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嬴政

年轻人在前面带路，苏玄跟在后面，穿过几条昏暗的街巷。

夜色已深，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你家少爷叫什么名字？”苏玄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家少爷姓李，名文，是从洛阳来的。”年轻人回答，“他在质子府教导质子读书写字，深得大人们信任。”

苏玄点点头。这个李文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通过他接近嬴政再合适不过。

质子府坐落在邯郸城北部，占地极广。远远望去，高大的围墙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守门的侍卫见到年轻人，立刻放行。

“张管事，神医来了！”年轻人一进府就大声喊道。

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快步迎了出来，正是质子府的管事张德。

他上下打量了苏玄一眼，拱手道：“神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张管事客气了。病人在哪？”

“请随我来。”

穿过几进院落，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院中种着几棵老槐树，树影婆娑。

一间灯火通明的厢房里，传出阵阵咳嗽声。

“李先生就在里面。”张德压低声音说，“他从下午开始发烧，请了两个大夫都说没办法。”

苏玄走进房间，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士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床边站着几个仆人，手里端着各种汤药。

“李先生，神医来了。”张德轻声说道。

苏玄走到床前，伸手搭在李文的脉上。果然是时疫，而且已经相当严重。

他从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材，又暗中加入一些丹药粉末。

“来人，快去煎药。”

不一会儿，药汤便煎好了。苏玄亲自端着药碗，喂李文服下。

才过了半个时辰，李文的呼吸就平稳了许多，额头也不那么烫了。

“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张德惊喜地说，“其他大夫开的药喝了好几天都不见效，神医这一剂药就见好了。”

苏玄不动声色地说：“李先生的病情比较特殊，需要连续服药三天。

我再开几副药，按时服用就是。”

正在写方子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张德连忙迎了出去，只听他恭敬地说：“小的参见公子。”

苏玄竖起耳朵。这个时辰，会是谁？

“听说李先生病了，孤特来看看。”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声音的主人很年轻，但语气中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称的威严。

苏玄心中一动。这声音，莫非就是嬴政？

果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了进来。他身穿一袭青衫，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虽然年纪不大，但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几分帝王之相。

“这位就是神医？”嬴政看向苏玄。

苏玄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在下苏玄，见过公子。”

“听说你的医术很高明？”嬴政走到床前，看了看已经睡熟的李文。

“不敢当。不过是略懂医理罢了。”

嬴政点点头：“孤听说城中最近有不少人染上时疫，你可有良方？”

“回公子的话，小人确实配制了一些药方，专门治疗时疫。”

苏玄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预防时疫的丹药，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服用一颗。”

嬴政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这药味道倒是特别。”

“这是小人自创的方子，融合了几味特殊药材。”

苏玄解释道，“服用后不仅能预防时疫，还能增强体质。”

嬴政取出一颗药丸，放在掌心端详。药丸呈深褐色，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他看了看苏玄，又看了看药丸，似乎在思考什么。

“公子若是不放心，不如让属下先试试。”张德连忙说道。

“不必。”嬴政摆摆手，直接将药丸放入口中。

苏玄暗暗点头，这位未来的秦始皇果然胆魄不凡。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腹中。

嬴政眼睛一亮：“好药！”

“公子觉得如何？”苏玄故作谦逊地问。

“浑身暖洋洋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嬴政说着，又取出一颗仔细端详，“这药丸能在口中瞬间化开，想必是用了特殊的炼制之法？”

“公子好眼力。这确实是一种独特的炼丹手法。”

“炼丹？”嬴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懂得炼丹之术？”

苏玄微微一笑：“略懂一二。”

“有意思。”嬴政若有所思地看着苏玄，“你在城中开设药铺？”

“回公子的话，小人在城西开了一间小药铺，专门救治贫苦百姓。”

“城西？”嬴政转头问张德，“是不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神医？”

张德连忙点头：“正是。听说他这两天治好了不少染上时疫的百姓，连吏部尚书都亲自去请他看病。”

“原来如此。”嬴政的目光在苏玄脸上停留了片刻，“你这药丸，可还有存货？”

“回公子的话，这种丹药炼制不易，存货不多。

不过若是公子有需要，小人可以多炼制一些。”

“好。”嬴政点点头，“你且在城中继续施药救人。

若是缺少药材，可以让张德去采买。”

苏玄心中一喜，这是要给自己搭上线了。他恭敬地说：“多谢公子。”

“对了。”嬴政走到门口，突然回头，“你说你懂得炼丹之术，不知可曾听说过长生不老药？”

苏玄早料到他会问这个，不慌不忙地说：“长生之道，乃是道家至高秘术。

小人虽然略懂炼丹，但距离长生还差得远。”

“哦？那依你看，长生可能实现吗？”

“这个...”苏玄故意迟疑了一下，“若是单纯依靠丹药，恐怕难以长生。

但若是能够参悟天地至理，或许能够延年益寿。”

嬴政眼中精光一闪：“你倒是个明白人。改日有空，可来府上一叙。”

“小人不胜荣幸。”

等嬴政离开后，张德凑过来低声说：“神医好本事，连公子都对你另眼相看。”

苏玄笑而不语。他看了看熟睡的李文，又叮嘱了几句用药的注意事项，这才告辞离开。

回到药铺，天已经快亮了。小六子趴在柜台上打盹，听见开门声才惊醒：“掌柜的，您可回来了。”

“辛苦你了。”苏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赏你的。”

小六子接过瓷瓶，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褐色的药丸：“这是...”

“强身健体的丹药，你且收着。”苏玄说完，径直走进内室。

他坐在蒲团上，回想着今晚的一切。嬴政果然对长生之术感兴趣，这正合他意。

只要能在这方面吊住嬴政的胃口，其他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小六子。”他突然喊道。

“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明天开始，你每天都要去质子府附近转转，看看有什么消息。”

“是。”小六子答应一声，又忍不住问，“掌柜的，您今晚该不会是给质子看病去了吧？”

苏玄笑了笑：“你且去打听就是。对了，顺便留意一下城中还有谁染上时疫，特别是一些达官贵人家。”

“明白。”小六子眨眨眼，“掌柜的是想趁机结交权贵？”

“聪明。”苏玄点点头，“这场时疫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可以借机打开局面。”

小六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出去了。苏玄站起身，走到窗前。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他轻轻摸了摸袖中的玉佩，那是今晚在质子府暗中顺来的。

这块玉佩上刻着一个“政”字，想必是嬴政平日佩戴的。

虽然只是一件小物件，但对苏玄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该布下第二步棋了。”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