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挖掘机与冷笑话

顾清卿？

竟然能检测到她？

“幽闭恐惧，呼吸不畅。”

可能是艾斯爱慕。

戴着眼罩，在魔镜号拍……

“不！怎么想都是出事了吧！”

江寒紧张万分，握紧双手，集中精神。

【第六感启动中……】

【顾清卿：99％概率为被掩埋于地下】

【预计死亡时间：130分钟后】

【紧急程度：五颗星】

看到面板上这些词，江寒扶住即将倒下的皮箱，突然想起什么。

在原本的时间线里，鬼怪社被废弃。

诸葛雪不会出现，他也不会在机缘巧合下摸到皮箱上的贴花纸。

没有系统，也就不会检测到顾清卿的状态。

江寒打了个寒颤，心跳加快，阵阵后怕。

之所以毕业后再也没见到顾清卿，是因为她死了？

江寒努力回想，试图在杂乱无章的记忆中找到蛛丝马迹。

只可惜，十多年的时间太过冗长。

唯一能记起的，是大一时骑自行车载顾清卿回家。

通往她家的路也是五公里左右，路面起伏很多，边上种着许多竹子。

竹林旁，二层独院的小别墅，家门口放着许多盆兰花，有种独特的清香。

江寒已然记不清路名，但在回忆的雕刻下，竹林与兰花的清香愈发清晰。

只有五公里，要不要去救她？

但自己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可不去救……

心中挣扎片刻，江寒做出了选择。

“我出去一下！”

“啊？你等等我。”诸葛雪拿起皮箱，追上夺门而出的江寒。

她加快脚步，跟在身后，满脸疑惑：“跑那么快干嘛？”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江寒掏出手机，拨打林钰的电话号码，“喂，把你的车借我一下。”

林钰很快接听，似乎还站在校门口，电话那头声音嘈杂：“一找我就是借车？这次特许了，车门没锁，钥匙就在里面。下午有个画展，我们一起去。”

江寒走下楼梯，前往职工停车场：“你不自己去？”

“一个人逛画展太怪了，而且我想跟你去。”

“知道了，我待会儿去找你。”

江寒随口应下来，挂断电话。

停车场就在教学楼后，没走几步二人就到了地方。

扶了扶眼镜，江寒一眼看到林钰那辆深黑色宝马Z4。

他快步走去，在诸葛雪逐渐睁大的眼神中，拉开车门，坐进去。

“你疯了！这不是林老师的车吗？”

“别管了，想来就上车。”

“啊？我也能一起去吗。”

诸葛雪左顾右盼，见没有其他老师，心一横，坐上了副驾驶。

“老娘也陪你疯狂一把。”诸葛雪系上安全带，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社长，你有驾驶证吗。”

江寒转动钥匙，启动发动机：“上个月刚拿照，但我已经开十多年了。”

“啊？等一下，我要下车……”

“轰轰！”

话没说完，江寒一脚油门，宝马飞驰出校园。

诸葛雪双手握紧扶手，整个身体都被后坐力贴在座椅上。

江寒在干牛郎前，是专门帮人停车的迎宾门童。

几乎所有的车，无论高低贵贱，自动手动都会开。

为了快速找到记忆中的那条路，他几乎把油门踩到了极限。

打开车窗，鼻尖灵敏的嗅着空气中的一切。

马路的沥青味，混合着发动机的燃油气息，眼中的道路逐渐清晰。

江寒对气味的敏感远超常人。

每次店里来客人，他第一反应不是看脸，而是闻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就算是同一款香水，在两个人身上也会有极大的区别。

两年光阴，并没有让天阳建筑大学附近的城区发生太大变化。

那些回忆中的气味，和现在相当。

直至拐进一条青竹挺立的小路，江寒闻到了那熟悉的清香，右脚一松，放开油门。

“没错，当年的竹林。”

模糊的记忆在此刻重合。

走下车，合上车门。

江寒抬头，视线朝着别墅区方向望去。

然而，过去位于竹林边的别墅区，此时却空无一物。

“呐，你发什么神经，真的很恐怖额。”

诸葛雪提着皮箱，理着凌乱的头发，不禁有些埋怨。

二人眼前除了一大片苍绿，什么都没有。

“两年时间，这里全搬走了。”

江寒心里犯嘀咕，但并没有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从诸葛雪手中拿过皮箱，手指抵住贴花纸。

系统面板亮起——

【正在检测：“贴花纸”】

【检测成功！】

【姓名：顾清卿】

【职业：摄影师】

【出生日：2006年7月28号】

【身高：160cm】【体重：55kg】

【女友值：A】

【健康状态：幽闭恐惧，缺氧，绝望】

【距离：88m】

88米，很近。

但她的状态不太好。

江寒紧紧按住贴花纸，向南方跨出一大步。

【距离：90m】

不对。

收回一步。

【距离：88m】

向北迈。

【距离：86m】

继续。

【距离：84m】

【距离：80m】

【距离：70m】

江寒向着北面，逐渐加快脚步。

他不想多耽搁。

每浪费一秒，顾清卿就要多受一秒的罪。

“噔噔蹬。”

竹林小道中，只有风声划过。

终于，在面板数字不再浮动时，江寒站住脚步。

距离，停在了很可怕的数字上。

【距离：5m】

5米。

江寒心里清楚，这绝不是向上五米。

顾清卿此刻就在他的脚底，将近三层楼那么深的位置。

挖五米，说起来也不难，但得借助工具。

或是，大点的工具。

江寒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林钰的号码。

“小寒，又怎么了？”

“想和你借点东西。”

“谈什么借，我的就是你的。”

“既然这样，那长话短说，我要台挖掘机。”

“不就是台挖……”林钰看了眼手机，怀疑自己听错了，“挖掘机？你要挖掘机？”

“你就说能不能借吧。”

“也不是完全不能，我让学生会给你开过来。”

“行，我把地址发你。”

关闭手机，江寒松了口气。

他第一次庆幸自己选择了土木工程专业。

土木老哥拯救世界！

诸葛雪在一旁也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竟然还要出动挖掘机，你是不是能看到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

“嗯，也算是吧。”

“我奶奶说过，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哈哈。”

江寒看了她一眼：“这是个冷笑话吗？”

诸葛雪的笑容僵住了：“不好笑吗？果然，我没什么搞笑的天赋，我这个人就是无趣的。”

【叮！】

【数据发生变化】

【姓名：诸葛雪】

【健康状态（恶化）：严重抑郁加重】

哈？

看来得捧捧场。

江寒清了清嗓子：“啊，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我就说吧，我的笑话很有意思。”

【叮！】

【数据发生变化】

【姓名：诸葛雪】

【健康状态（减轻）：抑郁】