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见一时难以取胜,突然厉喝一声,全身气势大变,眼中黑光更盛,双手十指如钩,竟向王大爷的要害抓去,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施展某种邪门法术。王大爷面色一凝,大喝道:“休得伤人!”拐杖一横,挡在身前。他那拐杖乃是用千年古木制成,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符文,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似乎有驱邪之力。
道士忽然猛地发力,冷哼一声,向王清源袭来。王清源大惊,本能地挥舞柴刀抵挡,却哪里是道士的对手,眼见就要被道士抓住。就在这危急关头,王大爷的拐杖如毒蛇般刺向道士的脑袋,道士反而露出一丝诡异微笑,转身应对。他的身法如同鬼魅,身形忽隐忽现,让人捉摸不透。
三方混战在一起,一时之间难分胜负。王大爷的拐杖与道士的利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发出尖锐的破风声。他心中清楚,这场战斗的胜负关键在于能否破解道士的邪门法术。
就在这时,王大爷突然一声大吼,拐杖顶端的符文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形成一道光幕将道士笼罩。道士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压制。王大爷趁机挥舞拐杖,每一击都带着风雷之声,威力无比。
道士见状,知道今日难以取胜,于是口中念出一段急促的咒语,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团黑雾,渐渐将他包裹起来。黑雾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叫,接着道士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雾气之中。王大爷和王清源面面相觑……
王大爷缓缓收起那根泛着淡淡光泽的拐杖,面色变得愈发凝重,眸中似有寒光闪过。他望着王清源,沉声说道:“此道士绝非寻常之辈,他所施展之邪门法术极为诡异,阴森邪异,令人不寒而栗。今日虽被我以符文之力暂时压退,但他日必定会卷土重来,届时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王清源终究是少年心性,今日所遇之事虽惊险万分,却也刺激异常,令他心潮澎湃。在凡人眼中,仙人皆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存在,仿佛只存在于远古的传说与江湖的轶事之中。然而,今日他却因一次意外的机缘,亲眼目睹了一位仙人的真实容颜,这让他激动得难以自抑。他急忙起身,抬手便拜,目光中满是崇拜与感激,说道:“王大爷,不,仙人,真没想到您竟是仙人,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王大爷扶起王清源,示意他坐下,然后缓缓开口道:“我非仙人,我本名王阳,乃一介散修,无门无派,仅是筑基修士而已。仙人乃至高无上之存在,拥有无上神通,可呼风唤雨、移山倒海。而我,不过是在修行之途迈出了一小步,仅能称为修行之人。”
王清源瞪大了眼睛,听得入神,眼中满是好奇。在凡人的世界里,人们连周边的国家、势力都知之甚少,每日只为三餐奔波忙碌。而今日,他却偶然踏入了这神秘莫测的修仙之界,宛如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那筑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王清源听得入了迷,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将王大爷的话都铭记于心。他兴奋地问道:“您的拐杖刚刚发光,煞是神奇。”
