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涅槃

柳无花听着薛虹冷淡的话语,心中已是绝望,身体颤抖,观望四周,试图在这绝望之地找出一条生路。

“你不能杀我!”

当薛红离他只有三米远时,柳无花声音颤抖,喊着……眼睛里只有哀求:“我保证不会将今日所见之事说出去。”

薛虹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柳无花,他每踏出一步,好似踩在柳无花的心脏上,令他痛苦不堪。

薛虹淡淡开口:“抱歉,我只相信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就在薛虹要靠近柳无花时,柳无花握紧拳头,不知哪来的勇气,纵身一跃,跳入身后万丈深渊中。

薛虹略感惊奇,一个普通人竟然有如此勇气,换做是他也未必敢跳。

深渊中浓雾毫不留情将柳无花吞噬殆尽,站在悬崖边上的薛虹凝视着深渊,片刻后,他转身踱步而走……

“啊~”

死亡离他很近很近。

不!

他不甘心,他还没有完成心愿。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柳无花张牙舞爪抓的大喊大叫,刹时,柳无花离地面只有一丈高时,身子撞在一颗长在峭壁上的树作为缓冲,重重的摔在地上。

双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一度让他昏厥……

不知过多久,昏暗的苍穹下起了雨,柳无花在一阵疼痛中渐渐转醒。

他看着那颗救命的老树,树干已然被撞得有些倾斜,些许枝叶散落在周围。

柳无花尝试着蠕动着身体,双腿立马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求生的欲望驱使他一点一点挪动身子。

“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他一边爬一边乞求,每移动一点,双腿都受到拉扯,疼得他直冒冷汗。

柳无花不敢停歇,在满是泥泞里爬行。

过了良久良久,柳无花实在爬不动了,依靠在一棵树上,冷风吹习,衣服已是破烂不堪,瘦小的身子,苍白的脸,冷得让他抽搐。

介时,他感到一阵不适,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他左顾右盼,从右上方窜出一只裸露着獠牙的野狼。

野狼弓着身子,凶狠的眼睛里闪烁着饥饿,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正警惕的靠近柳无花。

柳无花惊恐万分,瞪大双眼,呼吸变得急促,他捡起一块石头,向野狼砸去,本想赶走它,却反将它给激怒了。

野狼嚎叫一声,向柳无花扑了过去。

柳无花用力摆动身子,躲过一劫,身后的树干上留下一道爪痕,差点被它一口咬断咽喉,柳无花趁此机会,伸头张嘴,死死咬住野狼的脖子。

野狼奋力挣扎之时,踩中柳无花的左腿,剧烈的痛疼,让他咬得更紧,片刻后,野狼失去动静后,柳无花才敢松口。

“呸~”

柳无花吐出一口鲜血,急促的呼吸,眼睛里尽是恐慌,拼了命的往林子外爬。

若不及时离开,待它的同伴赶来,那么迎接柳无花的只有死亡。

柳无花推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艰难险阻的爬行……每挪动一寸,都用尽力气,剧烈的疼痛如影随形,绵绵细雨模糊他的视线。

过良久良久……柳无花看到一丝光亮,那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之光。

柳无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出林子,眼前是一片草地,中间有一棵已经开始凋零的树。

他不顾一切的爬了过去,靠在树干上,看着飘零的叶子,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活下!”

柳无花的眼里里燃起熊熊烈火,他知道,从此刻开始,前方是一条凶险万分的路。

晨曦微露,淡淡的光……

他强撑着身子,却使不上劲,环顾四周,寻找着能饱腹的东西。

草地里,偶尔有几只蚯蚓爬出来,他费力地伸手去抓,全然不顾双腿传来的疼痛,只为能够活下去。

但几只蚯蚓是远远不够填饱肚子的,柳无花像一条被丢弃的野狗一样趴在草地里找虫子,吃树根。

过了片刻,他发现腹部好像被什么东西顶着,从怀里取出一枚前几天捡到的玄冥丹。

柳无花咽了咽口气,将其吃了下去……顷刻间,一股暖流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还伴随着痛感,疼得他在草地里打滚。

视线越来越模糊,他的手死死的抓住草根,直至昏厥。

——

雨停了,柳无花渐渐醒来……

他看着昏暗的天空,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好了,惊奇之余,四处摸索着身子,身体比之前强壮不少,而且双臂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像是获得某种神秘力量一样。

惊讶间,他忽然想起寻伯跟他讲的那些故事……

“难不成我也成武者了?”

柳无花坐在草地里,捏了捏手掌,转身看着那颗老树,走到底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用尽全力打在上面。

枯叶被震得脱落,而树干上则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拳印,而他的手却一点事都没有。

可见玄冥丹并非俗物,更像是某种开关,可直接打通人体的玄脉,进而成为武者。

柳无花仰天长啸……

“看来我命不该绝!”

过了一会儿,柳无花一路前行,他发现自己能轻易地跨越之前难以逾越的障碍,速度也是远超普通人。

当他经过一片湿润,树与地面都长满苔藓的林子时,看见一只幼年苍鹰被一条蟒蛇死死缠住,发出哀嚎声。

柳无花飞奔而至,抓住蟒蛇的头,将其撕成两半,丢到一旁,看着奄奄一息的苍鹰。

他抱着苍鹰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寻到一个山洞。

他环顾山洞,里面阴暗潮湿,充斥着腐叶的味道。

柳无花顾不上这么多,一只手抱着苍鹰,一只手扶着墙,一点一点的往里走。

他苍鹰放下,站到洞口去找些干柴回来,怎料,刚刚救下的苍鹰也跟了出来:“你也要跟我一起去吗?”

苍鹰好似听懂他的话,轻轻的鸣叫几声,扑腾着翅膀,立在柳无花的肩头。

柳无花笑了笑:“你我都是在绝境中活下来的,不如就叫涅槃吧!”

涅槃又叫了几声。

不过多时,柳无花带着涅槃找些干柴和一些野果回来……他娴熟地生起火推,山洞里渐渐有了温暖和光亮。

夜晚,柳无花坐在火堆旁,吃着野果子,看着即将燃烧殆尽的干柴,他忽然想起薛虹和杨夙决斗乃至死亡的画面,历历在目。

他想,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柳无花将手里的野果子吃完,走到外面折断一根树枝,又寻来一块较为锋利的石头,开始摩拳擦掌,大干一场。

经过一夜的打磨,柳无花手里拿着一把木剑,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答案,已经刻在这把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