?”
刘禅伸出五根手指头。
张维贤问:“五百匹?”
刘禅摇摇头。
“五千匹?”
张维贤咬咬牙,为了英国公府的未来,就捐十万两银子出来。
“不,五万匹。”
张维贤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五万匹战马,至少得一百万两银子,虽然他也拿得出来,但这会抄了他的老底,要了他的老命啊。
刘禅又双手扶起了他。
“英国公,你动不动就跪什么呀?朕说了,只是借你的商队一用,帮朕买五万匹战马回来,银子由朕出。”
张维贤腿都有些软了,心里说,陛下,您吓死微臣了,您倒是说清楚啊。
他定了定神,快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说:
“陛下,现在蒙古的战马大概20两银子一匹,一下子买这么多,恐怕会引起蒙古的警觉。”
“最大的问题在于,战马消耗巨大,五万匹战马,一年的消耗得一百万两以上,再加上五万骑兵的军饷和其它支出,还得一百多万两。”
“就算陛下现在拿出一百万两银子购买战马,以后每年至少得两百万两银子的支出,对于大明朝廷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刘禅摆摆手,“银子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朕自有办法。朕就问你,能不能尽快买齐这五万匹战马?”
张维贤沉吟半晌,他终于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召秦良玉进京了,现在如果他敢说半个“不”字,陛下就有底气对他英国公府下手。
“微臣誓死效忠陛下,一定在三个月之内,将这事儿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