王大爷沉吟片刻,说道:“筑基修士,乃是修行者突破凡俗,踏入修行之路的关键阶段。我们可通过修炼功法,汲取天地灵气,来增强自身的力量与感知。同时,一些灵性之物亦可增加威能,比如我的拐杖,乃由枣木制成,此木乃天地阴阳交泰之气所生精华,具有斩妖除魔之力、号令诸神之能。我能借助法器之力,感知周围环境之细微变化,还能驱散一些邪祟之物。不过,与那些高深莫测的大能相比,我的能力还很有限。”
王清源听得心驰神往,他想象着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能力,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起身便拜。他坚定地说道:“王阳前辈,我虽只会打铁,但我一直渴望改变自己的生活,求您教我修行,我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王大爷看着王清源那充满憧憬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轻叹一声,说道:“修行之路,充满了艰辛与危险,非人人都能承受。我四处游历,历经诸多磨难,修行本就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稍有不慎,便是身消道亡。如今我已觉疲惫,只想寻一安静之地隐居。我资质愚钝,眼看突破金丹无望,见这青石镇民风淳朴,是个适合隐居的佳地。于是,我便在此定居,过着平凡的生活。也曾心有不甘,想那修行路漫漫,修道本为长生路,如今我年纪已大,寿元将尽,落日黄昏,我来这小镇也两年多了。看你也是淳厚良善之人,你我因果交汇也算有缘。若你真有决心,教你一些基础的修炼方法也无妨,让你先感受一下修行的滋味。但你要记住,一旦踏上这条路,便要有面对各种困难与挑战的勇气。”
王阳沉吟片刻,又说道:“练气,是修行者突破凡胎,踏入修真之路的关键一步。练气成功后,便能感知到天地间的灵气,并能吸收、运用这些灵气来增强自身的力量,施展一些简单的法术。不过,练气只是修行的起点,之后还有筑基、金丹、元婴等诸多境界,每一个境界还有各种小的境界,每一条道路都充满了艰难险阻。在这个世界里,修行之人遍布各地,他们或隐居深山,或游历四方,追求着各自的修行之路。修行之人三教九流,有的邪门歪道,如刚刚那道人一般修炼邪术之人,大多是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沉迷于力量的快速增长,不顾天理人伦,不惜伤害无辜,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诸子百家之功法,有大能者,证得道果,成为一家之圣人、菩萨、天君。修道小成,可御风、可唤雨。修道大成,可搬山、可平海,可教天地换颜,可与日月同辉……
王清源听得如痴如醉,却又觉那些修仙之事于他而言太过缥缈。他脑中仍在回味王阳所言的修道之境,满心皆是仙人御风而行、驾云飞升,周身霞光万道、宝术纷呈的绮丽画面……忽而周遭气息骤变,空气仿若凝为实质,王阳面色微变,沉声问道:“王清源,你可想清楚了?”
王清源从那恍若仙境的思绪中猛然回神,宛如被一阵清风从九天云霄吹落凡尘,他忙不迭地点头,眼中仍残留着一丝憧憬的光华,说道:“前辈,修仙可令人得诸多不可思议之能,似您方才所言御风唤雨、搬山倒海,乃至飞升仙界,皆是令人心驰神往之事。”
王阳望着王清源那满是向往的双眸,轻叹一声,语气转为肃穆:“修仙固然奇幻,却也暗藏诸多祸端。修仙有成,可使人挣脱凡胎俗骨之限,获强大力量与悠长寿命。如我这筑基修士,寿元较常人多出数倍,按常理可活二三百年,且能感知天地灵气,施展些许简易法术,生活自比凡人洒脱许多。若能更进一步至金丹之境,便可炼化金丹,金丹于体内宛如一方小千世界,能自行吸纳天地灵气,修士无需频繁进食,更可借助金丹之力施展诸多强大法术,如御剑凌空、瞬息千里皆不在话下。元婴修士更是超凡脱俗,元婴乃修士第二元神,可离体出窍,修士纵肉身受损,元婴若存,便能重塑肉身,近乎得长生不老之躯,且能遨游星河,探寻无垠宇宙之秘。至于合体、大乘乃至飞升仙界,那已是凡人难以想象之境,可移星换月、开天辟地,成真正仙人,超脱生死轮回之苦,与日月同寿,与天地共存。”
