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按摩

李枫瞥见程蒹葭在盯着自己,面色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至极。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李枫有些诧异:“我有说错吗?你也看到了,大楚百姓苦不堪言,就是砍了我的脑袋,该说我还是说。”

听着李枫义正言辞的话,程蒹葭脸色稍微变的柔和一些:“算了,不与你一般见识。”

也不知为何,她几次想开口驳斥李枫,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

在逃亡的路上,她也是第一次距离大楚百姓这么近,以前的她都是高高在上,听到的都是朝中重臣传达给她的。

所以她一直都以为,大楚国富民强,若是知道百姓如此凄苦,她也不会急着征战,收服先帝丢下的土地。

“哼,一介草民,竟敢妄议朝政。”程蒹葭冷冷的哼了一声,低声喃喃道。

待到自己重掌大权,那时一定把他押解到京都,让他在金銮殿前跪上三天三夜。

显然程蒹葭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听着李枫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

“大楚百姓真的这样认为的吗?”程蒹葭轻声的问道。

“什么?”李枫一怔。

“真的认为当今皇上很无能吗?”程蒹葭道。

“那还能有假?”李枫语气不忿的说道:“你说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带孩子,就知道打仗,而且年年都打败仗。”

“前年是个灾年,村子里易子而食,饿死三十多人。”

李枫虽说刚穿越到这个时间不久,但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对这里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易子而食?怎么?怎么会这样?”

程蒹葭长叹一声。

她久居宫中,朝臣呈上来的都是捷报,她若是知道大楚连年战败,她事决不会轻动干戈的。

或许是上天惩罚她,才让她流落民间,看一看大楚百姓的凄苦。

程蒹葭摸着腰间的一枚玉环,神情变的由犹豫不决。

这是她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也是她母后留给她的遗物,她从小带在身上,视若珍宝。

这也是她目前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你怎么了?”

李枫见程蒹葭一副犹豫的样子,不由的问道。

程蒹葭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拿出玉环,递给李枫:“你把这枚玉环当了吧,换的银子给你一半。”

即使养好了伤,她也不能在小溪县呆着,她是在小溪县失踪的,袭击她的叛军一定会在小溪县搜寻她。

而且程蒹葭根本就分不清,小溪县那些人是可以信任的。

不过有一点,程蒹葭觉得,暗中伏击自己的叛军应该与福王有关。

说不定小溪县的县官,以及周边的驻守的官兵,都是福王的人。

现在的大楚由福王暂代朝政,只要程蒹葭永远“失踪”,那福王就是大楚名副其实的皇上。

程蒹葭也是观察了李枫很久,才舍得把玉环给他,希望他能当一些银子,这样的话待到她伤势痊愈的话,也能让李枫送自己回京。

李枫看着程蒹葭一脸的不舍,试探性的问道:“这玉环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程蒹葭听着李枫的话,咬着牙将头扭向一旁:“这和你无关,当的银子分你一半,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李枫问道。

“等到我伤好了,你送我去京都。”程蒹葭仰着景致的脸看向李枫。

“你是京城人?”李枫听着程蒹葭的话,脸上浮现一抹诧异。

京都距离小溪县两千多里,程蒹葭一个女子,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若是身边没人护送的话,是不可能走到这里的。

李枫皱眉道:“这个我恐怕帮不了你,没有路引,是不能出小溪县的,不然的话,被找到就按流民处置。”

所谓的路引,其实就是朝廷限制人口流动用的。

众人都知道江南富裕,若是没有路引限制的话,谁愿意留在鸟不拉屎的边关州县?

就像李枫所在的前世,要是没有户口限制,谁不想成上海人?

只是边关需要人口,不然的话鞑靼会一步步的蚕食大楚的土地,所以朝廷用这路引,强制让边关的百姓只能居住在百姓,子孙后世不得擅自迁移。

说白了就是,你边关的百姓都迁到中原了,这漫长的边境谁来守护?

“你把这劳什子收好。”李枫拿起玉环,塞到程蒹葭的手里。

“你不愿意帮我?”程蒹葭的脸上浮现一抹失望。

李枫一脸无奈的说道:“大妹子,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也无能为力,没有路引咱连小溪县都走不出。”

“你可有什么法子弄到路引?”程蒹葭眸子看向李枫。

李枫摇头:“我就一介草民,哪有这本事。一张路引就要几十两银子。”

“更重要的一点,你有无牙牌?”

牙牌,就是楚人的身份证,上面会记录拥有者的身高,样貌特征,籍贯。而程蒹葭是逃命来的,身上大概率没有牙牌。

在大楚,没有牙牌就是流民。

这种人即便是死了,官府也不会多看一眼。

李枫说着,走到程蒹葭的身前蹲下,手伸向程蒹葭笔直修长的玉腿。

“你做什么?”程蒹葭俏脸带着紧张。

“我帮你按摩一下,你的腿不能动,若是长期不活动的话,就算伤口愈合了,肌肉也会萎缩。”李枫很是专业的说道 。

听着李枫的话,程蒹葭的脸上将信将疑,不过她还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李枫望着洁白无瑕,宛如脂玉的长腿,不由的出了神。

“还不快点按,我的腿要有差池,饶不了你。”程蒹葭一脸冷傲的道。

“哦。”李枫回过神来,点头应了一声。

紧接着握住程蒹葭的小腿,轻柔的按摩起来。

“啊?”

当李枫的手触碰到程蒹葭小腿的一刻,程蒹葭的身子本能的一颤,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绯红。

她紧咬着贝齿,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与男子如此接触。

李枫的按摩很轻柔,也很舒服,不多久程蒹葭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

本来还担心李枫会趁机揩油,只是没想到李枫很专注,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待到一刻钟后,李枫才满头大汗的停下。

“可以把剪刀从我的脖子上拿开了吧?”李枫很是委屈的说道。

本想趁着按摩的工夫,能多摸两下的,谁知道这婆娘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