王清源听得双目放光,仿若已见自己修仙功成后的辉煌盛景,激动地说道:“那我定要勤勉修炼,力求达至高深境界,成为仙人。前辈,您便收我为徒,传授我修仙之术吧。”
王阳却摇了摇头,面色愈发凝重地接着说道:“然而,修仙之弊亦是显而易见。其一,修炼之路荆棘丛生。自练气起步,便要历经无数磨难与挫折。感知天地灵气绝非易事,需静心凝神,经年累月地修炼。此间,你或许会遭遇诸多干扰,如心魔之扰。心魔乃修炼者内心深处的欲望、恐惧、执念等负面情绪所化,在修炼紧要关头现身,扰乱神识,使你走火入魔,轻则修为尽失,重则神形俱灭。且需觅得契合自身之修炼功法,功法若不合,非但修炼无果,反会伤及自身。即便练气有成,筑基亦是巨大难关,需耗费海量灵石、灵草等修炼资源。灵石乃蕴含灵气之矿石,乃修炼者修炼、购置物品之主要货币;灵草则可助修士突破瓶颈。然这些资源皆稀少珍贵,非易得之物。筑基还需良机,或得一件强大筑基灵器,或寻一处灵气浓郁之洞天福地筑基。更需悟性,悟性高者能迅速领悟修炼奥秘,突破筑基之限;悟性低者或许终生难筑基成功。诸多修士皆卡于筑基之阶,耗时数十载乃至上百年仍无法突破,终成练气巅峰修士,再难寸进。金丹、元婴等境界更是难比登天,每一步皆如履薄冰,不知多少修士倒在修炼途中,或于突破时遭天劫而亡。天劫乃天地对修士突破高境界之考验,有雷霆劫、业火劫等诸多劫难,威力滔天,稍有不慎便会被劫雷劈死或被业火烧成灰烬;或于修炼途中走火入魔,神智迷失,沦为行尸走肉;或因资源匮乏,难以为继修炼,只得放弃,甚至陷入癫狂。”
王清源面色微沉,未曾料到修仙之路竟有诸多艰难险阻,但他仍心有不甘,鼓起勇气问道:“那除修炼艰辛外,还有何弊端?前辈。”
王阳沉声说道:“修仙之人,常置身于种种险境。此世间,有正道修士,亦有邪道修士。正道修士秉持匡扶正义、守护世间安宁之志,修习正统功法,借助天地正气提升修为。邪道修士为求力量,不择手段,会抢夺修士之修炼资源,如灵石、灵草、法宝等,因这些资源对他们同样至关重要,且邪道修士修习邪功,常需借助阴邪之物,正道修士之精气神于他们而言是大补之物,故他们会不遗余力地捕杀正道修士。正道修士间亦会因诸多缘由起争执,如争夺灵脉。灵脉乃天地灵气汇聚之地,修士于其旁修炼可事半功倍,故各大门派、散修皆想方设法占据灵脉;又如争夺灵草生长地,诸多珍贵灵草皆有固定生长地,修士为得这些灵草,亦会大打出手。此外,修仙之人还会招致妖兽之觊觎,因修士之精气神对妖兽而言是大补之物,妖兽吞食修士可速提修为,故它们会主动袭击修士,尤其那些修为低下、实力薄弱之修士,更是妖兽眼中之肥羊。故而,一旦踏上修仙之路,便随时可能陷入险境,生死难料,你或许今日还与友人共研修炼之术,明日便因一场争斗或妖兽之袭而阴阳两隔。”
王清源听至此处,不禁心生惧意,身体微微颤抖,仿若已见自己被妖兽追逐、被邪道修士围攻之惨状,但他又不舍放弃修仙之梦,于是努力平复心绪,又问道:“那我往后小心些,尽量避开险境,应能平安修炼吧?前辈。”
王阳摇了摇头,语气更添沉重:“修仙之路,非你欲避险便能避之。有时,险境会主动寻你。比如,你或许于某个机缘巧合之下得一件珍贵法宝或灵草,便会引得他人垂涎,他们会用尽手段来抢夺,甚至暗中尾随你,待时机成熟便下手。而且,随着你修为渐高,你所掌握之资源与能力亦会增多,便更易成为他人之目标。即便你未招惹他人,也可能会被卷入纷争。比如,你友人与他派或修士结怨,你作为其友,便不得不卷入其中,即便你不愿争斗,但在修仙之界,实力为尊,弱肉强食乃不变之理,你若不参与争斗,便可能会遭人欺凌,甚至被灭口,以绝后患。而且,一旦修炼,你需耗费大量时光与精力于修炼之上,每日需花费数个时辰打坐修炼,吸纳灵气,还需花费时间寻觅修炼资源、钻研功法,而且,成为修行者后,越至高深境界越感孤独,看着身边友人亲人生老病死,你却无能为力,而这些在修仙之界,常被视为无足轻重之物,修仙是长生道,亦是无情道。”
王清源沉默了,呆立原地,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挣扎。他未曾想到修仙竟有如此多弊端,这些弊端宛如一座座巍峨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